入眼的,是纯白的天花板,入口的呼吸带着一股浓郁且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哟呵,这是终于舍得醒了?”韩墨的声音陡然闯入脑海,她浑浑噩噩的意识才终于回笼。看了眼从手背一直连接到头顶药瓶的输液管,苏文竹嗓子疼的发干:“我这是发烧了?”“你也知道啊。”韩墨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嘴贱的揶揄。“你烧了三天,我都怕你给这脑子烧坏,到时候这世界上可就要少一个男科权威专家了,多可惜啊。”苏文竹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身上疼的厉害,还没力气,她实在没精力跟他拌嘴。
苏文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楼上下来的。
身上的酸劲还没过去,拖着颓废泛疼的身子坐在楼下的长椅上。
清冷的月不知什么时候从云层下探出头来,将她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心中的悲恸也被无限放大,汪洋大海似得,又深又沉一眼都望不到头。
苏文竹用手指绞着裙摆,薄唇咬出了血。
她原以为,和傅琛能好聚好散,她以为,那些话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痛到,每一寸呼吸进入体内,都像是在凌迟,割的她的心肺,鲜血淋漓。
苏文竹脱力的靠着躺椅。
意识恍惚间消散,脑袋重,眼皮也重,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迷糊中,她好像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踏月而来,身长玉立的,像极了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那样美好的人,怎么可能让人不心动。
“傅琛……”
她哑着嗓子,连叫那两个字都显得格外小心。
下一瞬,她的身子便被人打横抱起。
鼻尖是熟悉的清香,催的人昏昏欲睡。
耳边,男人嘶哑压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意与虔诚。
“阿竹,对不起。”
……
苏文竹做了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和傅琛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没有嚷着要嫁给他,他也没有做过任何让她痛心的事情。
在那里,他们互不相识,一辈子数十载光阴,不过两次擦肩的机会。
到死,她都没有跟梦里的傅琛说过自己的名字。
她的意识处于第三视角,安静的看着平和且毫无交集的两条直线,好像,这才是他们生活该有的轨迹。
……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
苏文竹睁开千斤重的眼皮,脑袋都是浑浑噩噩的。
入眼的,是纯白的天花板,入口的呼吸带着一股浓郁且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哟呵,这是终于舍得醒了?”
韩墨的声音陡然闯入脑海,她浑浑噩噩的意识才终于回笼。
看了眼从手背一直连接到头顶药瓶的输液管,苏文竹嗓子疼的发干:“我这是发烧了?”
“你也知道啊。”
韩墨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嘴贱的揶揄。
“你烧了三天,我都怕你给这脑子烧坏,到时候这世界上可就要少一个男科权威专家了,多可惜啊。”
苏文竹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身上疼的厉害,还没力气,她实在没精力跟他拌嘴。
喝了水润过嗓子,苏文竹才知道,那天她是被傅琛给送回来的。
回来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连夜送到医院来,今天才醒。
再次听到‘傅琛’这两个字,苏文竹的心头依旧还是会一触。
捧着水杯呆呆愣了半天,她到底是避开了那个人,和韩墨扯起了工作上的安排。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烧退出院后,苏文竹没敢耽搁,在家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打起精神重回了岗位。
而傅琛,好像从那天之后,就在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她再没看见过他,身边人刻意避讳着不去提那个名字。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遇见他之前,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直到这天,她休假,带着福宝出门。
逗弄福宝的间隙,她没注意前方来人,猝不及防与那人撞在一起。
“抱歉抱歉。”
苏文竹下意识皱着眉就要道歉。
却听对方陡然拔高了音调——
“苏文竹!居然是你!”
苏文竹闻声,疑惑的皱眉。
抬头就见身前站着个短发黄面,沧桑尽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