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疼让她痛不欲生。后来再也不敢轻易尝试。后来还是一次意外,她才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在变强,能够离开的距离越来越远。鋺从一开始的半米,到一米、五米、十米。直到后来,她甚至可以趁着太阳不算太强的时候,爬到地面看看风景,呼吸新鲜的空气。何雪婷慢慢讲述着这段孤独的时光,随后顿了顿,说道:“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距今四十多年前吧,秦泰的爷爷奶奶带着他的父母来这里安家、建房子。其实我一开始很不高兴的,毕竟谁也不愿意有人住在自己头上。但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寂寞地太久,我也没有出手阻止,而是一直默默地旁观着他们家的生活和日常。”
世上有阴阳二气,活人身上汇聚阳气,死人和鬼魂身上,自然只能汇聚阴气。鋺
即便那只女鬼没有危害秦泰的意思,但她跟在秦泰身边一段日子了,身上的阴气已经感染到了秦泰的身上。
在不自觉中影响了秦泰的日常生活和精神状态。
秦泰听到这句问话,浑身一个激灵,抬头看梁安晚时,却发现她的视线略微错过自己的身体,看向了他的身侧。
一时间,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从老家开车到酒店的路上,他满心都是要举家搬迁的事情,倒是忘记了,自己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难缠的女鬼!
他满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要的要的,大师求你帮帮忙,把那女鬼也收了吧!”
别让她再来祸害我了!鋺
秦泰在心里补足了这句话。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的身后,飘散着一头长发的女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骂道:“怂货,我什么时候祸害你了。”
要是真的想祸害,秦泰还能活到现在?
女子平静的情绪在今日再次看到自己被破坏得淋漓尽致的坟冢后,彻底爆发。
她恨不得指着秦泰的鼻子骂了。
本来心里就窝火,又听见秦泰的窝囊样,女子当即伸出腿,想给他来一脚。
好好实施一番他嘴里的祸害。鋺
但那双脚还没碰到秦泰的身体,梁安晚冷淡的眼神骤然看了过来。
女子浑身一僵,眼睛呆滞地瞪大,动作极快地收回了腿,又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圆,缩在角落里。
她把脸埋在膝盖里,过于长的头发落在地上,还被她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卷巴卷巴抱在怀里。
生怕梁安晚以脏污了酒店地板的名义打她。
梁安晚的视线在身份不同、但都怀揣着同样恐惧之心的一人一鬼身上逡巡了一圈,泰然自若地打开了门:“你们一起进来。”
她在酒店里绕了一圈,确认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后,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先说说你吧,秦泰。”鋺
秦泰像是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连忙挺直了腰背,目光灼灼地tຊ看着梁安晚,等待着她的下一句指示。
梁安晚忍俊不禁,安慰道:“不用怕,那女鬼没有害你的心思,所以纵使你被她缠了那么久,也只是感觉有点精神不济、睡眠不好。你的身体和寿数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影响,尚可以补救。至于你身上的阴气也很好解决,我这里有专门的符箓,也有五帝钱,都有驱邪招福的功效,看你想要哪一种。”
秦泰有些纠结地问二者的区别。
梁安晚略微解释了几句。
秦泰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我可以两个都买吗?”
梁安晚点头:“当然可以。”
她报出价格,等待着秦泰转账成功后,才将背包里的符箓和五帝钱递了过去。鋺
梁安晚嘱咐道:“五帝钱不太方便贴身带着,你可以把它挂在家里,随时能够看得到的地方。符箓随身带着就好。除了五帝钱和符箓这种外物,你平时也可以多出去晒晒太阳。至多半个月,你身上的阴气都会被驱逐干净的。”
闻言,秦泰松了口气。
他由衷地感谢着梁安晚,正准备起身告辞,突然又想到什么,动作一顿。
“大师,符箓还有多的吗?我想给我爸妈也求一个。”
梁安晚回答:“当然有。”
秦泰连忙接过符箓,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口袋,一边转账,一边问道:“大师你准备怎么处置那只女鬼,会直接超度她吗?”
梁安晚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放心,她以后不会再有纠缠你的机会的。”鋺
其实对于女鬼的结局,秦泰并不关心。
梁安晚的这句承诺,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闻言,秦泰面带笑容地离开了。
等到锁舌弹上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梁安晚才看向了一直缩在门口的女鬼,淡然地呷了一口茶,招了招手:“你过来,咱们仔细聊聊。”
女子试探性地抬起脑袋,打量了半晌,确认梁安晚身上没有杀气和恶意后,才抿着唇,慢腾腾地挪了过来。
梁安晚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问答道:“我叫何雪婷。”鋺
不等梁安晚问,她继续介绍道:“我出生于一百多年前,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但因战事频发,不幸身亡。等到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椁里,尸体只剩下白骨,家里给我准备的陪葬品也都不见了。”
她低垂着眸子,眉眼黯淡,流露出些许伤感。
“我不知盗走陪葬品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我的家人如何了,更不知那时是何年何月。我刚苏醒的时候,力量很弱小,也没有办法离开自己的棺椁,每天意识都很昏沉。后来才逐渐想起了生前的回忆,也能走出棺椁了,但我始终没有办法离太远。”
何雪婷曾经尝试过,但每当自己走得远了些,灵魂就会产生一种剧烈的撕扯感。
那种疼让她痛不欲生。
后来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后来还是一次意外,她才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在变强,能够离开的距离越来越远。鋺
从一开始的半米,到一米、五米、十米。
直到后来,她甚至可以趁着太阳不算太强的时候,爬到地面看看风景,呼吸新鲜的空气。
何雪婷慢慢讲述着这段孤独的时光,随后顿了顿,说道:“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距今四十多年前吧,秦泰的爷爷奶奶带着他的父母来这里安家、建房子。其实我一开始很不高兴的,毕竟谁也不愿意有人住在自己头上。但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寂寞地太久,我也没有出手阻止,而是一直默默地旁观着他们家的生活和日常。”
“又过了十多年,秦泰出生了。他刚出生的时候可丑了,瘦瘦巴巴的跟个小猴子一样。”何雪婷不屑地撇了撇嘴。
说到这里,她恍然大悟,突然意识到:“这么看,其实我还是看着秦泰长大的!”
“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梁安晚:“?”鋺
这扑面而来的认亲感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