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唰一下坐起来,回头瞪向万俟昕:“我呸,从哪学的浑话,要丑你自己丑,我才不陪着你一起丑。”万俟昕就笑吟吟的看着她:“好,我们不丑,我陪着你一起美。”冬雪站在院子里实在看不下去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大声的提醒了一句:“楠姐,来病人了。”姜楠和万俟昕同时回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院中中间的万俟烨和他身后的谭延风。冬雪奇怪的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的两个人,刚才他们敲门的时候,说要寻医诊病,她说姜楠擅长妇科,他们说无碍,只是慕名过来瞧瞧,结果进了院子就一直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万俟昕和姜楠秀恩爱,没有说话。
万俟烨虽然身体极其的疲累,但是只要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程元邦,确定是不是他的四弟,心中既不安又期待根本无法入睡。
所以天不亮就起床了,谭延风的宅子只有他和小妾住,发妻和孩子并未跟随,所以也清净。
谭延风一晚上也没有睡踏实,他心中也是不安的,自己一封信把太子从京城就给叫来了,这要是人不是四公子,那岂不是又给太子,皇上和皇后又一次打击。
尤其是皇后,他作为皇帝身边的近臣对帝后不和的原因当然清楚,这次要是程元邦不是万俟昕的话,让皇后知道了,恐怕又得和皇上大闹一顿,皇后是恨透了汇州这个地方。
当年太子不仅在这里被抓,他们还失去了自己的小儿子,如今太子亲临此地,太子一旦出事,那他可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了。
思及此,谭延风也无心睡了,匆匆起身去安排人保护太子,结果他一出院子就看到万俟烨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的院门口。
他吓了一跳,立马上前行礼:“太子殿下,时辰还早,您怎么不多睡会?”
万俟昕神色有些紧张,但是还是强撑着镇定:“谭大人,孤睡不着 ,可否早一些出发?”
谭延风看看天色,天还未亮,他有些为难的说:“太子殿下,现在还没有开城门,如果下官私自叫开城门恐怕会暴露您的行踪。”
万俟烨点点头,只是他依然未动。
谭延风注意到他因为紧张而紧握的双手,心中叹气:“太子殿下,您先随tຊ下官用些早膳,稍后咱们去城门口等着,一开城门就立马出城。”
万俟烨无奈只能跟着谭延风走,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饭,其实万俟烨心中焦急食不下咽,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
天犯了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口,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谭延风建议万俟烨乘坐马车,跟着万俟烨来的亲卫散落在人群中暗中保护。
卯时半,天光大亮,城门缓缓打开,一辆普通的马车飞奔出城,吓的要进城的百姓纷纷避让。
当他们到了大林村的时候,姜楠家还没有病人来,因为一夜的闷热,姜楠出了一身的汗,十分的难受,早起她就沐浴了一番,此时她正坐在后院正屋廊下的椅子上仰着头,把头发散在椅背上面晾干。
万俟昕正坐在她的身后,用两个胳膊夹着梳子慢慢的给姜楠梳头,这是他最近找到的新乐子。
因为手脚被绑,日常能做的事情非常的少,但是万俟昕又不想像一个废人一样混吃等死,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他发现姜楠的头发又长又茂密,梳头这活挺累人,他能干就抢了秋杉的活。
姜楠仰着头任由梳子滑过自己的头皮,一边舒适的眯起了眼睛,一边抱怨:“这头发长了真是麻烦,又热又难梳,像你一样都剃光了多好啊,凉快又省心。”
万俟昕嘴角含笑的说:“那你也剃了啊,我这胳膊是可以拿剃刀的,我给你剃。”
姜楠闭着眼伸手朝后面打了一下,拍到了万俟昕的腿上:“去你的,我才不剃呢,剃了别人以为我要做姑子呢,丑死了。”
万俟昕:“无妨,和尚配姑子正好,要丑我陪你你一起丑。”
姜楠唰一下坐起来,回头瞪向万俟昕:“我呸,从哪学的浑话,要丑你自己丑,我才不陪着你一起丑。”
万俟昕就笑吟吟的看着她:“好,我们不丑,我陪着你一起美。”
冬雪站在院子里实在看不下去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大声的提醒了一句:“楠姐,来病人了。”
姜楠和万俟昕同时回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院中中间的万俟烨和他身后的谭延风。
冬雪奇怪的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的两个人,刚才他们敲门的时候,说要寻医诊病,她说姜楠擅长妇科,他们说无碍,只是慕名过来瞧瞧,结果进了院子就一直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万俟昕和姜楠秀恩爱,没有说话。
现在那个长的英俊挺拔,一身气度不凡,但是却双眼犯青,身形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得了什么大病的年轻男子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的盯着万俟昕,嘴唇都有些发抖,眼看着要倒下去了。
冬雪有些担心怕这个看起来很贵气的人在她家犯病死了,又给姜楠带来坏名声,赶紧出声问:“公子,你可是有什么不适?我楠姐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啊,,你要不要去别处看看。”
“冬雪,过来。”
站在厢房门口的春桃到底是见识多一些,她小声喊了一句冬雪,这两个人一看就来历不凡,不像是来看病的,还是别让冬雪说错话得罪了。
冬雪瞥了一眼春桃,又看向姜楠也示意她走,她就嘟着嘴走到春桃后面看热闹。
姜楠和万俟昕一回头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就明白了什么。
姜楠是认出了谭延风,能让这个巡按站在后面的人身份肯定不低,而且那个年轻人从面相上看和万俟昕还有几分相似,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姜楠偏头问万俟昕:“找你的?”
万俟昕淡淡的点头,没什么情绪的说:“应该是吧。”
姜楠就冲着万俟烨和谭延风的方向俯身行礼,然后又对万俟昕说:“你们说吧,我让冬雪闭门谢客,再让夏荷做些好吃的。”
说完她就走了,因为是一大早刚沐浴完,此时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伪装,洁白如玉的肌肤,带着婴儿肥的圆润脸庞,灵动的眼睛,如瀑布一样披在肩膀上的青丝,衬得她是真正的出水芙蓉一般。
她直接进屋梳妆去了。
谭延风在刚看到她的时候没有认出来,还感慨万俟昕有些花心啊,那天还十分维护自己妻子的模样,现在却为另一个貌美的女子梳头,他还在心中感叹,那天他还想给那个女子争取一个贵妾的位置,现在看来不用了。
结果姜楠一开口,他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人,他有些愕然 看着姜楠进了屋,他不明白,女子都爱美,为啥姜楠明明一个貌美的女子却把自己打扮的灰扑扑的如一个老妇。
正当他思绪不知道跑哪去了的时候,就听到万俟昕一句淡淡的:“大哥。”
站在院子中间已经激动的不会动,张不开嘴的万俟烨因为这一句“大哥”瞬间泪流满面。
他终于跋动 了自己如千斤重一样的腿,快步走到万俟昕跟前抱住了万俟昕失声痛哭:“四弟,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谭延风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还真是四公子啊?瞬间他又激动了起来,眼眶也跟着湿了。
过了一会儿姜楠已经梳妆好了,依然是那副灰扑扑的样子,她出了屋,走到谭延风的跟前行了一礼说:“谭大人随民妇去前院堂屋喝杯茶吧。”
刚感慨的想哭的谭延风看到姜楠再次把自己打扮成那个丑样子,眼泪都惊了回去,嘴角抽了抽,这姑娘是真的不会打扮啊,这样怎么能拴住男人的心。
再看看哭的不能自已的太子,他确实不能留在这儿看,于是跟着姜楠走了。
姜楠到了前院对被春桃拉走的冬雪喊:“去把大门守好,就说今天我不在,让看病的改日再来。”
“哎。”
冬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还想看热闹呢,她可是刚才听到姑爷喊那个男子大哥了呢,k看样子姑爷的身份非富即贵啊,她有些担忧姜楠以后受欺负,都说大户人家规矩可多了。
姜楠又对夏荷说:“今天做一些精致可口的饭菜,样数不用多,清淡为主。”
夏荷:“好。”
姜楠又对原本准备去上工的吴桐和杨柳说:“今天你们别去上工了,在家守着吧。”
吴桐:“可是不去的话衙门不会怪罪吗?”
姜楠回头就问谭延风:“谭大人,我的两位兄长今天不去上工没什么事吧。”
谭延风嘴角又是一抽,这是把他当知县了还是当都指挥使了,不过想到现在程元邦的身份,只能干硬的点头:“应该没问题吧,稍后我派人去给他们请假。”
姜楠就笑了对春桃和秋杉说:”春桃去给谭大人泡一壶清热的茶,秋杉去给谭大人取一些井水镇的果子。“
谭延风被领到前院坐在堂屋里,很快茶点果子都上齐了,谭延风也没心思吃,万俟烨还在抱着万俟昕哭。
万俟昕却没什么反应,这的心性早就被十几年的囚禁生活磨的非常平稳了。
这么多年支撑着他没自戕的信捻就是找到家人问问他们是不是不要他了,现在看到自己的大哥千里迢迢的找来了,并且也不像是不要了他的样子, 他的心里只觉得心中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包袱,浑身轻快的紧,至于见到家人激动的感觉,他是没有的,顶多是感慨,他那个意气风发,少年英雄一样的大哥,也成了沉稳的中年人了。
万俟烨哭的不能自已,眼泪鼻涕抹了万俟昕一身,万俟昕心疼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可是姜楠在城里刚给他买的,现在被糊的脏兮兮的,再一看院子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忽然就很委屈,姜楠这是不管他了?
他有些气恼的推了推万俟烨:“大哥,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