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散发着白光的手术灯,晃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耳边除了医护人员的抢救声,什么都听不到。萧若菲就这么躺着,目光落到对面墙上的计时表上,随着指针的摆动,她只觉得越来越累……老人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这辈子经历的人和事都会在脑海里过一遍,就像走马灯一样。”这一刻,萧若菲的脑海里也确实闪过了很多人:父母,顾叔叔,顾阿姨,顾大哥……更多的是顾如风!第一次牵她手的顾如风,第一次给她洗头发的顾如风,第一次见她发病,着急的快哭出来的顾如风……以及不要她的顾如风。
走廊里一片安静,仿佛刚刚的喧嚣吵闹只是一场错觉。
“刚刚那姑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听说是昨天送来医院的,明天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下来手术台。”
……
耳边其他病人家属的对话接连响着,顾如风慢慢收回视线,看着瓷砖上那摊被工作人员慢慢拖干净的血迹,无端有些心悸。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萧若菲。
这些日子没联系,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想着,顾如风掏出手机给萧若菲打去了电话,然而始终无法接通。
他皱了皱眉,还想重拨时,病房内传来乔雨欣的呼喊:“如风!”
顾如风便收起了手机,走了进去。
手术室里。
萧若菲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周身如针刺的疼在麻药的作用下,慢慢消减。
渐渐的,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头顶散发着白光的手术灯,晃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耳边除了医护人员的抢救声,什么都听不到。
萧若菲就这么躺着,目光落到对面墙上的计时表上,随着指针的摆动,她只觉得越来越累……
老人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这辈子经历的人和事都会在脑海里过一遍,就像走马灯一样。”
这一刻,萧若菲的脑海里也确实闪过了很多人:父母,顾叔叔,顾阿姨,顾大哥……
更多的是顾如风!
第一次牵她手的顾如风,第一次给她洗头发的顾如风,第一次见她发病,着急的快哭出来的顾如风……以及不要她的顾如风。
“病人室颤,准备除颤!”医生的喊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若菲身体随着除颤仪起落。
摔回手术台的那刻,她忍不住想:就这样离开吧,免得再面对失去顾如风以后的生活,父母也不会因为自己拼命挣钱,那么累了……0
这样想着,萧若菲慢慢放松下来。
耳边只剩下医护人员的声音:“病人失去意识!”
“心跳……停了!”
伴随着心电监测仪刺耳的长鸣,一滴泪从萧若菲的眼角缓缓流下。
……
十分钟后,接到通知的萧父萧母和顾家人刚赶到手术室外。
就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很抱歉,病人萧若菲死于急性心衰,死亡时间为23点17分。”
话落瞬间,萧母腿一软,摔倒在萧父怀里:“怎么可能!医生,你再抢救抢救,我的菲菲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就……”
“是啊,医生,您再试试吧!”顾母也跟着哀求。
医生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一句话,宣告了萧若菲一生的终结。
之后,顾贺钧陪着萧父萧母料理了萧若菲的后事。
直至入土下葬,都没有任何人通知顾如风。
转眼半个月过去。
乔雨欣伤好出院,顾如风才回了家。
路经萧家时,他放慢了车速,抬头看向萧若菲的卧室,却没瞧见最爱待在窗边的那道人影。
顾如风想到那通没有人接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停下,过去瞧瞧。
思虑间,就看到顾贺钧从中走出,怀里还抱着个箱子。
他一愣,干脆停了车,走下来:“哥。”
闻声,顾贺钧脚步一顿:“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顾如风看向他怀里的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顾贺钧沉默了瞬说:“一些没用的东西。”
说着,便转身走向垃圾箱要扔掉。
顾如风却先一步伸手拦住,从中拿起一个眼熟的日记本。
“这个本子不是菲菲一直藏着的吗?你别扔错了,小心她生气。”
说着,他伸手想要接过箱子,“你把东西给我吧,到时候我再让菲菲确认一下。”
顾贺钧却不松手。
两人拉扯间,箱子被扯坏,里面的东西一瞬间都砸落在了地上。
顾如风忙低头去捡,手却僵在了半空。
眼前的一切,赫然是他曾经送给萧若菲的礼物。
从第一次相识至今,一样不落!
莫名的,顾如风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沉默的将东西一一捡起,直到去捡日记本时,微风吹过,翻开了页面。
下一秒,顾如风定在原地。
日记本上写着——“五月十二日,晴,顾如风,我喜欢你。”
这一刻,顾如风心里除了惊愕外,更多的是茫然。
看着这些,他心脏只传来一阵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彻底失去了一般。
“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转身间,只听顾贺钧说:“别去了,你见不到她的。”
顾如风心一咯噔:“什么叫……见不到?!”
迎着他不安的眼,顾贺钧缓声告知:“半月前菲菲突发心衰,没抢救回来,已经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