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苏漫丽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紧接着撞人者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啪。”脆响的巴掌打在田翠芬脸上。“骚浪货,敢背着我儿子偷人,我们家是哪里亏待你了,许家那傻子你也吃得下去,我叫你乱搞,我叫你乱搞。”牛婶子情绪激动地嘴里的口水全部喷到田翠芬的脸上,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打在田翠芬身上,田翠芬挣扎不开,只能呜咽求饶。虽然被捉奸的另一个当事人是许多金,但许婆子却半点羞耻心都没有,甚至莫名觉得自豪,以后看谁还敢说他儿子不行,瞧,连他牛大夯的媳妇都要跟他儿子好。
苏漫丽总算理解为什么村里的人每个人都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八卦心了,实在是农村生活太单调、枯燥了,每天上工,晚上再在大队长的带领下学习一下中央文件精神,然后趁着天色未黑,各回各家。
八卦确实是这样平淡生中最丰富的调味剂了,这年头村里谁家有了什么事,能让整个村的大妈念叨一年的,除非有新的惊天大瓜。
苏漫丽跟着人群,越走这条路她越熟悉,可不就是去许家的方向吗?人群都聚集在许家旁边的草垛子旁,不少人还是拿着锄头,镰刀过来的,裤管挽起,身上还有不少泥点子,这是直接从农田里就赶了过来的。
苏漫丽伸着脖子往里看,呦呵,被捉奸的两名当事人她也认识,两人虽然衣服已经穿好了,但从凌乱程度看,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苏漫丽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紧接着撞人者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啪。”脆响的巴掌打在田翠芬脸上。
“骚浪货,敢背着我儿子偷人,我们家是哪里亏待你了,许家那傻子你也吃得下去,我叫你乱搞,我叫你乱搞。”
牛婶子情绪激动地嘴里的口水全部喷到田翠芬的脸上,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打在田翠芬身上,田翠芬挣扎不开,只能呜咽求饶。
虽然被捉奸的另一个当事人是许多金,但许婆子却半点羞耻心都没有,甚至莫名觉得自豪,以后看谁还敢说他儿子不行,瞧,连他牛大夯的媳妇都要跟他儿子好。
不过她听出牛婶子家里的鄙夷,不乐意了,呛声道:“什么叫许家那傻子你也吃得下去,这说的什么话,我儿子就是比你儿子有能力,否则你媳妇也不见得要……”
许婆子的话像是点燃了引爆绳,瞬间两家妇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苏漫丽和胖婶子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胖婶子又开始马后炮了,“我啊,早就发现田翠芬不对劲了,你看她平时小腰扭的,不是在勾引人是什么?”
有婶子不乐意了,“那你早不说,你就是事后诸葛,还是苏家丫头厉害,前几天你姐酒席上就点破了两人的关系。”
说着悄悄用手肘撞撞苏漫丽,“跟婶子说说,你是不是撞见她们……”
婶子话没有说完,但挤眉弄眼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苏漫丽呵呵笑了声,她总不能说自己当时是瞎说的,属于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她余光扫到从田埂上走来了一个黝黑的汉子,手上拿着有人小臂般粗细的棍子,来者不善啊。
她转移话题道:“婶子,那是牛大夯吗?”
“哎呦,还真是,他不是跟着去修路了吗?咋就回来了,看这样子不会要出人命吧?”
婶子话虽然说得担心,但是苏漫丽瞅着一个个炯炯有神的眼睛,只看出来她们对于即将上演大戏的激动。
牛大夯对着想要偷溜的田翠芬狠狠一棍,打在了女人的后背上,女人惨叫一声,直接被打趴在了地上。
“大…大夯,不。”田翠芬看见男人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双脚并用着想要躲到许多金的后面,牛大夯岂肯罢休,“呸”一声,“我打死你们俩个奸夫淫妇。”
棍子啪啪啪打在肉上,一时间只有男人、女人的哭嚎声,许婆子见宝贝儿子被打,立马想要护着,但被牛婶子拉住头发,疼得龇牙咧嘴。
渐渐的,哭嚎声小了很多,田翠芬被打得都躺在稻草上,她捂着肚子喊疼,暗黄色的衣服似隐隐有血迹流出,苏漫丽眼尖,“她是不是在流血啊?”
“田翠芬不会是有了?”
大队长听得皱眉,见田翠芬疼得躺在地上不动,鲜血流到了枯黄的稻草上,格外明显。他喝止住还要再打的牛大夯,“别打了,先送去卫生站。”
牛大夯不愤,梗着脖子不肯动,大队长劝道:“大夯,别勥,至少人现在还是你媳妇。”
牛婶子不乐意,“这浪货,我们家可不管,谁知道她现在肚子里的是谁的种。”
许婆子也警觉道:“谁家媳妇谁负责,和我们家更是没有关系,赶紧咱们走。”说着拖着被打得皮青脸肿,哭嚎不止的许多金就走,开玩笑,想讹钱,没问!
大队长沉下脸,“说到底人是你的媳妇,也是你打的,到时候出了人命,可是要被抓走的,大夯别为了一时气,断送自己的后半辈子。”
见牛大夯脸上表情松动,大队长喊了几个在场的小年轻,一起将处于半昏迷的田翠芬拉到了警务站。
几名婶子的话题不知何时跑偏了,“田翠芬能出轨,说明那牛大夯那方面不行,否则怎么会去找许多金,”
“牛大夯长得高高壮壮的,不能吧?”
“这又不是表面能看出来的,有的人就是中看不中用,结婚前要擦亮眼睛,这可是一辈子的幸福。”
几人说着说着就又拐到了苏漫丽身上,“苏家丫头,你以后找对象可要看准了,高高大大的也不一定中用,长得好看也是花架子,男人嘛关了灯都一样样,关键是那方面行,一辈子才幸福,否则……”
苏漫丽:…….没想到婶子私下说话这么开放的嘛!
主角都走了,很快大家伙也就散场了。
苏漫丽提着小桶螺蛳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前几天牛金花和周红之间的关系还很微妙,阴阳怪气的,但今天村里出了苗翠芬的事情,又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说还以为是多好的妯娌呢。
“奶,去刚去河里摸了点螺蛳,晚上让它们吐吐泥沙,明天做酱爆螺狮怎么样?”苏漫丽顺便把自己挖的春笋也拿了过来。
苏老太抓了把螺蛳看了看,“现在的螺蛳还不够肥哦,要再等一个月就能长肥了。螺蛳肉少,炒的时候还费油,一盘螺狮也不见得能吃几口肉。”
苏老太虽然嘴上抱怨,不过第二天的饭桌上苏漫丽还是看到了她要吃的酱爆螺狮,还用几片腊肉炒了盘春笋炒腊肉。
苏老太的手艺不错,苏漫丽觉得肉鲜味美,即使米饭拉嗓子,也照样干掉了一大碗米饭,算是她穿越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了。
几个孙女辈中孙老太最喜欢苏漫丽了,长相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她看苏漫丽吃得香,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腊肉,“漫漫多吃点,以后要是想吃奶奶做的菜,就回村来啊。”
“等会奶给你准备了红薯、萝卜、大白菜,都是你爱吃的,等会你走的时候,让你大伯给你搬过去。”
苏漫丽等会吃完午饭就准备回城了,她的腿养的不错,走路已经没感觉了,再加上之前向厂里请的假快用完了,也是是时候回去了。
她知道苏老太的意思,无非是想要修复一下大伯一家和他们家的关系,苏漫丽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瘦胳膊,点点头同意了。
苏老太高兴了,在饭桌上说起了昨天田翠芬的八卦。
“听说送去卫生站的时候,人已经昏过去了,赤脚医生不敢收,又让人送去城里医院了,今天才回来,孩子是没了,不过大人幸运保住了命,只是到底情况凶险,伤了身子,以后怕是很难再有了。”
牛金花嘴上嗦着螺蛳没停,边幸灾乐祸道:“可不是嘛,牛家是不准备管她了,还是她娘家来人给她带回去了。”
“不过,她娘家苦得很,她回去后她父母肯定得张罗把她卖了换钱,之前嫁给牛大夯不就是卖过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