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莲瑟缩了一下脖子,有点后悔为了贪一口馄饨跟着她娘一起过来了。馄饨没吃着,还惹了一身腥。庄家几个人,此刻盯着她的目光都好像要吃了她似的。庄松开口道:“姥姥,那些钱我娘都有打算的,您就是把门砸了,她也不会答应给你的。”陈老太太叉着腰,转过身冲着院子里的几个人、大骂:“一群不孝顺的东西!都在这儿看我笑话是吧?你们娘要是不给我钱,从今天开始我就住你们家了!”严清莲愣了一下,问道:“娘,您真不走了?”
见严清溪态度这么好,陈老太太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说起话来越更加肆无忌惮。
“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到大是什么样的,我是你娘,我比谁都清楚,你根本就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你看看你找的这是什么营生,一看就得把裤衩子都亏没了!”
“你从你弟弟手里抢下来这么多钱,干点什么不好,你非要全都拿去打水漂?要、我说,你还是把钱给我,我给你攒着。”
陈老太太一边说到这儿,抬头盯着严清溪看。见她不搭话,陈老太太有点着急,催促道:“你咋不说话呢?”
严清溪一边摘菜,一边抬头,眼神清明透亮:“您是来替严家宝要钱的?”
说这么大一堆的废话,不就是要钱嘛!
陈老太太也不装了,直接开口说道:“这不是你弟弟也当了两年光棍了吗,前几天你董家二婶,说她有个远方的妹子,方方面面都正好,可以给你弟弟当媳妇,就是彩礼钱要的有点多,你正好手里有钱,就帮帮你弟弟呗。”
严清溪毫不留情地说道:“严家宝还要娶媳妇?第一个媳妇被他打跑了,第二个媳妇被你打跑了,你现在还让他娶第三个,你们家可真有钱。”
“别提那两个贱、货,全都是不要脸的破、鞋,嫁了人还敢往出跑,被我逮到看我非打断她们的腿,扒了衣裳浸猪笼!”陈老太太说起来,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严清溪也跟着一阵咬后槽牙,因为她想起来,严家宝娶的那两个媳妇,好像也全都是花的她的钱。
她可真是,蠢死了!
“这个媳妇是个老实的,而且腿有点跛,肯定不会再跑了。”陈老太太再度开口:“而且要的也不多,就三贯钱,你给出了吧。”
严清溪听见这话,二话不说站起身就往屋里面走。
陈老太太抬手:“你干啥去!”
严清溪不应声,进了屋门就直接从里面反锁上了。
她可不是原主,她才不当那个冤大头!
陈老太太连着喊了几句,也不见严清溪应声,气得她站起来就去砸门。
严清莲瑟缩了一下脖子,有点后悔为了贪一口馄饨跟着她娘一起过来了。
馄饨没吃着,还惹了一身腥。
庄家几个人,此刻盯着她的目光都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庄松开口道:“姥姥,那些钱我娘都有打算的,您就是把门砸了,她也不会答应给你的。”
陈老太太叉着腰,转过身冲着院子里的几个人、大骂:“一群不孝顺的东西!都在这儿看我笑话是吧?你们娘要是不给我钱,从今天开始我就住你们家了!”
严清莲愣了一下,问道:“娘,您真不走了?”
“不走了,反正他们有钱,我就在他们家吃,在他们家喝!反正家宝娶不上媳妇,我也没有脸回去了。”陈老太太鼓着一张脸,也不砸门了,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严清莲眨巴眨巴眼睛:“娘不走的话,那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转身的时候,还能看见陈老太太非常生气,冲着她龇牙的表情。
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以她对自家老娘的了解,她势必要在大姐家闹个天翻地覆,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大姐从小待她都很好,她可不想夹在大姐和娘的中间。
陈老太太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睡在了严清溪的炕上。
严清溪也没在意,一早起来煮了青菜疙瘩汤,还给陈老太太盛了满满一大碗。
饭后,严清溪直接带着全家人,整装出发,前往满姑镇卖馄饨去了。
摆摊的位置是她提前看好的,就在菜市场的东头,几个村子的人进出满姑镇都得从这条道走。
人、流量大,而且前头逛完街消耗完能量的人,正好就能闻着香味过来了。
“老板,馄饨怎么卖的?”
严清溪热情地捞出来两个装在一个小碗上:“您先尝尝,咱们家这味道怎么样?”
来人眼神发亮,一边吹一边呼噜呼噜就吃进去了。
庄杨、庄松和庄桦三兄弟皆是一脸的紧张和期待。
这可是他们开业来的第一个客人,所有人都很在意他的评价。
客人没来得及说话,等一碗全部吃光,汤都喝完了,才抹着嘴拍手叫好:“好吃好吃,放了不少肉吧,可真香啊!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混沌,多少钱?给我来一碗。”
庄家三兄弟笑了,第一次对他们娘的馄饨摊生出了一点信心。
严清溪笑呵呵地一边往碗里盛,一边道:“我们今个儿也是第一天开业,原本是要卖十文钱一碗的,今个儿就只卖八文钱。”
“那感情好。”
有了第一个客人,其他的人听着热闹也都过来了。
“老板,给我来一碗。”
“哎呦,老板我给俩孩子买两碗,十五文得了,哎呦谢谢谢谢。”
生意好起来,严清溪让庄杨负责盛混沌,庄松一个招呼生意一个收钱,自己则带着关招娣在一旁现包现卖。
不过短短一个半时辰,今天带过来的全部肉馅和馄饨皮就卖完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盆和桶,庄松抓着脑袋后悔没把家里的所有存货都带出来。
今个生意这么好,现在就回去真是亏大了。
庄杨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去,他冲着关招娣低语:“今天赚了不少钱,晚上我去牛二家玩两把,你可得给我把娘看好了。”
关招娣急忙朝着严清溪看去,婆媳二人正好对上了眼。
庄杨心头一颤,糟糕!
严清溪已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们两口子在蛐蛐什么玩意呢?”
庄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高兴今天生意不错。”
严清溪也没深究,只默默的捂紧了她的钱袋子。
回去路上,她已迫不及待开始数她穿越以后的人生第一桶金了。
“娘,挣了多少钱?”庄桦激动地问。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去掉成本,大概剩了四百多文钱,哈哈。”
“这么多!竟然有足足四贯!咱们以后天天来,岂不是就发了!”庄桦晓得合不拢嘴,一双眼睛锃亮,好像已经看见了未来的光明。
庄松道:“满姑镇也不是天天都是集,哪能天天都有这么好的生意,不过咱们可以去附近其他镇上赶集,肯定也能挣钱。”
“对,还是老二聪明。”
严清溪心情很是愉悦,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家二儿子,习惯性地抬手托下巴,却被自己一手的老茧磨到了脸。
难得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僵硬在了她的脸上。
笑不出来了。
她一个三十六岁的封建社会农村老妇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