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救我……”周艳红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里正被她吵得脑抽抽：“闭嘴！”又转身看向叶闻溪：“女娃子，你看，要不先把石头放下，毕竟还是个孩子。”叶闻溪的手松了松，让石头有喘息的空间，但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里正叔，石头还是孩子？我记得他有十二岁了吧？我家岁岁才只有五岁，他一个十二岁的欺负五岁孩子，不是更过分吗？”叶闻溪让年年转过身，指着衣服上面的黑手印：“这上面还有手印，要不要对一对？”
小男孩马上嚷嚷起来：“谁说是我推的你？明明是你自己不长眼，站在路边撞上我的！”
他的声音很大，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里扔下的一颗大石头，掀起一池的水花。
小男孩的母亲很快循着声音走了过来。
“石头！是石头吗？”
小男孩登时叫得更大声：“娘！娘救我！”
因着夜色渐渐黑了，眼前的一切看起来不是很明朗，妇人只能根据孩子的声音找了过来。
一来，她就看到了被叶闻溪抓住后衣领的石头。
“你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叶闻溪眯着眼，看清了眼前妇人的样子。
有点印象。
周艳红，村里有名的爱占小便宜的人。
她身形瘦削，但肚子有点大，看起来很不协调。
头上绑着一条白底绿花的碎花发带，据说那是她出嫁时的嫁妆之一，料子是好料子，是村里人绝对穿不起的，所以她经常戴着这发带在村里闲逛。
爱好占便宜，比如借了别人三斤粮食，还的时候就会在里面添加一些陈tຊ粮。
村里分发东西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拿最多的。
去别人家吃席，拎着一点青菜上门，却要连吃带拿，连菜汤都不放过。
她男人叫王海，倒是个老实的性子，因为他家一脉单传，但周艳红给他家生了两个女娃，一个男娃，这男娃就是石头。
石头被他娘娇宠得厉害，现在一看到周艳红，立时挣扎得更厉害了。
“娘！娘！快救我！”
周艳红眼睛都红了，就要去抢石头。
结果叶闻溪身形一转，拎着石头一起转圈圈。
“别急，你儿子把我的小徒弟推到水里，这件事咱们先来好好说道说道。”
周艳红瞪眼：“说道什么？她自己没站稳摔到水里，关我儿子什么事？”
石头：“就是就是！是她的问题！”
天天咬牙：“明明就是你故意推的！我都看到了！”
周艳红：“你个小偷，你肯定是帮你妹妹说话的！想诬陷我们石头！没门！”
这边吵闹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在附近的其他人。
有的人因为看不清，就点燃了火把。
连里正也走了过来。
“吵什么呢？”
他一看到周艳红就头疼，再看到另一边是叶闻溪，更头疼了。
“里正，你来得正好！这个疯女人抓着我儿子不放！”
叶闻溪放在石头脖间的手咻然收紧：“你说谁是疯女人？”
“娘！娘……救我……”
周艳红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里正被她吵得脑抽抽：“闭嘴！”
又转身看向叶闻溪：“女娃子，你看，要不先把石头放下，毕竟还是个孩子。”
叶闻溪的手松了松，让石头有喘息的空间，但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里正叔，石头还是孩子？我记得他有十二岁了吧？我家岁岁才只有五岁，他一个十二岁的欺负五岁孩子，不是更过分吗？”
叶闻溪让年年转过身，指着衣服上面的黑手印：“这上面还有手印，要不要对一对？”
刚刚石头因为被勒紧脖子，双手不断扑腾时，一手黑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
而岁岁的衣服虽然湿了，但后背上两个明显的手印并没有消散。
如果只是相撞，岁岁的后背根本不可能留下这痕迹。
在场的大人们，根本不用细想，就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里正：“这……”
周艳红往前走了两步，就要伸手去挠叶闻溪的脸。
这回都不用叶闻溪动手，在旁边盯着看的几个男人就把她拦下来。
“你想做什么？”
“你疯了吗！想对小大夫下手？”
“这事本身就是你家石头做得不对，快让石头去道歉。”
周艳红完全不敢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一时间竟愣了愣，两秒钟后大声喊道：“我不！那个小乞丐小贱人凭什么要石头道歉！不过是个赔钱货，摔了就摔了，又没摔死，凭什么要道歉？”
明明现在都温度也不是很低，周围还有几个火把，但众人就是觉得温度比刚刚冷了不少。
“哦，没摔死就没事是吧？”
叶闻溪的声音不大，但是在一众讨论声中，显得格外明显。
周艳红没有觉得不对劲，顺着她的话说：“对！又没摔死！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那要是摔死了，该怎么办？”
“摔死了……”周艳红想了想：“那就赔点钱就行了，赔钱货也不值钱。”
“这样啊……”
叶闻溪放开石头，石头立刻朝着周艳红奔来，但是在半路上，就被叶闻溪一脚踹进了河里。
“石头！！”
周艳红马上也跳进水里，慌忙将石头抱起来：“石头，我的儿，没事吧？”
“咳咳咳咳——娘……”
看起来是没事。
只是呛了水。
周艳红愤怒地看向叶闻溪：“你个死贱人，做啥把我儿子扔进水里！”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没摔死就行。”
叶闻溪走到岸边，凌厉的眼神如刀一般刮向水里的那两人：“就算是摔死，赔钱就行，我有钱，赔得起。”
“你！你！”
周艳红气得不知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眼神飘忽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王海。
“大海啊！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要被这女人欺负死了！”
王海：“……”
孤儿寡母？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他跟自家媳妇说好，先让她们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打水洗漱，等他们回来了，他们男人再去。
结果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匆匆赶来说他媳妇又惹事了。
里正也被周艳红气得够呛。
周围一直看热闹的村民，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他也气得不行。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我不！我要是上去了，这个疯女人指不定又把我们娘俩踹下来，她刚刚说了，要摔死石头。”
王海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个媳妇，但是对于儿子，还是很宠爱的。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转头看向叶闻溪，还没开口，叶闻溪就说道：“是我说的，不过这话是你媳妇先开口的，我以前还不知道，原来把人杀了只需要赔点钱就行，不需要杀人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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