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莫名其妙把她弄上车,完了又莫名其妙把她扔在半道上。环顾四周,除了几幢正在修的高楼,连路灯都没有。她晚上方向感有些差,打开手机地图看了下,是个村庄的名字,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这个杀千刀的……把她扔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安羽柒呼吸有些不稳,“咚”不知什么东西跑过去,又隐入黑暗,吓得她心一阵阵紧缩。手机电筒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她感觉四周阴风飒飒。“去死吧,贱人。”她气得心尖直晃荡,放开嗓子不停的咒骂着,幻想着自己要是手里有把刀,绝对把那贱人大卸八块不可。
安羽柒向来是个聪明的姑娘,即便觉得他的要求怪异,但她还能保持着理智。
“实在抱歉,陆先生,这份合约我签不了。”
陆洐之勾唇笑了笑,又把文件推回到她面前。
“先别拒绝,你再好好看看,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
他这一笑,安羽柒感觉心尖像是被小猫给挠了一下……她得承认,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尤其他专注看着她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沦陷进去。
幸好,她的心有一道坚固的防线。
对美色,欣赏多于心动。
安羽柒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是用钱解决比较好。
“我想不用了,你叫人再拟份合同吧。”
陆洐之却突然笑了,身体微微前倾,车内的灯光在他的眼中折射出深邃的光芒,同时也带着几分不易接近的冷漠。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合约?安医生,我现在是在好好和你说话,不是我好说话。”
刚才他刻意隐伏的气场,全爆发开来。目光如冷电般犀利,让人瞬间感受到那份威严与压迫。
车内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淡淡的酒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安羽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
不过,他有脾气,她就没点脾气怎么的?
她既没有求情,也没有拒绝赔偿,丫半道来个急转弯——让她去养狗,还这么咄咄逼人,这是什么骚操作。
难不成,他要她去杀人,她也得干吗?
真是疯了,什么毛病。
鼻孔里冷冷一哼,她毫不妥协,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是在威胁我吗?”
陆洐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直起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的桌上。
“我只是提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你觉得这算是威胁?”
安羽柒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明白他话里的嘲讽,她丝毫不怯场,甚至还笑了笑。
“我觉得不是很合理,你这算得上强买强卖。”
陆洐之笑,伸手帮她又倒了杯酒。
“确定不再想想?工资翻倍。”
安羽柒有些惊讶,如果刚刚只是感觉不对劲,现在她感觉是危险。
他似乎是个控制欲非常强的男人,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那种感受让她非常不安和压抑。
换句话说,她今天如果答应了,以后肯定不好脱身。
“胜任不了,陆先生开的条件非常优渥,相信会找到更好的人。”
两人对视了很久。
安羽柒不知道,她的态度已触碰到陆洐之的逆鳞,纵横京都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这么不给陆洐之的面子。
不过,他不在乎。
威胁也好,利诱也罢,谁让可乐看上她了呢?
“好的,安医生,你的机会用完了。”
陆洐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伸手按了下桌上的通话键。
“停车!”
前面的人是令行禁止,车子立马停了下来。
安羽柒一愣,还没来得及多解释一句,姓陆那厮突然站起身,拎起她的胳膊,拉开车门把她推了下去。
靠!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车子就呼啸而去。
安羽柒死死盯着越来越小的车尾灯,气得一时哑口无言。
丫莫名其妙把她弄上车,完了又莫名其妙把她扔在半道上。环顾四周,除了几幢正在修的高楼,连路灯都没有。
她晚上方向感有些差,打开手机地图看了下,是个村庄的名字,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
这个杀千刀的……
把她扔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安羽柒呼吸有些不稳,“咚”不知什么东西跑过去,又隐入黑暗,吓得她心一阵阵紧缩。
手机电筒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她感觉四周阴风飒飒。
“去死吧,贱人。”
她气得心尖直晃荡,放开嗓子不停的咒骂着,幻想着自己要是手里有把刀,绝对把那贱人大卸八块不可。
“陆少,不好吧,她一个小姑娘......”
通话器里传来阿平的声音,陆洐之扯了下领口,声音骤凉。
“你想下去陪她?”
里面的声音停了几秒,“没有。”
陆洐之往后瞥了一眼,冷冰冰命令道。
“调头,去麒麟园。”
安羽柒怒气值爆表,拖着一根不知打哪儿捡的钢管,捏着拳头大步流星往大马路上走,走到一半有辆车开过来,一个光头男人高声喊道,“喂,美女去哪,我送你。”
她红着眼转过头,抬起钢管指着他,怒吼。
“滚!”
好家伙,这么漂亮居然是个疯子。
光头男人头缩了回去,一溜烟儿跑了。
安羽柒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地走着,她现在的状态是啥也不怕,鬼来了都得扇两巴掌。
车里的男人半阖着眼靠在宽皮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听了几句,他“嗯”了一声,慵懒地下着指令。
“好,看着她回家你们再撤。”
*
•
六月的京都多雨。
昨天半夜也下了一场。
御景山高尔夫球场,昨夜的雨水使得草地更加翠绿,阳光洒在青草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个修长英挺的身影站在窗边,阳光透过树梢,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他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高贵与神秘。
“他们来了,我先去准备。”
“嗯。”陆洐之微微点头,冷眸微垂。
随着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
他一眼就认出了走进来的付建军——这个传说中深居简出的人物,尽管已年过半百,但他保养得宜,头发浓密向后梳成大背头,身材也未走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长期身居官场的沉稳与自信。
“小陆董?”
陆洐之快步迎了上去,主动伸出手,“付局,您好,我是陆洐之。”
“久仰久仰。”付建军笑着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果然是一表人才。”
这时,付禹紧跟两步走了进来tຊ,许是见过几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熟络的调侃,“洐之兄,没把你那漂亮小秘带来,不够意思啊。”
陆洐之唇角勾了勾,没有接话。
正说着,又进来了一男一女。
“兄弟,我来介绍一下。”付禹指向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士,“这位是我爸的老战友,余权余科长。”
“余科长,幸会。”陆洐之微笑着伸出手,与余权握了握。
“这位,胡部长……”介绍旁边女人的时候,付禹迟疑了一下,“欬,都是自家兄弟,你也随我叫丽姨吧。”
丽姨约摸四十来岁,端庄高雅,眉眼间有江南女子的温婉风情,她轻声笑道,“出来玩,就别叫太生分了,还是丽姨亲切些。”
“好的,丽姨,您请坐。”
几人皆是一笑,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落座后,付建军侃侃而谈。
无论是京都的风土人情,还是对当前经济形势的分析,都说得头头是道,完全是信手拈来的架势。
陆洐之在一旁静静地聆听,适时地点头回应。他既不抢风头,也不急于表现自己,这种谦逊的态度让付建军对他越发欣赏起来。
“丽姨,您这只胸针有点年头了吧。”
看着时不时关心胡丽的付建军,陆洐之主动挑起话题。那是一枚祖母绿胸针,颜色翠绿,设计感十足,显然价值不菲。
胡丽看了付建军一眼,脸上的神色有些许娇羞,“我也不懂这些,都是老付送给我的。他就喜欢这些老物件,这几年更是痴迷齐老先生的画,只要有展出,不管多远他都要赶去看。”
在商海沉浮数十年,陆洐之当然不会只听表面意思,这种官场上的隐晦和虚伪,他早已见怪不怪。
“付局爱好广泛,’才子局长’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付建军眼中闪过一抹自负,他微微扬起下巴,调整了一下坐姿。
“我哪里敢自称才子,不过是附庸风雅,身上难免沾染了几分文人的酸腐气息,让陆董见笑了。”
室内几人交谈正酣,气氛融洽。
左平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神色有些严肃,附在陆洐之耳边低语了几句。
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陆洐之摆了摆手,示意左平退下,随后让服务生端上茶水,换了个话题。
“付局,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出去打几杆?”
付建军眼睛一亮,“好!”
窗外的球场,翠绿如画,仿佛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
美得令人心碎。
“唐总~可以拍了吗?”
安羽柒身着一袭白色婚纱,站在球场的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婚纱上,上面精美的刺绣花纹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她已经将唐洛妤教过的摆拍姿势,在心里演练了180遍。
“再说一遍啊,别选正脸照。”
唐洛妤一边帮她整理妆容,一边略带无奈地应道,“知道啦,不会影响到安医生的专业形象。”
“那还化什么妆,赶紧拍吧。连请模特的钱你都要省,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得来当免费苦力,你就不心疼我一下?”安羽柒抱着唐洛妤撒着娇,求宠爱。
化了妆的安羽柒更添了一份惊艳,唐洛妤打量她一番,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别抱怨了,我怕你整天对着病号,影响审美。”
安羽柒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我怕给你搞砸了,你应该请个专业的模特。”
这是唐洛妤的婚姻首秀外景拍摄,至于安羽柒身上这件,更是她的压轴大作。她小心翼翼地将头纱放下,遮住了安羽柒美丽的脸,把白色玫瑰和铃兰做的手捧花放到她手中。
“不会,我这套的设计灵感就是你,本人演绎不是更好。”唐洛妤拍拍她的胳膊,“相信我。”
安羽柒还是不太信。
唐洛妤只好从设计理念开始给她讲了一通,那些专业名词,听得安羽柒云山雾罩的。
好吧,姑且信她不是为了省请模特的费用。
“东哥,我们准备好啦。”
“ok,开拍。”
摄影师东哥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婚纱穿得如此有韵味,他屏住呼吸,不住地按下快门。
“别紧张,放松,安小姐,你可以想象这是和你心爱的人一起走进婚礼现场的那一刻。”东哥轻声引导着,“对,就这样,好,保持住......”
微风吹起她的头纱和裙摆,安羽柒摆出各种优雅的姿势,仿佛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却又别有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