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后的话,张汐羽的心揪成一团。她无措地摇头,伸手想去将母后拉回来。可她一靠近,母后就往悬崖边再迈进一步。碎石滚落,母后的身子摇摇欲坠。“母后,不要……不要离开我……”张汐羽抽噎着,全身都在颤抖。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母后一人。她拼尽一切,付出所有,让自己变得肮脏,只是想护住她所爱之人!左母就那样看着张汐羽,深深的看着,好似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脑海里。“溪儿,母后什么都帮不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别过来!”张汐羽将自己的发簪取下来,冲着他们挥舞着。
小小发簪,不足为惧,反而更加激起男人的野兽欲望。
他们像遛猎物一样,浪笑着围着张汐羽和左母转。
人群后,带着斗篷的张曼暄见他们迟迟没得手,失了耐心。
她径自走出来,迎上张汐羽的视线。
“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这一刻,张汐羽后之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在偏殿醒来,宫女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引自己来此。
这就是个圈套!
“张曼暄,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汐羽愤恨看向眼前的女人。
张曼暄勾唇一笑,拿过狱卒手中的剑,步步逼近。
“阿修不在乎我的过去,但我也想看看,被千人骑的你他还要不要!”
说着,她将长剑指向一侧瑟瑟发抖的左母,眼底带着杀气。
“好好满足这些弟兄,不然就让你母亲去伺候他们!”
张汐羽脸色一白。
眼看张曼暄用长剑挑开了母后的衣裳,下意识想去救她。
可那些男人一把禁锢住她,直接将她压倒在地。
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胸。
张汐羽绝望的对着张曼暄凄惨哀求:“把我母后带走,别让她看见!求你!”
可张曼暄却故意扯着左母的头发,逼迫她直直看向张汐羽。
衣裳被扯破,男人俯身而上。
痛意席卷了全身,张汐羽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母后,只能像一块破布一样任人凌辱。
昏昏沉沉。
张汐羽如浮漂般在破涛汹涌的深海沉浮。
狱卒们满脸餍足地穿戴整齐,将一块破布扔到张汐羽身上。
“贵妃娘娘心善,放过了你母后和太子妃的尸身,你赶紧带着她们滚远点。”
张曼暄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左母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浑浑噩噩的颤抖。
张汐羽眸色空洞,忍着酸痛穿好破烂的衣裳,再挣扎着爬到瑟缩成一团的左母身边。1
“母后,别怕,我们一起带皇嫂离开。”
她强撑着破败虚弱的身体,将皇嫂清瘦的尸身背到了肩上。
“皇嫂,睡吧,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她牵着一旁的左母,一步步踩着雪路往前行。
大雪纷飞,她步伐踉跄,背影孑然。
血色的脚印从天牢一步步来到了崖壁之上的神皇宫。
神皇宫是荒废的祈福之所,鲜少有人来往。
但这里是父皇母后的定情之地。
也是她和上官景互诉衷肠的幽会之所。
曾经每次过来,上官景都会对着神皇为她祈福,祝她百岁无忧。
张汐羽垂着眸不愿再想。
那些过往,都是她悔不当初的错爱。
她将背后的柳玉卿放下,徒手挖开雪土。
一寸一寸,徒手而挖坑。
混着雪的土被她一点点挖开,到了最后,土上混满了血液,她的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可张汐羽就像毫无察觉一般不停地挖着。
直到最后挖出足以容纳一人的深坑后她才停下来。
她将柳玉卿拖到土坑内,再轻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泥土,盖上一块方巾。
“皇嫂,溪儿找不到太子哥哥的尸骨,不能将你们合葬,溪儿对不起你们。”
她哽着声,将那混着自己血的泥土轻轻掩盖在皇嫂身上。
泪水,一并淌落。
“太子哥哥,黄泉路上,你莫走太急,等等皇嫂……”
“下辈子,你们别生在帝王家,做对平凡夫妻,好好活着,生儿育女……”
“一切都是溪儿的错,所有报应我受着,来世,你们都好好的。”
小小的土丘隆起,安静的矗立在山崖之上,眺望整个神皇宫。
张汐羽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半年来,她磕过无数个头,可从来没有哪一个,让她这般痛彻心扉。
血液从她口中溢出,溅落在土丘之上。
张汐羽慌忙抹去了那一片土。
“莫让溪儿脏了你们轮回的路……”
她哽咽着,眼泪模糊了双眼,任由痛意席卷全身。
好一会儿过去,张汐羽收拾好情绪,准备去找母后。
可回头一看,却看到母后不知何时站到了悬崖边!
张汐羽心脏在瞬间缩紧。
“母后乖,那边危险,到溪儿这里来……”
左母回眸看向她,温柔地笑着。
清瘦的眉眼间,没了往日的痴傻之象。
“溪儿,母后对不起你,拖累了你,也害了你……”
“母后累了,想去找你父皇。”
听到母后的话,张汐羽的心揪成一团。
她无措地摇头,伸手想去将母后拉回来。
可她一靠近,母后就往悬崖边再迈进一步。
碎石滚落,母后的身子摇摇欲坠。
“母后,不要……不要离开我……”
张汐羽抽噎着,全身都在颤抖。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母后一人。
她拼尽一切,付出所有,让自己变得肮脏,只是想护住她所爱之人!
左母就那样看着张汐羽,深深的看着,好似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溪儿,母后什么都帮不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我走后,你就再没软肋了,好好活着。”
左母闭上眼,没有半分犹豫,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不要!母后!”
张汐羽凄厉呼喊着,趔趄往前奔去,却只碰到母后的一片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