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语眼睛有一瞬间瞪大,但很快脸上又重新挂上笑。没有丝毫的愤怒,好像周南音口中说的那个和死亡挂钩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样。李清语将这件事看得越淡越理所当然,周南音就越是不安内疚。偏偏李清语努力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带过,也只是不想让周南音愧疚难受。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已经缠死的绳结,都想着解开,却又都束手无策。都想着对方,却又被那点为了对方好的念头阻挡在门外。周南音瞥到被李清语仔细藏进黑发里的那一缕银白发丝,觉得呼吸都变得厚重。
两人一直不敢默契隐藏的一切被周南音一句话彻底撕碎。
周南音说完这句话就已经有些后悔。
她不该说的,将这件事揭露出来就好像已经将李清语钉在必死的位置。
李清语眼睛有一瞬间瞪大,但很快脸上又重新挂上笑。
没有丝毫的愤怒,好像周南音口中说的那个和死亡挂钩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样。
李清语将这件事看得越淡越理所当然,周南音就越是不安内疚。
偏偏李清语努力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带过,也只是不想让周南音愧疚难受。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已经缠死的绳结,都想着解开,却又都束手无策。
都想着对方,却又被那点为了对方好的念头阻挡在门外。
周南音瞥到被李清语仔细藏进黑发里的那一缕银白发丝,觉得呼吸都变得厚重。
她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声音发颤:“李清语,这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生日。”
“我希望以后的生日也能和你一起过。”
“我们还会在一起很久,院里的小猫我已经想好叫什么名字了。”
李清语被丝毫没有缓解的剧痛折磨得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张了几次嘴,却发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他顿了顿,等待这一阵痛过去。
周南音也好像在等他开口,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清语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经攥紧,指甲陷进肉里,手心的痛感勉强让他提起精神。
他缓了缓,声音却依旧嘶哑:“叫什么名字?”
周南音声音放得格外轻,像是怕语气重了就会将李清语惊跑一样。
“叫岁岁,我希望岁岁年年都能和你在一起。”
李清语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笑:“这个名字太重了。”
他甚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周南音的眼睛,只是盯着眼前那块不合时宜的蛋糕。
周南音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不重。”
“李清语,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道士。”
“李清语,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李清语一句话也不敢应,遮掩过去:“这个‘生日蛋糕’好吃吗?”
周南音知道他的逃避,也不再逼问。
将蛋糕上的彩色蜡烛抽出,又切了一小块放在盘子上递给李清语。
“我画了形状,写了制作方法让珍膳坊的人照着做出来的,没有试过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之前吃过的一样。”
李清语用勺子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太甜了,甜到发苦。
过于黏腻的口感让他有些抵触,甚至想要吐出来。
但他还是强撑着咽下,迎上周南音满是希冀的目光:“挺好吃的。”
周南音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情实感的笑容,也学着他的样子放进嘴里。
蛋糕入嘴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味道,神色复杂地看向李清语。
“不是我之前吃过的味道,对不起,清语。”
李清语却毫不在意,又剜了一块放进嘴里:“我没有吃过你说的‘生日蛋糕’,那我吃到这一个是我心目中‘生日蛋糕’的味道了。”
过甜的味道再一次糊住李清语的喉咙,他不受控地呕出来。
李清语羞愧地无地自容,却还是下意识地安慰道:“是我最近胃口不好,和南音你的蛋糕没有关系。”
周南音一直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李清语在周南音的哭声里越发不知所措,一边咳嗽一边安慰:“不是这样,南音,你别难过。”
“啪!”
蛋糕上的装饰突然掉落,在周南音雪白的裙子上印出乱七八糟的痕迹。
周南音越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价格,得到的一切都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有得必有失。
这块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蛋糕,被她强行制作出来,代价是难吃的味道。
她想要在这里留下来,代价会是李清语原本平安顺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