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听竹等了大半天却没等到傅司年来。她手臂上吊着夹板绷带,单手收拾好行李,自己去办理出院手续。卫生院里都是她的同事。林听竹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护士们背对着她在聊天。“多好笑啊,林听竹她男人听说是替林晓梅出头才打架的,结果倒是让林听竹遭了殃。”“不过这林听竹也没什么好可怜的,谁让她先抢了人家男人呢?”“看来这人还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还不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了!”她们讨论得热闹,丝毫没注意到林听竹。
这一巴掌让傅司年愣了。
也惊呆了刚回病房外的傅父傅母。
傅母刚要进去,就被傅父伸手拦住。
病房里。
傅司年攥紧手又按下,舌尖抵了抵被打的地方,眼底升起薄怒:“你找死是吗?”
“你才是找死!”
林听竹气红了眼,手掌心发麻,厉声呵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动不动就要卸人家一条胳膊,你想过后果没有?”
“不就是蹲局子,你以为我怕?”傅司年更加不屑。
林听竹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
“你是不怕,那你爸妈呢?你只管惹是生非,在背后替你收拾烂摊子的还不是你家里人!”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别人叫你一声傅哥就以为自己真成了大哥!等你没了钱,看他们还会多看你一眼么?”
“要是离了你爸妈,你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后面两个字响彻在安静的病房里,振聋发聩。
傅司年完全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看林听竹。
林听竹胸腔起伏,扯得断掉的肩臂生疼,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其实这话她说严重了,前世的傅司年后来也在认真赚钱为重新光耀门楣奋斗。
但那些都是以傅父的命、傅家的落魄为代价换来的。
那代价太大了。
病房外,傅父傅母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对林听竹的诧异欣赏。
病房内,两人还在死死瞪着彼此。
傅司年脸色难看至极:“我一事无成,那你算什么?寡廉鲜耻?还是唯利是图、贪财好利?!”
他的每个词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扎在林听竹的心上。
林听竹脸色惨白,她知道他向来看不起她,可听他亲口说出,心口还是一扯一扯的疼。
“医生来了。”
傅家父母当即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傅司年一愣,随即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林听竹住了半个月院。
出院这天。
傅家父母正好有重要的生意要谈,去了港口,托人告诉她说傅司年会来接她。
可林听竹等了大半天却没等到傅司年来。
她手臂上吊着夹板绷带,单手收拾好行李,自己去办理出院手续。
卫生院里都是她的同事。
林听竹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护士们背对着她在聊天。
“多好笑啊,林听竹她男人听说是替林晓梅出头才打架的,结果倒是让林听竹遭了殃。”
“不过这林听竹也没什么好可怜的,谁让她先抢了人家男人呢?”
“看来这人还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还不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她们讨论得热闹,丝毫没注意到林听竹。
饶是习惯了这种流言,不似前世那样在意,可林听竹听见还是难受。
她缓了缓才出声:“护士长,我来办出院!”
听见林听竹声音,那些人声音戛然而止。
还是护士长轻咳:“病例本拿来吧。”
林听竹递过去,表面看起来神态自若,手却不觉攥紧,指甲陷入肉里都不觉痛。
和傅司年的事发生后,她的人生几乎被颠覆。
交好的同事都鄙夷她,同情林晓梅。
自己之前努力工作好几年,原本马上就能评优评先,现在更是什么都失去了……
办完手续出来。
傅司年还是没来,林听竹只好自己拎着行李包出院。
手提包很重,平时拎都难,更别说只有单手。
林听竹踉跄了下,一只手迅速接过险些要掉的手提包。
林听竹一愣,顺着那骨节分明的手看见了祁天成的脸。
跟傅司年带着痞气的俊美不同,祁天成是周正的好看,五官端正英俊极了。
林听竹心头一凛,回过神来,忙伸手:“多谢,给我吧。”
“就算你结婚了,我们也还是朋友不是吗?”祁天成定定望着她,声音有些哑。
林听竹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别过头:“我自己……”
祁天成打断她:“我就送你出院,请个三轮车送你。”
顿了下,随即他压低声音又补充道:“不会让人看见的。”
说完像是怕被林听竹再次拒绝似的,祁天成提着行李大步就往前走。
看着祁天成高大的背影,林听竹沉默着跟上去。
但谁知刚走到卫生院门口。
就听见轰隆巨响。
接着,傅司年的摩托车停在了两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