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越的眸色一凛。他脱下了军装外套,挂在了椅背上,单手将衬衫袖子一节一节的往上折起。如今没了外人。狭小逼仄的办公室里,两男对峙,平白添上几分剑拔弩张。这一次来,江子越是为了解决这桩婚事的。既然知道了对方的人品不行,那这门婚事就没有必要继续了。坐下后。江子越直直看向对方,笑意不达眼底,“霍营长,有些事情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看你也是个敞亮人,我来找你,是为了我妹妹的婚事而来。”果然是为了婚约而来。傅瑾荇早就猜到,婚约是谁传出来的实在是不好说。
傅瑾荇倒是没那么着急了。
主要是这事,着急也不管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处理妥当,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面对了。
他本打算去趟医护室,没想到就有人匆匆过来找他了。
“霍营长,江教导员找你,就在你办公室等着你呢。”
江教导员?
哪个江教导员?
傅瑾荇这么想,自然就这么问了。
对方就说了名字。
今天除了听到徐溪的名字外,听到最多的就是江子越的名字。
傅瑾荇倒是有想过要不要去找江子越,不成想自己刚到岛上,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己了?
这是闻着味来的啊。
十有八九,是为了婚约来的。
也好。
跟江子越见一面,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想法。
他能来找自己,自然也代表着女方是个什么意思。
这么一想。
傅瑾荇就改变了去医护室的方向,转道去了自己办公室。
刚到门口。
人正在里面等着。
傅瑾荇看去,就瞧见了站在办公桌前的青年男人,对方同他一样穿着军装,却穿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若说江子越穿着军装,是衣冠楚楚,器宇轩昂。
那傅瑾荇穿着军装,便是拔山举鼎,威风凛凛。
两人还真是完全的两种类型。
江子越就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至于傅瑾荇嘛,痞里痞气的,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那种。
傅瑾荇挑了挑眉,大步往里走去,朝着对方伸出手,眼底似笑非笑:“江教导员稀客啊,也不知道是哪股风,能把你吹到我这来。”
两人不属于一个派系的。
更是两种工作内容。
傅瑾荇爬上来,靠的是实打实用命拼出来的战绩,而江子越就没那么见血了,他是考上了军校,被分配到这边来的。
两人走的完全是两条路子。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私底下自然毫无交集,也难怪傅瑾荇说是稀客了。
看着伸出来的那只手。
江子越却像是没看到,笑意不达眼底:“早有耳闻霍营长的优秀,今日特意来见上一面,霍营长不怪我不请自来吧。”
见傅瑾荇看到自己,却丝毫没有意外的神色来看。
就证明自己猜得没错。
这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傅瑾荇传出去的。
想到对方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求娶自己的妹妹。
江子越的眸色下是一片寒冰。
“我也正好有事,想要和江教导员详谈。”傅瑾荇微挑眉,收回了手。
闻言。
江子越却是没有接话。
看到他这般,傅瑾荇将目光落在了门口的士兵,“你去装壶热水来。”
士兵哎了一声,走进来拿走了热水壶,顺道体贴的把门关上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傅瑾荇到了办公桌前,直接坐了下来,大刀阔斧的坐姿,看起来就很有气场。
这里是他的主场。
“江教导员,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江子越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对方。
肩宽腰窄大长腿,将军装撑得满满当当,很年轻也很邪气,一张英俊的面容显得格外嚣张痞气。
光从外表来判定,利用舆论求娶徐溪的事,完全像是傅瑾荇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这。
江子越的眸色一凛。
他脱下了军装外套,挂在了椅背上,单手将衬衫袖子一节一节的往上折起。
如今没了外人。
狭小逼仄的办公室里,两男对峙,平白添上几分剑拔弩张。
这一次来,江子越是为了解决这桩婚事的。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人品不行,那这门婚事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坐下后。
江子越直直看向对方,笑意不达眼底,“霍营长,有些事情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看你也是个敞亮人,我来找你,是为了我妹妹的婚事而来。”
果然是为了婚约而来。
傅瑾荇早就猜到,婚约是谁传出来的实在是不好说。
至少他心里是有些怀疑江子越的。
不过半日,就传的到处都是,在此之前可是从没有人知道这桩事。
连他自己都以为是家里人骗他的。
徐溪初来乍到,作为女同志也不会大喇叭的到处去说,也就只有可能先同江子越说了。
其他人则是从江子越那,听来的这件事情。
傅瑾荇不懂对方是个什么想法,心中却很是不赞同,再加上之前对江子越印象就一般,这会儿更是怀疑他的用心了。
他微微眯起眸子:“江tຊ教导员,婚事讲究的是双方心甘情愿,这毕竟不是旧时候,讲究所谓的媒妁之言,我和你妹妹素未相识,也从未见过面。
阮同志是个好同志,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我想江教导员既然能为了妹妹的婚事前来,自然是个很疼爱妹妹的人,肯定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陷入盲婚哑嫁之中吧。”
江子越抬眸看向傅瑾荇。
他语速很慢的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傅瑾荇直面对上,也没什么畏惧。
这事情他是对不起徐溪,内疚也只针对徐溪。
至于江子越,在现有的可能性里,对方在这件事情里很大程度上并不无辜。
他道:“我的意思是,我认为这桩婚约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婚约,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就此不做数呢?”
他问的委婉,但意思表达的差不多了。
傅瑾荇不知道徐溪那边,是不是从小就知道这门婚约,但他实实在在是不知道的。
当年为了能当兵,征兵的时候,他才十四岁,愣是报大了四岁,才顺利当上的兵,离家到现在,也有八年了,家里从来没提过婚约一事。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
就这样的情况,谁能想到自己好端端的会冒出个未婚妻来,而如今他心里更是有了人,再要对这门婚约负责,反而成了不负责的表现。
江子越瞳孔微缩。
他听懂了。
傅瑾荇这是也不愿意这门婚事。
只是既然不愿意,又何必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是为了针对自己?
想到刚刚自己来的时候,傅瑾荇是刚从卫德成那边回来的,难不成是派系之争,才导致这个场面么。
江子越一瞬间想了很多可能性。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性。
傅瑾荇都是所托非人,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及时止损,挖出腐肉,比为了名声被迫嫁给一个人品败坏的男人更重要。
只是现在该怎么谈退婚,主动权必须掌握在她们的手里。
想清楚这一点,江子越反而恢复到了以往的从容。
他看着傅瑾荇,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一下,语气平缓。
“正好,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