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愣住了,心头一阵狂喜。结果,半小时之后,何斯迦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司机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傅锦行位于南平的房子,地段很好,一百二十多平,精装修,只是毫无人气,一看就知道平时空着。“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看,这里就是。”傅锦行站在客厅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玄关的何斯迦。她气得快要呕死,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手,一个字都不说。明明已经回到这座城市了,明明离蒋成诩和津津那么近,可自己却无法见到他们,何斯迦一时间心死如灰。
不等何斯迦开口,傅锦行的脸色已经完完全全地沉了下来。
他冷冷问道:“真是好兴致,居然跑去吃火锅了?”
真是属狗的啊,鼻子好灵!
其实,离开火锅店之前,店员还送了何斯迦一小瓶除味喷雾,是柠檬味道的,只要在衣服上多喷几下,基本上就能除掉异味。
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傅锦行的法眼!
何斯迦自然不会傻到去承认,她矢口否认:“才不是呢,旁边有一家卖麻辣烫的,估计味道比较重,沾染到我身上了。”
他冷笑:“你真当我是傻子,连火锅和麻辣烫都区分不出来?”
她只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斜眼看着傅锦行,懒洋洋地回答道:“吃就吃了,难道吃火锅也犯法?”
他无话可说了。
原本就是找茬儿,何斯迦要是流露出了心虚的情绪,傅锦行就可以趁机表现得更加咄咄逼人。
可她既然全都坦白了,他反而沉默。
“看一下,我觉得修得很好。”
何斯迦从袋子里掏出那个水晶摆件,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傅锦行面前的茶几上,示意他可以检查一下。
谁知道,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十几岁就离开中海了,对这里不熟悉,你怎么知道去哪里修复这种东西?”
傅锦行也不蠢,他立即找准了问题所在。
除非,有人在帮她,而且,她还和那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想到这一点,傅锦行就气得心口发酸。
“白痴,有一个东西叫百度!就算不懂,难道不会上网查一查吗?”
何斯迦鄙夷地看着他,瞪了一眼。
反正,她的手机里有一大堆搜索记录,就算他要亲自看一看,她也丝毫不惧。
“何斯迦,你最好放尊重一点儿!”
听到她出言不逊,傅锦行收敛了表情,双眉狠狠地绞起。
“是你先挑衅的!反正我已经把你的宝贝给修复好了,这件事的确是我的责任,我向你道歉。”
何斯迦活动了一下脖子,她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此刻又累又困。
“什么叫把我的宝贝给修复好了?”
傅锦行脸色古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腿之间,他觉得,算得上“他的宝贝”的东西,暂时只有这一个。
胡扯,“他的宝贝”好用得很,根本不用修复!
“它啊,不是你说的,这是张子昕送给你的,当然就是你的宝贝了。算了,我不和你废话,我要去洗澡。”
何斯迦转身要走。
结果,傅锦行没有去查看那个修复过的水晶摆件,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沉声说道:“我饿了。”
“关我什么……那我去做。”
何斯迦原本觉得,傅锦行饿了,关她屁事。
但她马上想起来了,自己确实答应过,会承包一部分家务。
于是,何斯迦只好垂头丧气地走进厨房,烧水煮面。
她不管傅锦行是否挑食,随便洗了一小把青菜,拿了两枚鸡蛋,飞快地做了一碗青菜鸡蛋面。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傅锦行洗干净了双手,在餐桌旁坐下,安安静静地吃着那碗面条。
刚吃了几口,他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傅锦行接起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锦添,什么时候回国?我去接你。”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他有些惊讶:“你已经回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靠着流理台的何斯迦一听见傅锦添的名字,立刻竖起了耳朵。
她现在担心的是,万一傅锦添那个人好奇心很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主动告诉了傅锦行,那就糟了!
不过,这一通电话很快就结束了。
何斯迦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傅锦添并没有提起自己。
一抬头,发现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傅锦行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你说了一个名字,也是锦字辈的,是你的弟弟妹妹?”
何斯迦试探着问道。
放下手机,重新夹了一筷子面条,傅锦行点点头:“我是独生子,只有堂弟堂妹,按照族谱,这一代是锦字辈。”
说完,他又冷哼道:“他们几个人里,就属锦添最有出息,你离他远一点儿!”
凭借对傅锦添的了解,傅锦行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喜欢的女人类型,就是何斯迦这种。
所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傅锦行一直没有把何斯迦的存在告诉给和自己一向很亲密的堂弟傅锦添。
心底一沉,何斯迦暗道不好。
但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大声反驳道:“我根本不认识傅家的人,你少在这里杞人忧天了!”
说完,何斯迦掉头就走。
想想也是,傅锦添一直在国外读书,最近才回来,他们两个人应该没有认识的可能才对。
傅锦行放下心来,继续吃面。
泡澡的时候,何斯迦却忍不住不停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六亲不认的傅锦行好像对傅锦添青眼有加?
听说,他还有一个堂妹,叫傅锦凉,她嫁进了东南亚的一个富豪之家,本人也是野心勃勃,不过却并不招傅锦行的待见,两个人的关系很僵。
至于傅锦行其他的堂弟堂妹,他们的存在感更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和傅锦添相处了几个小时,何斯迦也承认,那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如果不是比傅锦行小了几岁,社会阅历稍微浅一些,兄弟二人真的可以说是不分伯仲了。
正想着,傅锦行忽然出现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他倚靠着房门,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说,你那么对待何元正,他会不会恨你?”
这还用问吗?
何斯迦翻了翻眼睛,懒得回答。
“不过,你等于是间接地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想要好好感谢你一下。”
傅锦行扯着嘴角,不怀好意地说道。
她大吃一惊,从尾椎骨处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继续说道:“我要去一趟南平,那边有一个会议,我答应了主办方会亲自到场。既然你在那边生活了好几年,应该可以做我的向导,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何斯迦眼皮一跳,她有些紧张:“什么时候?”
傅锦行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四个小时之后的航班,你还可以泡完这个澡,然后收拾东西。”
她险些直接从浴缸里站起来!
“你是故意的!”
每天有十几趟来往中海和南平之间的航班,他却非要选择在三更半夜,居心叵测!
似乎看穿了何斯迦的心思,傅锦行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是私人飞机,和民用航班不一样。”
她一听,气馁地又缩回了热水里。
他奶奶的,真是有钱任性啊!连私人飞机都有了!
虽然即将返回南平,但是,坐在傅锦行的私人飞机里,何斯迦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她担心,当自己一回到南平,到了蒋成诩的地盘,他就再也控制不了情绪,不惜和傅锦行发生正面冲突。
虽然强龙难压地头蛇,但傅锦行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给你的相好打一个电话吗?”
眼看着何斯迦从登机之后就怏怏不乐,傅锦行知道,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蒋成诩。
她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呢,难道已经和你的相好报备过了?”
一句话,成功地令傅锦行闭上了嘴。
见状,何斯迦把头扭向一边,看向窗外。
飞到南平并不久,一个半小时左右。
她不过才打了一个盹儿,飞机就开始准备降落了。
一睁开眼睛,何斯迦留意到,傅锦行竟然一直没有休息,他的手边摆着一杯咖啡,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确实是工作狂人,而且,懂得利用各种零碎的时间。
如果跳出私人关系,何斯迦觉得,她或许会欣赏傅锦行这样的男人。
可惜……
“落地再睡。”
抬头看了一眼明显还没有睡醒的何斯迦,傅锦行主动说道。
“你肯定不会放我回我自己的家吧?”
她几乎不抱什么希望。
“不,当然回自己的家,我总不能让你住酒店吧。”
傅锦行高深莫测地说道。
她微微愣住了,心头一阵狂喜。
结果,半小时之后,何斯迦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司机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傅锦行位于南平的房子,地段很好,一百二十多平,精装修,只是毫无人气,一看就知道平时空着。
“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看,这里就是。”
傅锦行站在客厅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玄关的何斯迦。
她气得快要呕死,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手,一个字都不说。
明明已经回到这座城市了,明明离蒋成诩和津津那么近,可自己却无法见到他们,何斯迦一时间心死如灰。
“我上午去开会,你可以多睡一会儿。醒了就给管家打电话,他会帮你安排一切的。”
傅锦行吩咐道。
没有理会他,何斯迦拉着行李箱,直接进了卧室。
反正,腿长在她的身上!
七点钟一过,傅锦行就走了。
听到门响,何斯迦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确定他真的离开,她飞快地洗漱,换上衣服,也立刻出门。
在公寓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何斯迦报上地址,同时掏出手机,给蒋成诩打电话。
一想到自己即将见到津津,她的心跳一阵阵加速,整个人都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