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用力,“啊……!啊!”惨叫,响彻整个长宁宫。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封月离带着浓浓的恨,狠狠的踩碎了苏言的手骨。她就这样,感受着脚下的颤抖,狠狠的,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踩碎了昔日这只打在她脸上,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啊!!”苏言痛的几度要晕厥过去。然而封月离却不放过,哪怕是踩碎了骨头也依旧不放过,她不但要踩碎她,还要将她碎成渣、‘爹,娘,弟弟,我的亲人们看到了吗?我把害死你们的贱女人,踩在脚底下了。’这一刻,封月离心里,慢慢的都是恨和畅快。
第二天一早!
北宫寒亲自给封月离披上暖和的大氅,很是轻柔的整理了一下她细软的发丝,用自己温暖的中心包裹着她的冰冷柔夷!
“城郊的梅园梅花已经绽放,朕带你去那儿可好?”
“罪女,想回去丞相府看看。”
北宫寒:“……”心里一凛!
寒着声道:“以后,不准再自称罪女!”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然,比起北宫寒的凌冽,封月离却是温和的笑了,那笑无害,但看在北宫寒眼里,却是那样刺眼,只听她道:“皇上忘了,丞相府有罪,我是罪臣之女,必定该自称罪女!”
“不要再说了。”
手里的力道加大,北宫寒极力隐忍!
封月离疼的蹙了蹙眉,但到底还是没继续说下去,今天,注定要发生很多事儿,但在离开之前,她追想去的地方莫过于丞相府。
那个她自小长大的地方!
可让此刻的北宫寒带她去那个地方,他又何其忍心,那个地方,承载的何其是她的痛苦,更有他的悔恨。
“若不是去丞相府,罪女就不出去了。”
一声一个罪女,无疑是让北宫寒的在被生生炙烤着。
封月离转身之际,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男人隐忍着伤痛的语气,“我,带你去!”
不管多伤痛,都还是要去面对,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若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就必须得面对。
封月离的手很凉,哪怕他的手如此暖,也都捂不热!
就好似坚冰,融不了!
丞相府。
有大队的工人在这里修筑,还没完工,还能看出一些之前火烧的斑驳痕迹,封月离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皇上这是做什么?”
“罪臣之府,如此大费周章,恐对皇上威名有损。”
每一个字,都在刺着北宫寒的心!
但他并没发作,握着她冰凉的手紧了紧。
那三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当然,现在也并非说那些的时候,她恨他,已经恨到了极致。
以前在她身边,感受到的都是深深暖意,如今就是触手如玉的冰凉感,那种冷……让人从骨子里感觉道。
可他也执着的想要将这块让他亲自冻硬的心暖化。
“月离。”
“皇上,罪女想一个人呆一会好吗?”
“好。”
“谢皇上!”
丢下这句,封月离就直接甩开北宫寒的手离去,在收手的那一刻,还顺势掏出了手绢擦拭了一下被北宫寒握过的那只手。
而后,手绢就随风丢走,这挑衅的举动没有让北宫寒动怒,而是让他心都被刺痛!
离园!
原本奢华恢弘,爹爹及其宠爱她这个女儿,有什么好的都会往梨园堆,如今却是一把大火连房子都烧塌了。
就连那她经常和北宫寒的对弈之位也被烧的只剩下一角。
那种残缺,就好似他们之间的情感,被烧的支离破碎。
寒风而来,哪怕身上捂的再厚,封月离依旧感觉到来自骨子里的那份冰冷感。
“这里,都会恢复原样!”
北宫寒来到封月离身后。
从她来到这里后,那背影就孤寂的厉害,他已经命人遍寻天下宝物,一定会将丞相留给她的,都给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那以前的人,还能回来吗?”封月离平静的问。
对,就是平静!
如今在北宫寒面前,她连一点点的苦涩也都不愿表露出来,丞相府被毁了,就算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又有什么用?
只不过独留一室空冷让人更痛的对着。
北宫寒将人儿圈在怀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试图用他的体温去温暖这个冰寒的人儿。
而封月离却是握紧双拳,极力隐忍着,也才没拔簪对准北宫寒的咽喉。
……
长宁宫。
苏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天比一天衰老,更是连头发也都掉光了。
“本宫的头发,啊,啊……!”苏言疯了一样的捂着自己的头,镜子里那个满眼血丝的女人,那样可怕!
那怎么能是她呢?
怎么能是那个样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血,本宫要血,去取血,取血啊!”只有封月离的血能救她。
她身上的血奇特,一定可以救她的。
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必定会刺激的理智打乱,头发对一个女人来说多重要,现在却一切都失去了。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头发,本宫要头发!”没有头发,多少首饰都根本没办法带上。
苏言疯了一样的拿着剪刀,对着一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走过去,一把扯掉宫女头上的系带。
“娘娘!”
“……”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了奴婢吧!”那宫女跪在地上退缩,然苏言哪里肯放过她,直接揪住她的头发就是一见刀下去。
那宫女吓的尖叫起来,殿内原本跪在地上的宫女,也都纷纷躲避着要退到外面去。
“头发,头发!”
苏言疯了一样的剪掉一个又一个宫女的头发,她要让这些头发,全都变成自己的。
她是大煜最美丽的妃子,怎能没有头发呢?
封月离在灵儿的陪同下进来,就见到长宁宫的惨像,苏言追出来,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刚剪下来的头发。
而她整个人都变的丑陋不堪。
“封月离!”看到封月离,苏言更是疯狂的奔向她。
一把丢掉手里的剪刀还有头发,双手就要去掐封月离的脖子,“给本宫血,本宫要你的血!”
苏言已经失去理智,完全忘记之前就是服下了封月离那一大碗血变成这样的,她还听说了,皇上今天陪她出宫了。
他们竟然一起出宫?怎么可以呢?
“皇上是我的,你不配得到皇上。”
“给本宫血,只要本宫喝下你的血恢复美丽,皇上就一定还是爱本宫的。”
见苏言发疯,灵儿就要上前帮忙,然而封月离却是一把将她拂在雪地里,苏言重重的摔在雪地里,本就是血丝瞳孔,现在看着封月离,更是满眼带血。
“你个贱人!竟然敢推本宫,本宫是大煜王朝的苏娘娘,你竟敢……!”苏言恶狠狠的看着封月离。
对她眼里的杀气,封月离丝毫不在意,一步一步来到苏言面前,看着地上那已经裂皮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狠狠的就踩上了那只已经枯槁的手。
回去丞相府一趟后,她……更恨这个女人!
所以对苏言如今的样子,她一点也不同情,人都说,要杀了仇人,就要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试问,在经历了灭亲之痛后,还有几人能保持本真?她封月离也不例外,“啊,痛,封月离你个贱人放开本宫,你竟敢这样对本宫。”
脚下,用力,“啊……!啊!”惨叫,响彻整个长宁宫。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封月离带着浓浓的恨,狠狠的踩碎了苏言的手骨。
她就这样,感受着脚下的颤抖,狠狠的,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踩碎了昔日这只打在她脸上,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啊!!”苏言痛的几度要晕厥过去。
然而封月离却不放过,哪怕是踩碎了骨头也依旧不放过,她不但要踩碎她,还要将她碎成渣、
‘爹,娘,弟弟,我的亲人们看到了吗?我把害死你们的贱女人,踩在脚底下了。’这一刻,封月离心里,慢慢的都是恨和畅快。
在场的人,无一不心情畅快,尤其是长宁宫的宫女,她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你竟敢这样对本宫,本宫一定会禀报皇上。”苏言痛恨的看着封月离。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大胆成这样。
即便如此威胁,封月离也丝毫不在意,“好啊,那你去禀告好了。”
“啊!”苏言的这只手被彻底的踩烂掉了。
封月离走向她的另一只手,意图明确,苏言吓的赶紧收起那只手,痛,好痛,封月离狠起来,真的好可怕!
看着脚下颤抖的苏言,封月离笑了。
她就算是那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也不曾与人交恶,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残忍,但对苏言,她是恨不得要将她拨筋抽骨。
蹲下身。
一把拧起苏言的下巴,“你想要我的血?”
“不,不想要!”这个时候苏言哪里还敢说要她血。
她封月离不要她的命就该万幸。
然,封月离的笑,更是诡异,只听她道:“灵儿,给她。”
“是。”
“这脸,真丑!”
说完这句,封月离就一把甩开苏言直接站起身。
而灵儿的手上,端着的是一碗鲜红的血,看到那血,苏言疯了一样的端起来就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放下碗的时候,那血盆大口,哪里还有昔日的那种盛世美颜,疯狂大笑之际,更让人胃里一阵翻腾的恶心。
“哈哈哈,我要变美了,皇上还是我的,皇上还是我的。”苏言疯狂大笑。
她疯了,彻底疯了!
被她这丑陋不堪的容颜,还有日益见秃的头发,折磨的心智全无。
或者,也只是傻傻的活着,她根本就感受不了什么痛苦,还不如亲手了解,心里的一个心结也算稍微打开。
不过苏言到底是真的发疯还是假的,这都不重要了。
“走吧!”
封月离转身,独留下那为了活下去而装疯卖傻的苏言,只可惜下一刻,“唔,噗,呕!”
浓浓的鲜血吐出,还夹杂着不正常的黑色。
封月离听着身后传来的吐血声还有倒地声,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平静了不少。
她杀人了!
亲手杀了,将她整个封家都残害至此的女人。
开口,带着一股雾气,“灵儿。”
“是。”
“我狠吗?”
“……”狠,非常狠,但也是被逼的!
灵儿一直在她身边,自然是看到封月离是被那些人一步一步逼到了绝境,再用最隐忍,最极端的方式奋起反抗。
为了要苏言的命,她一度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小姐,走吧。”
“嗯,是该走了!”
封月离必定不能继续留在宫里,每次看到北宫寒的时候,她都忍不住的想要亲手杀了他。
但穆时瑾说,大煜若没了北宫寒,那么这大煜的百姓,将要流离失民不聊生,而她封月离,身为世代忠臣之家的女儿,便就污了封家成为了祸国殃民的妖女,从此让地底下的封家蒙羞。
她不能杀了北宫寒,所以只能避开!
爱,转换为恨的时候,那比飞蛾扑火还要可怕,浑身绽放的也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来自地狱的。
……
御书房。
北宫寒看了看手里的密保,嘴角扬起一抹清冽的笑:“终于,还是安奈不住要行动了,瑞王,有把握吗?”
“皇上放心,区区一个苏将军而已。”瑞王胸有成竹。
显然,今夜,就是将那些人一举拿下的时刻。
一个不凡之夜,终究要改了多少人的命数。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是广海!
北宫寒微微蹙眉,“进来。”
广海立刻进来,脸上神色一片凝重,惶恐的跪在地上,“皇上,长宁宫的苏娘娘薨了!”
“什么?”
“苏娘娘薨了!”
苏言,薨了!?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