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翰认定秦建国就是他的杀父仇人,这件事情是不能释怀掉的。只要见到自己,就会反复让他的记忆深刻,自己就是他仇人的养女这个事实。秦舒缓缓地在沙发上起身,她将千言万语都咽下去,“司翰,你以后也要好好的......”她只是想最后一次,好好地告别。他没等秦舒说完,就先打断了,“别说违心的话,我亲手破坏了你们之前的感情,你恨我也正常。”“至于那些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你也别说,恶心。”厉司翰的话,像一根根冰柱狠狠地插进她原本就千疮百洞的心里,不仅痛,还寒凉,让她全身都抖动起来。
秦舒对上那双清冷的黑眸子,心跳又开始一阵一阵地跳动起来。
她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害怕被厉司翰看出自己的担忧与害怕。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舒紧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她并不知道,自己紧张的时候,就会去捏衣角,但是他观察细微,早就已经清楚了她的小动作。
厉司翰伸手,因为愤怒,用力地掐住了秦舒的脸颊,“看着我!”他的声音里面带着戾气。
秦舒仰视着眼前的男人,即使脸颊感受到一阵疼痛感,她也没有张口求饶。
现在的她坐在沙发上,他俯身掐住她的脸颊,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揉碎了一半。
他倒想看看秦舒的能耐,能为了这个叫宋天琪的男人,隐忍到什么地步。
她伸出柔软的小手,想要挪开厉司翰的手,但是还没碰到他的时候,就被冷声苛责,“别碰我!”他的嗓音低沉,压制着内心的火tຊ焰。
“我知道他是谁!”他再次开口,说完,厉司翰松开手,秦舒的脸颊上立显出几根分明的手指印,红红彤彤的。
秦舒因为心虚不敢与厉司翰对视,她用手轻轻地揉了一下脸颊,酸痛酸痛的。
听闻厉司翰的口吻,难道他都已经知道了?
秦舒美时间细想。
厉司翰低头,看着眼前脸颊被自己掐红了的秦舒,他迟疑几秒,“你们大学时期就是情侣关系,对吗?”他像是在求证着什么,连嗓音都变得急躁起来,如果没有得到一个清楚的答复,他不会罢休。
秦舒害怕这样的厉司翰,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宋天琪。
在她眼里,厉司翰雷厉风行,做事情心狠手辣。
她不敢想象,他为了报复自己,还能对宋天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些都不应该牵扯到旁人,秦舒是这样认为的,并非爱情。
看见秦舒现在一声不吭的样子,再想起那晚宋天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厉司翰止不住生气,“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哑巴了。”
他心里甚至想,如果秦舒告诉他,她爱的人是自己,他可以不计较之前的种种。
可是,秦舒始终没有张口。
厉司翰冷笑一声,“所以,这些年,你挺恨我的吧。”
秦舒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恨着厉司翰,是他让自己活得那么卑微,失去养父,失去爱人,还要活在被人支配的世界里面。
但是人是情感动物,秦舒渐渐地陷入了这场不对等的爱恋里。
她很想告诉厉司翰,自己并不恨他。
但是每次她开口的时候,厉司翰就会用最卑劣的话语去羞辱她,看见眼前已经愤怒得几乎要失去理智的厉司翰,秦舒不敢开口了。
看见沉默的秦舒,厉司翰以为已经证实了自己猜测。
”沈氏集团债务危机,我没有参合过半分,恒溢国际的新合约,你不用再参合,回去将离职手续都办妥,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厉司翰平静地说出这几句话。
秦舒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厉司翰,他没有对付沈氏企业,这是今天一来,她听过最开心的话。
此时的他没了刚才的戾气。
厉司翰的眼神,更多的是失望。
秦舒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厉司翰吗?
听见能顺利离职,她应该是很高兴的,但为何现在听见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的揪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扼住了那颗脆弱的心。
一滴一滴地榨干了最后一点血液。
她感觉到心口一阵疼痛,密密麻麻,很难受。
厉司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之前说过解除合同后,就放她自由,但是每次见到她身边有其他的追求着出现的时候,就忍不住去干涉。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做了许多自己都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走吧。”厉司翰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心疼感再一次袭来,秦舒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她知道厉司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结束掉了。
秦舒很想告诉厉司翰,自己和宋天琪早就已经结束了,她现在爱的人是厉司翰。
但是他们之间有道永远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厉司翰认定秦建国就是他的杀父仇人,这件事情是不能释怀掉的。
只要见到自己,就会反复让他的记忆深刻,自己就是他仇人的养女这个事实。
秦舒缓缓地在沙发上起身,她将千言万语都咽下去,“司翰,你以后也要好好的......”她只是想最后一次,好好地告别。
他没等秦舒说完,就先打断了,“别说违心的话,我亲手破坏了你们之前的感情,你恨我也正常。”
“至于那些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你也别说,恶心。”
厉司翰的话,像一根根冰柱狠狠地插进她原本就千疮百洞的心里,不仅痛,还寒凉,让她全身都抖动起来。
她的手指卷缩起来,她用力地扣着手指,疼痛感能能刺激她收起了想说的话,然后装作听话的样子,“嗯。”
她说完,迅速地转身,朝着书房门口的位置走去,步子也加快了,眼泪在眼眶里面涌现出来,只是他都看不到了。
走出书房,秦舒朝着木质楼梯奔去,她不想停留多一秒,仿佛只要多停留一秒,悲伤就会袭来。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厉司翰。
扶着楼梯的扶手,身体在微微抽搐,她不敢放声痛哭。
下楼见到财叔的时候,秦舒微微点头示意,在财叔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快速离开别墅。
财叔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在这里守护着厉家多年,不该问,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全当看不见。
这一次,应该是彻底的结束了。
厉司翰站在书房的窗户处,他看着秦舒走在花园草地上的身影,很好看,就像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舒,没有移开,直到她踏出了厉家大门,再也看不见为止。
或者,让她离开,是放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