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这样明显开玩笑的话,大家都等着岑宴深也回复两句,但岑宴深只是笑笑,一句话没说。有长辈看到旁边站着的莫妍霏,为了缓解尴尬,便说道:“宴深这不也快了吗?要我说,你们兄弟到时候一起举办,来个世纪大婚礼,老太太最高兴。”岑修揽了一下徐西漾,状似亲昵:“那要看漾漾同不同意,我听她的。还有,也要听我二哥的,他俩如果没意见,我也没意见。”莫妍霏要找存在感,便也顺着岑修的话说道:“我也听宴深的。”自己做实了岑宴深太太的位置。
笑着和老太太拥抱,老太太是真心喜欢他,抱了好一会儿:“你这个臭小子,回来也不提前跟奶奶说,奶奶派人去接你。”
岑修:“那样哪里还有惊喜。”
之后和他妈妈梁正怡拥抱,梁正怡早在他一进门时就哭了,出去了五年,终于回来。
岑修对妈妈倒是随便了许多,说道:“哭什么,年初不是刚过去看过我?”
“我高兴,哭一下也不行吗?回来就好。”梁正怡擦干了眼泪,一脸母爱。
最后,岑修颇为夸张地朝徐西漾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有没有想我?”
声音也大,热情,阳光。
徐西漾也像是刚知道他回来,笑着:“当然想。”
岑宴深永远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位,一进来,就看到相拥的两人互诉衷肠,他不动声色往惯常的位置走去。
莫妍霏也在家宴现场,她现在已经是老太太或者岑家默认的岑宴深的另一半,见到岑宴深进来,便自动走到他的身侧陪着。
岑宴深今天比往常更沉默,身上的气质冷冽,低头喝酒,今天他不是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久未回国的岑修。
岑修在哪里,哪里的气氛就热烈,把长辈们哄得都很开心,连岑顺行这样阴狠威严的人,看到岑修也是难得一副平和的表情。
徐西漾大多时候都垂着眸没说话,但如果提到她,她抬头时,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微笑着的,很礼貌。
岑修在她耳边细语:“你他妈比我还能装。”
徐西漾耳边灼伤着,脸上笑得幸福:“彼此彼此。”
不会装的话,在岑家活不过两集。
两人的“呢喃细语”,在外人看来恩爱无比。
有长辈道:“小两口感情真好,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岑修回来,该考虑结婚了。”
岑修笑:“不着急,我二哥还没结婚呢,我不能跑到我二哥前面去。”
众人把目光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岑宴深。
岑宴深抬眸,眼神不经意扫过徐西漾,但徐西漾垂眸,今晚的家宴,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一眼岑宴深。
岑修这样明显开玩笑的话,大家都等着岑宴深也回复两句,但岑宴深只是笑笑,一句话没说。
有长辈看到旁边站着的莫妍霏,为了缓解尴尬,便说道:“宴深这不也快了吗?要我说,你们兄弟到时候一起举办,来个世纪大婚礼,老太太最高兴。”
岑修揽了一下徐西漾,状似亲昵:“那要看漾漾同不同意,我听她的。还有,也要听我二哥的,他俩如果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莫妍霏要找存在感,便也顺着岑修的话说道:“我也听宴深的。”
自己做实了岑宴深太太的位置。
这时,前边舞池的音乐响起,这个环节是今晚为了欢迎岑修回来而临时加的节目。
岑家人,个个交谊舞跳得好,音乐一起,几位同辈的宗亲牵着各自的伴侣进入舞池,岑青和纪双最早进去。
徐西漾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岑修揽着腰,走向舞池。
岑修阳光而热烈,他的舞姿肆意张扬,徐西漾本就有舞蹈的底子,轻柔灵巧,旋转时,裙摆和长发飞扬,说不出的优雅,在舞池中央,很快就成为全场的焦点,任谁看了,不夸一句郎才女貌呢。
同辈里,只有岑宴深没有上场,他冷漠地坐在那里,旁边的莫妍霏数次想邀请他上台,但又不敢开口,因为知道一旦开口,免不了被拒绝,难以下台,所以尴尬地坐着,看着舞池里飞扬着、抓人眼球的徐西漾,强忍着嫉恨,幽幽说道:“他们真般配。”
昏暗光线里,岑宴深因她的话,终于抬头看向舞池,眼底幽深,看不清情绪。
只是许久之后,忽地起身,朝外走去。
莫妍霏踩着高跟鞋,又穿着晚礼服,走得慢,跟出去时,岑宴深已不知踪影,她不想再回宴会厅让人看笑话,索性也让司机开车送她离开了。
舞池里,音乐舒缓下来,舞蹈也随之缓慢,岑修在徐西漾的耳边轻声说:“你猜,我哥刚才看了你多久?”
徐西漾没回答。
“他和莫妍霏出去了。让我假设一下,如果你和莫妍霏都在他的床上,他是先选择和你还是先选择和莫妍霏?你的功夫,恐怕不如莫妍霏。”
他肆无忌惮疯言疯语。
徐西漾第一次抬眸看着他,眼里已经无波无澜。
在酒吧被他拽进包间的那晚,她回家后,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夜。那一夜,她忽然意识到,她对岑修,已不再是18岁之前那种恐惧,确切地说,不再是恐惧,而是愤怒和恨。
因为这五年,她早已经长出锋利的翅膀。
所以,此时,她能够如此平静地看着岑修,能够如此平静地接受他肢体上的碰触。藏在深处的,是任谁也看不出来的如刺般的光芒。
“岑修,如果说这些能让你得到快.感,你尽管说。”
岑修揽着她的手一紧,因她的平静而显得愤怒。
“我师父常跟我说,人要积善行德,诸恶莫作,不然很快会有报应。”
岑修忽然哈哈大笑,像是她讲了极好笑的笑话,笑完,附在她耳边阴森森的:“我等着报应呢。”
舞会结束,岑修被老太太和梁正怡叫去说话,徐西漾先离开。
走到宴会厅外的院子时,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阁楼上的那个天台。
就见岑宴深站在那抽烟,他的身后就是广袤的星空,不知看了她多久,眼神如深海的漩涡。
徐西漾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他对视,甚至直接转移了视线,转身去开车,急速离开岑家老宅。
车开上主路之后,便见到岑宴深的车,不知何时跟在她的车后,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在快要到她家的那个路口时,他的车忽然加速,把她的车堵在路旁。
刷地一声,徐西漾急踩刹车,才避免撞上他的车,胸间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瞬间被燃烧了起来,开了车门,气冲冲下去。
结果刚下车,人便被从前面早一步下车,大步走来的岑宴深压在车门边,低头猛烈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