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年脱下外衣将尸首包裹,向谢景丞颔首请示:“太子,臣要送公主回宫……”“闭嘴!”谢景丞冷声呵止,一手打掉了萧靖年手里的外衣,摇着头喃喃,“不可能、孤不信……这不是孤的妹妹!”“她还活着,不过是惹人注意的手段罢了……”萧靖年眉头一皱,却终是没说什么。谁都有资格为谢卿欢鸣不平,他是最不配的。是他萧靖年——亲手将谢卿欢交给了胡人。萧靖年红着眼又一次将谢卿欢抱起,一步步离开,脚步沉如绑了巨石。冷月宫。萧靖年才将谢卿欢放下,身后便传来叶娢声音。
霎时间,萧靖年瞳仁骤缩,踉跄着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谢卿欢?!不可能!定是巧合!
谢景丞僵在原地,视线死死盯着地上看不出面容的尸首。
不明真相的百姓窃窃私语:“那这人究竟是谁?”
“应当不是公主罢,太子殿下都tຊ如此说了。”
萧靖年深吸一口气,攥紧手,再次往前踏出一步,正欲再次确认死者身份。
“公主!”
忽然,人群中跌跌撞撞冲出一道娇小身影,将他挤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是谢卿欢的贴身侍女阿兰。
顿时,一片死寂。
只余下阿兰悲怆至极的哭泣声。
萧靖年其实比谁都清楚,谢卿欢一直没找到,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只是他不肯信,也不敢信。
当真如那胡人所说,谢卿欢左肩有一道嵌进骨肉的伤,手脚无骨一般,无法想象生前究竟受过何种非人的折磨。
可伤她最深的,却是自己拼命护下的家国百姓,是她最相信的萧靖年。
萧靖年脚下忽然一软,单膝跪地,怎么也站不起来。
“公主……臣带你回家……”
他颤抖着手手去触碰那早已干瘪的尸首,却发现它已脆弱不堪,一折就断。
霎时间,萧靖年红了眼,心口沉闷地快要窒息。
谢景丞站在原地,许久未动,一双眼却猩红。
萧靖年脱下外衣将尸首包裹,向谢景丞颔首请示:“太子,臣要送公主回宫……”
“闭嘴!”谢景丞冷声呵止,一手打掉了萧靖年手里的外衣,摇着头喃喃,“不可能、孤不信……这不是孤的妹妹!”
“她还活着,不过是惹人注意的手段罢了……”
萧靖年眉头一皱,却终是没说什么。
谁都有资格为谢卿欢鸣不平,他是最不配的。
是他萧靖年——亲手将谢卿欢交给了胡人。
萧靖年红着眼又一次将谢卿欢抱起,一步步离开,脚步沉如绑了巨石。
冷月宫。
萧靖年才将谢卿欢放下,身后便传来叶娢声音。
“靖年哥哥!我听闻公主找到了?”
萧靖年手一僵,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晦暗不明。
叶娢心中一慌。
“她在哪?”
萧靖年一言不发,只看着眼前不成人形的尸首,双目猩红。
叶娢一愣,红着眼啜泣道:“公主为何会……”
跟随萧靖年的侍卫向她诉了前因后果。
“咚!”
闻言,叶娢直接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公主大义!”
她以为萧靖年会马上心疼她,叫她起来,可萧靖年看都没看她,漠然道。
“郡主,近日宫中动荡,臣多派些人手去心雅殿,护您左右。”
叶娢手一紧:“……多谢靖年哥哥。”
名为保护,实际上是监视、软禁。
次日,谢卿欢风光大葬。
皇帝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鬓角泛起丝丝白发。
他在先皇后的排位前停滞了许久,一遍遍地叹气。
“阿秀,是朕错了……朕没能护住你,也没能护住欢儿……”
谢景丞脸色发白,抿紧唇一言不发。
萧靖年亲手将谢卿欢送入了土,当一柸柸黄土掩上棺木时,眼前闪过无数谢卿欢的音容笑貌。
她曾是那般美丽随性的女子,如今却尸骨难全。
心中刀绞一般的疼。
“欢欢……”
这时,太医忽然上前来:“陛下,臣有一事要禀告!”
皇帝颓然:“何事?”
“回陛下,公主身中剧毒已久!宫中恐早有人妄图杀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