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老太又给裴澍倒了几杯。裴澍视死如归一般,继续喝下第三杯。脸上云淡风轻,可手掌握成拳头,攥得紧紧。温老太眼瞅着,裴澍喝完了茶缸子里的酒,这才又往裴澍的碗里夹菜。“小裴,多吃点,不能光喝酒呀!”温雅在一旁笑笑不语。她看到了裴澍喝酒时,手背的青筋暴突,估计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着没让自己喷出来。“吃饱了吧?别喝了,去屋里休息会儿?”温雅好意的询问。裴澍连忙点点头。
温雅带着裴澍回来时,在路上,已经有人看到他们。
没过多久,村子里好多人都知道,温家的老三带着个陌生男人上门了。
村里的长舌妇,凑在一块,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哎哎哎,看样子是个当兵的,高大魁梧、身材板正,难怪看不上村长家的!”
“得了吧,温家那小丫头,人家长得稀罕,就算嫁不了军人,也不会看上村长的儿子。”
“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就是不知道温家这次能拿到多少彩礼?”
“她对象要是当兵的,津贴补助啥的,肯定攒了不少钱,起码不得掏出个百来块!”
……
村里人没有当着温家人的面,进行他们的八卦行为。
但裴澍的五感非常敏锐,他将外面人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直到坐在堂屋时,裴澍悄声询问温雅:
“我准备了一千块,当做是彩礼,你觉得够不够?”
温雅愣住了。
一千块?!!
我嘞个乖乖啊,这男人是多有钱?!
不过想到,原主当时和他在外共建爱巢,房子吃的用的,都是他搞来的钱全包,裴澍在外面,似乎有些挣大钱的渠道。
“妥妥够了。”
“只是……你不用给那么多钱,毕竟最后,也用不到我头上。”
而此时,屋里的温老爹、温老太听到动静,赶紧起来,往堂屋里赶去。
温老太穿着打补丁的黑色棉袄,一条棕色绒裤,一眼就瞧到了裴澍,简直两眼放光,跟瞧摇钱树似的。
满是褶子的三角眼,霎时间,也笑弯成了月亮眼,温老太光看样子,就对裴澍很满意。
瞅瞅手腕上的梅花手表,值好多钱呢,啧啧啧~有钱好啊,有钱的男人可不多。
温老太立刻讨好巴结地走上前去:
“你这丫头一声不吭的,就去了疆城找你大姐,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现在带着人回家,可得在家多待一阵子。”
“这位是?你赶紧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温雅慢悠悠地回答:“这是裴澍,他在大姐夫的部队当兵,我们这趟回来,通知你们一下,我们要结婚了。”
温老太笑的合不拢嘴:
“哎哎哎,好,妈这就去做饭,等会儿好吃好喝,小裴啊,你千万不要客气。”
温雅不禁翻了个大白眼,态度360度大转变啊!
坐在堂屋的椅子时,温老爹也没怎么说话。
温老爹是个憨厚的老实人,靠种田、捡工分过活,他对裴澍笑了笑。
随后,偶尔和裴澍聊个两句,问了问裴澍的家里情况和工作情况。
没过多久,温老太麻溜的把饭菜端上桌。
“家里还有蛇皮酒,小裴,你喝酒吗?”
裴澍点点头,他酒量还算不错。
吃饭时,温老太热情的过分,止不住地给裴澍夹菜,尤其今天的饭菜,竟是往常一年到头,都难得吃一顿的白米饭、焖猪肘、红烧鱼……
“多吃点,来,小裴,别客气,来,多吃点。”
裴澍看到温雅碗里空空的,都是米饭,只有零星的几根菜叶子,他将自己碗里的肉菜,又拨给了温雅。
温老太看到时,在一旁大声反驳道:“哎呀,小裴,她够吃的,她就喜欢吃菜,你多吃点,不用管她。”
裴澍笑笑的没说话,手上继续给温雅拨菜。
至于饭桌上的温苏,以及温老爹,都惊呆了,敢情老太太还能有如此大方的时候!
这时,温老太突然起身,回了睡房,特意从床底下拿出酿好的蛇皮酒。
嘿嘿嘿,那死丫头冷着脸,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够大胆,她这个当妈的,今儿就帮她一回。
温老太再出来时,热情地说道:
“小裴啊,你既然能喝酒,这可是我亲手酿的蛇皮酒,来,给你满上一杯!”
温雅没动,裴澍倒没带害怕的。
可他喝下肚后,立马后悔了,这酒又苦又烧,简直要人命!!
“咋样?这酒好喝吧?别人要,我还不舍得给呢。”
裴澍苦笑着点头。
岳父岳母跟前,他总不能出糗。
于是,温老太又给裴澍倒了几杯。
裴澍视死如归一般,继续喝下第三杯。
脸上云淡风轻,可手掌握成拳头,攥得紧紧。
温老太眼瞅着,裴澍喝完了茶缸子里的酒,这才又往裴澍的碗里夹菜。
“小裴,多吃点,不能光喝酒呀!”
温雅在一旁笑笑不语。
她看到了裴澍喝酒时,手背的青筋暴突,估计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着没让自己喷出来。
“吃饱了吧?别喝了,去屋里休息会儿?”
温雅好意的询问。
裴澍连忙点点头。
“你们慢慢吃吧,我带他去我那屋睡会儿,我们一路上坐火车、倒班车的,累的够呛,有啥事,以后再说。”
温雅话说的果断,也就绝了温老太抓着裴澍,继续灌醉他的打算。
“你这孩子,怎么就吃饱了,你看看人家小裴碗里的肉,都没动几筷子,你别在这添乱啊,你想回去睡觉,就自个儿回去。”
温老太还想再灌裴澍酒喝,毕竟,在家里生米煮成熟饭,她更有理由,谈谈彩礼价。
“伯母,我改天再陪你喝,我和温雅,今天赶路,真的有点累了。”
直到裴澍一再解释,要去休息,温老太这才讪讪的泄气,不过,又觉得裴澍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今晚上,咋说都得成事儿!
“好吧好吧,你带小裴过去休息吧。”
然后,温雅扶着他,把裴澍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
夜晚,裴澍睡着了。
温老爹也睡着了,鼾声震天。
温雅直接推开老两口的房门,把床上的温老太,拽到了院子里。
“哎,谁?”
“谁抓着老婆子不放啊?”
温老太吓得哆哆嗦嗦。
“是我!”
“你这孩子,大半夜不睡觉,把我拽出来干啥?”
温雅就着院子里的月光,一眼看到温老太,躲躲闪闪的眼神。
“别装了,你指望那蛇皮酒把裴澍醉过去,让我俩生米煮成熟饭,你再狮子大开口,想敲裴澍一笔彩礼钱。”
“别想了!”
“毕竟……我又不是你亲生女儿。”
温雅直截了当地说出真相,温老太这才抬起头来,惊讶地结结巴巴道:
“你……你你……小雅,你……你怎么知道?”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温老太又连忙改口道:
“你个鬼孩子,瞎说什么屁话,谁告诉你,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养了你18年,你不是我亲生的,谁是我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