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情况都不怎么好,头发乱糟糟的,容卿音额头上被抓了一道小口子,渗着血丝。“摔死我了,这死颠婆有病!”翠丫揉了揉发疼的腰板。“回去之后到医铺看看。”容卿音担心道。“不用,搽搽药酒就行了。”周大娘一脸歉意:“妹子,实在对不起,把你们俩给连累了。”“无事,是他们太蛮不讲理,欺人太甚了,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容卿音安慰道。她知道自已一个妇人在乡下过,被人嫌被人骂的滋味有多难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周大娘重新捯饬好自已,又回了屋里拿出存了大半个月的鸡蛋,如实道:“容娘子,一共三十九个鸡蛋,我自个吃了五个。”
李婆娘专门打听过容卿音的事,听人说是丈夫去江南做生意了,一直没回来,李婆娘便觉得她男人肯定是死了。
不过也是个克死丈夫的蹄子罢了,最讨人嫌,李婆娘连着容卿音一块骂。
翠丫一点都忍不了,在院子里找了根棍子,冲着李婆娘冲过去,“死婆娘,敢骂我姐,我打死你!”
李婆娘脸色惊骇,连忙躲在大块头男人身后,推搡了下大块头:“给老娘好好收拾她!”
大块头心里有点发怵,不过有钱拿又好面子,挨了翠丫一棍子后寻了个机会用力拽走了翠丫手里的棍子。
男人一身蛮力,翠丫被他拽得摔在地上,疼得面色骤变,好像直不起腰来。
容卿音顾不得什么,连忙去扶起她。
李婆娘和另外两个妇人乘机而入,冲着容卿音和翠丫冲过去。Ꮣ
院子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充斥着尖锐刻薄的骂咧声。
“臭不要脸的死寡妇!让你到处勾引男人!看我抽不抽烂你的嘴!”
几个女人扭打一团的场面属实好看不到哪里去,周大娘和李婆娘互骂的声音又大,就算这里人少,还是引来了几个看戏的人。
“娘亲!”玥姐儿在屋门口看得着急,抓了根小棍子就想跑过去,“别打我娘亲!”
“回去,不要出来!”
容卿音一下没防住,被那个瘦婆娘扯了一把头发,疼得厉害,头皮都要被她扯下来了。
容卿音怒气上涌,一手揪对方的头发,一手死劲地去掐对方脸上的肉,往死里掐。
“你们干什么呢!赶紧停手!不然我打死你们!谁让你们欺负容娘子!”
树丫她娘远远看到了,拿着锄头冲过来,帮娘亲拿小铁耙的树壮,还有拿了毛镰刀的树丫扬着手里的家伙。
“不许你们欺负婶婶!”
“不准欺负容婶婶!”
随着树丫娘一块的妇人也扛着一把锄头,李婆娘见招架不住了,这才罢休,啐骂了句跑了。
几个人情况都不怎么好,头发乱糟糟的,容卿音额头上被抓了一道小口子,渗着血丝。
“摔死我了,这死颠婆有病!”翠丫揉了揉发疼的腰板。
“回去之后到医铺看看。”容卿音担心道。
“不用,搽搽药酒就行了。”
周大娘一脸歉意:“妹子,实在对不起,把你们俩给连累了。”
“无事,是他们太蛮不讲理,欺人太甚了,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容卿音安慰道。
她知道自已一个妇人在乡下过,被人嫌被人骂的滋味有多难受。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周大娘重新捯饬好自已,又回了屋里拿出存了大半个月的鸡蛋,如实道:“容娘子,一共三十九个鸡蛋,我自个吃了五个。”
容卿音不吝啬这五个鸡蛋,朝周大娘笑了笑:“行,吃了便吃了,不算啥事,不过那院子门找个空儿让人来修一修。”
“好,没问题。”但周大娘实在过意不去,把一半的工钱还给容卿音。
在石溪村忙活了一上午又打了一架,回到青衣巷已经晌午了。
翠丫不停歇地煮午食,煎了三个鸡蛋,多蒸了一个水煮蛋给玥姐儿,炒了一盘青菜。
睡了个晌午觉后,她们才去了秋水阁。
不过秋水阁掌柜却对这次绣品不太满意,叹了叹气道:“容娘子,这几次交过来的衣裳绣得似乎一般般,样式相似,没有啥新意,可是想不出新奇的花样了?”
这话说得没错。
就算她多活了十几年,好点子也不是源源不尽的。
这段时间,容卿音确实是灵感枯竭了,要不然也不会拖到下旬了才把绣品交来。
不过掌柜还是按照说好的价钱,把工钱结了。
容卿音不由地羞愧起来,抿了抿唇道:“黄掌柜,不瞒您说,我现在确实是想不到其他新鲜花样了,我想停一些时日。”
这想法考虑许久了。
反正现在存的银两也不算少,还有石溪村那边的田地有租赁前收,就算天天在家躺着吃喝,最少也能撑个十年八年的,若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就都不用操心吃穿用度。
黄掌柜一听,眉峰扬起:“唉哟,下月中旬就是月夕节了,我还想说让你多绣些来,前几日从玉绸布庄进了好几匹江南锦绸料,要是你能再弄些新奇的样式来,绣好了一件衣裳最少能给你二十五两工钱!”
“二十五两?!”
乍一听这个数字,容卿音眸底浮起深深的愕意,难以置信:“如何能给这么多?黄掌柜,说实话我怕是不能担起您的信任了......”
就她这次交的这套衣裳的半成绣品,花样比相对简单了些,换做其他人也能弄一个出来,要是制成衣服,估计也只能卖个很普通的价钱。
因为入了一股钱,本就能分得分成,多绣的两个荷包也只得了五十文钱。
五十文钱与二十五两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跟谢公子也认识,也该听说了他们谢家去江南谈了一笔生意,进了一批上好的锦绸,咱们这边用都没用过那种布料,要是你能弄出一些好花样出来,又逢上月夕节,必定能卖个很好的价钱,那些官太太贵妇们可不缺钱!”
黄掌柜笑眯眯跟容卿音说着,脸上满是自信。
虽然对她这三两个月的绣品不算十分满意,但合作了两年时间,黄掌柜对容卿音的刺绣能力还是认可的。
容卿音心头微松,沉吟了片刻:“黄掌柜,能问一下您买了多少匹锦绸?”
黄掌柜收敛了些脸上的笑意,捋了捋掺白的胡须,“一共买了五匹,每匹八十两,约莫能做十多件衣裳。”
五匹锦绸就花了四百两。
听到这个价钱,容卿音眼底的愕意更深:“这么贵?除去工钱,若是要赚点钱,那每件衣裳也要卖一百两以上。”
要是在京城的话,一件衣裳卖一百两根本不成问题,那些有钱的权贵挥手买下都不带眨眼的,可九川县没法跟京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