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哪是吃苦?”谭玉歆辩驳:“读书好呀,他认真读了书,来日才有机会考状元。”谭夫人却道:“我倒不强求他考个状元,只要不像你似的,一年一半的日子都在外游学,我就心满意足了。”谭玉歆默声,没底气再接话。前世爹娘虽然都支持她读书游学,但她一走就是一月,即便有归家的书信,也未必能消减他们的想念。只是那时爹娘为了不扫她的兴,只能忍着不舍,一遍一遍送她离家。回想起前世,谭玉歆也觉得愧对父母。她拉着谭夫人的袖子撒娇:“母亲,我以后会多多待在家里的。”
这一瞬间,谭玉歆提着的那颗心终于完全放下。
她做到了,她撕下了定安公主的面具,公开了定安公主的罪行。
王公公身后有个小太监,端着白绫走tຊ上前。
“定安公主,你且安心去吧。”颈间痛意明显,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谭玉歆却没有丝毫挣扎。
只是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在想:若有来世,还能不能见到爹娘?
……
人死后,会见到什么呢?
谭玉歆想,除了自己,或许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知道是她上辈子的执念太强,又或者是上苍给她的补偿。
她竟回到了被定安公主杀死之前。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泪水骤然模糊双眼。
她重生了!
她没死!谭家也还在!
谭玉歆忍不住大喜,转头便向外飞奔而去。
谭夫人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母亲!”
谭玉歆看到她,当即大叫一声,飞快跑过去抱住她。
还好,还好。
娘还在。
刚才她也瞧了,娘的双鬓还未有白发。
谭夫人被惯性撞得趔趄一步,手中的水壶落到地上。
“又闹什么?”谭夫人嗔怪一句,谭玉歆松开自己。
谭玉歆刚松开她,她就去捡地上的水壶。
“嗓子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顾着点,哪天真哑巴了,有你哭的。”
听着母亲的埋怨,谭玉歆这才意识到自己醒来时觉得颈间有窒息感,是因为喉咙发炎了。
她从前惯爱大声念书,常常发炎至喉咙肿胀。
父亲母亲也为她忧心过许多次。
谭玉歆上前拉住谭夫人的手:“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就连说这句话,她的声音都像是河边的鸭叫。
谭夫人继续浇着花,谭玉歆又往院子里看了几眼。
“怎么没瞧见小泽?”
前世她因游学,在小泽临死前,已经许久未见小泽。
最后也只听到小泽葬身火海之际的哭喊。
如今她重活一世,定要改变全家惨死的命运。
“小泽去学堂了。”谭夫人道,又瞥了谭玉歆一眼,“你今日怎地了?小泽去学堂,还是你硬塞去的,若不是你坚持,他如今也不用吃那份苦。”
“读书哪是吃苦?”
谭玉歆辩驳:“读书好呀,他认真读了书,来日才有机会考状元。”
谭夫人却道:“我倒不强求他考个状元,只要不像你似的,一年一半的日子都在外游学,我就心满意足了。”
谭玉歆默声,没底气再接话。
前世爹娘虽然都支持她读书游学,但她一走就是一月,即便有归家的书信,也未必能消减他们的想念。
只是那时爹娘为了不扫她的兴,只能忍着不舍,一遍一遍送她离家。
回想起前世,谭玉歆也觉得愧对父母。
她拉着谭夫人的袖子撒娇:“母亲,我以后会多多待在家里的。”
谭夫人却笑:“你同应礼年纪也不小了,成亲怕是就这两年,以后记得常回家来看看就行。”
想到季应礼,谭玉歆脸上神情一瞬凝滞。
前世被退掉的婚约,季应礼另娶他人,都还历历在目。
她真的还要和季应礼成亲吗?
“母亲,我若不想嫁了,想取消这个婚约,您同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