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是作废的了,不然他不可能带到外面。即使沈知蒽再不懂,她也知道这些会涉及军事机密。沈知蒽靠在落地窗前,窗子外的宽大珲河缓缓涌动,河面上泛着斜阳的波粼,有些晃眼,她心里想着,自己的高度远远不及闻书砚。她从十几岁便常年寄身在墨尔本,太久的异国生活后,更渴望一个情感干净的人,一个有温度,有安全感的家。沈知蒽做好妆发,穿一条修身的珍珠白色吊带长裙,肩上披一件奶咖色休闲西服出了门,去赴桑筱麦的约。
沈知蒽坐得端正,垂下长长的睫毛,开始一勺勺盛碗里的温汤喝。
“嗯——”字被沈爷爷拉了长音,难掩语气里的喜悦,“书砚事业稳定,人生大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
这时,电话铃声在沈知蒽悬挂的风衣口袋里响起,她离开了餐厅。
是桑筱麦打来的,沈知蒽看着窗外的大雨听她讲话。
“蒽宝,今晚有时间吗,出去坐会儿?同事给我推荐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听说很不错。”
“有时间,我今天休息,正好墨尔本的同学给我寄来一些当地的绵羊油,秋冬擦手特别好,早就想拿给你。”
大雨拍窗的声音没有遮住餐厅里的谈笑,沈知蒽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透过敞开的门能看见他们在同时举杯,奶奶也很高兴地多喝了一点。
电话里末了,桑筱麦不忘补充,“今晚就别开车了哈,浅喝一点。”
正当沈知蒽准备挂电话时,闻书砚放下酒杯,自然地转头向她看去,猝不及防的目光相撞,躲都躲不及,他饶有意味的朝她勾唇。
沈知蒽礼貌地回应,倏然想起离席前他说的话——想成个家。
闻书砚和西沫已经结束了么?
他为什么不会娶她?
难道她只是他养的金丝雀?
……
待沈知蒽再次回到座位,面前空了的汤碗中已经重新盛满了热汤,里面还有两小截土鸡腿。
她座位旁的闻书砚,脸色被酒熏得微微泛着粉,上天在镌刻他的神颜时是多么用心与偏爱,即便染了薄薄酒气,也不露半点失态之色。
反而多了几分男人的性感。
沈知蒽低头喝了两口田园鸡汤,闻书砚略微靠近她的肩膀,轻声问:“豌豌这么喜欢喝汤?”
他的呼吸有点热,热到莫名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似的,脸侧的空气也随着升了温。
沈知蒽点点头,“嗯,汤不仅好喝,而且好处很多。”
沈奶奶在另一侧将沈知蒽垂下的发丝塞到她耳后,心疼地说:“蒽蒽去医院实习后明显瘦了,把鸡腿吃了,书砚特意给你盛的,土鸡营养价值高。”
沈知蒽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旁边的闻书砚,说:“嗯,我吃,奶奶您就放心吧,我身体素质一直很好。”
此时,沈知蒽几乎肯定了之前的猜测,闻书砚就是家里要让她见的人。
而今天,应该是个偶然,他们提前见面了。
论身材样貌,闻书砚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甚至可以世俗地说他是个很迷人的男人,应该没有女人会拒绝得了他吧。
论家世,应该也不会差。
可是他的情事不清,身体也并不干净……
那日餐后,雨停了。
临走时,闻书砚站在雨后湿漉漉的空气中对沈知蒽说:“明天见,豌豌。”
沈知蒽回到雅颂大院,忽而想起闻书砚在玉椿县留给她的外套,上面有一行字:奉飞工业集团。
沈知蒽常年不在国内,对这些企业不了解,于是上网搜了一下,才发现奉飞集团姓闻,军用歼击机的研发和生产基地,闻书砚是董事之一,兼集团的骨干工程师。
原来,闻书砚工作制服中掉出的飞机模型图,并不是普通的客机,而是他设计的歼击机草图。
不过应该是作废的了,不然他不可能带到外面。
即使沈知蒽再不懂,她也知道这些会涉及军事机密。
沈知蒽靠在落地窗前,窗子外的宽大珲河缓缓涌动,河面上泛着斜阳的波粼,有些晃眼,她心里想着,自己的高度远远不及闻书砚。
她从十几岁便常年寄身在墨尔本,太久的异国生活后,更渴望一个情感干净的人,一个有温度,有安全感的家。
沈知蒽做好妆发,穿一条修身的珍珠白色吊带长裙,肩上披一件奶咖色休闲西服出了门,去赴桑筱麦的约。
桑筱麦说的西餐厅,开在奉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里,名字是极简的两个字——西见。
牌匾右下角附了一行小字:愿得偿所愿,时间会给你最好的遇见。
沈知蒽刚到餐厅门口,便有穿着精良得体的服务生帮她开门,“晚上好女士,西见喜欢与您遇见。”
沈知蒽淡笑着点头回应,前脚刚踏进去,西沫踩着细高跟迎面走来,她看见沈知蒽后略微停了下脚步,又继续向前,“沈医生晚上好,我记得你的眼睛。”
医用口罩上面,那双澄澈漂亮,又极度清冷认真的眼睛。
西沫躺在医院床上时,看得清楚。
西沫、西见,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会与西沫颔首示意,沈知蒽便判断出了她在这里的身份。
“晚上好西老板。”沈知蒽淡笑回应,清冷的灯光融在她瓷白精致的脸上,锁骨间,整个人站在光下,灯光以外的人物便失了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而沈知蒽骨相和皮相都占了。
西沫看着她在心底忍不住赞叹,嘴里回应道:“不用叫老板,叫我西沫就好,餐厅刚开业,以后还要仰仗沈医生多光顾照顾我的生意。”
“西老板高抬我了,”沈知蒽扫了眼餐厅内的轻奢装潢,“不过西见确实不错,这次我和朋友也是闻声而来。”
说到“闻”字,沈知蒽忽而想起闻书砚,他们白天刚一起进过餐,结果她晚上就见到了西沫。tຊ
这个时候,闻书砚刚在家洗好澡,身上穿一条暗蓝色浴袍,系带在腰间随意一搭,松松垮垮的,胸膛前露出的皮肤被水汽熏得薄粉。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书房,桌面上落了一沓设计图纸,上面画着各种看不出规律的线条与密密麻麻的数据。
闻书砚刚坐下开了电脑,桌上的电话也震动起来。
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到后颈上,向后靠到椅背中接电话,“什么事。”
陆匀骁正在衣帽间里选衣服,“砚哥,晚上去西见坐一会儿?她开业以后我也没去照顾过生意,不太地道。”
陆匀骁是花心且爱玩,但是他并不想搞出孩子,这次和西沫的事,始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而且“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俩还不止一夜。
西沫的柔软温顺与小心翼翼,以及对他所有出格要求的娇声隐忍,有那么一两时,他会停下动作,去亲吻她的额头,心头也会泛起隐隐的心疼。
闻书砚后脑靠在颈枕上,下颌微微上扬,他阖着目说:“今天喝了酒,不想出去。”
“你酒量可以啊,除了喝两参的,再说你都多少年不喝两参酒了,出来吧,我开车去接你。”陆匀骁开始站在衣镜前系衬衫扣子。
“今天就喝的两参。”闻书砚闭着眼睛,单手捏着太阳穴说。
“靠,有人敢灌你两参酒?”
“没人灌我,今天高兴。”
半小时后,陆匀骁带着赵景尧,直接把车开到了雅颂湾正门门前,雅颂湾——市中心的中式园林别墅区。
一片茂密的绿植将别墅区里面地景观遮得严实。
陆匀骁落下车窗点了支烟,开始给闻书砚打电话,“砚哥,我和景尧到你家外面了,他明天不飞,出来去西餐厅坐会儿聊聊天。”
闻书砚在电脑屏幕上打出一串数据,对着桌面上开了免提的手机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