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温鹤卿没了耐心,伸手便攥住他的衣领,声音好似结了冰一样:“我在问你,软软怎么样了?!”褚辞远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处境,偏头看向手术室的门:“她……她已经进去很久了。”温鹤卿一怔,而后直接抡起胳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咚!”褚辞远摔在地上,下颌火辣辣地疼。然而脸上的疼,却不及心里的疼万分之一。他倒是宁愿挨打,他本就该挨打,如果不是他,温诗瑶又怎么会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温鹤卿很少生气,这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自己动手打人。
“瑶瑶!”褚辞远狠狠一震,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攥紧,疼得他连呼吸都不能。
他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攥着温诗瑶的肩轻晃:“瑶瑶,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可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温诗瑶身体中流出来的血怎么都止不住,沈热的体沈也在一点点抽离。
褚辞远彻底慌了,他连忙将温诗瑶打横抱起,起身时还慌得险些再次摔倒。
他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只因为害怕怀里心爱的姑Zꓶ娘离去,褚辞远不顾一切地抱着温诗瑶往前跑,嘴里含糊不清地求助。
跑了好长一段距离,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打急救电话。
不知过去多久,那刺耳的鸣声终于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将已经昏迷、气息渐弱的温诗瑶抬上救护车,褚辞远紧随其后。
路上,医生护士给温诗瑶做了紧急处理,可因为头上的伤口太严重,血还是一直往外流。
褚辞远看着,几次想伸手去试图堵住,都被医生拦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添麻烦,可是他心底太慌了,像是被吊在半空中,底下是无底深渊。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洪水一样吞灭了褚辞远。
他抓着医生的袖子,满手血污都粘上去:“她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她不会有有事的!”
医生见惯了家属激动的情绪,好声好言地安慰他:“我们会尽力的,一定会尽力的。”
但事实上,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死神手中抢回这条人命。
终于到了医院,褚辞远被拦在手术室外面。
“叮”的一声,急救红灯亮起。
褚辞远站在充满着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中,突然就瘫坐在地。
他痛苦地将自己缩成一团,浑身都写满了悔恨。
为什么温诗瑶要自杀,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褚辞远得不到答案,他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温诗瑶浑身是血的样子。
她像是一朵凋零的花,从干净的枝头上摔落,被践踏在泥土里。
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褚辞远十指插进头发,紧紧攥着,可怎么样也不能减轻心口的抽痛。
手术进行了很久,久到褚辞远觉得那扇门再也不会打开。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个几个男人。
为首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而他的气质更是凌然威慑。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走过来的眉心却是紧蹙着的,眼底也不甚慌乱。
他走到褚辞远的面前刚要开口时,却是怔了一瞬。
压下心底的疑问,温鹤卿居高临下地看着褚辞远:“软软怎么样了?”
还晃着神的褚辞远顿了顿:“软软是谁?你又是谁?”
温鹤卿眉心更紧:“温诗瑶,你不知道她的小名?我是她哥哥。”
闻言,褚辞远大脑一片空白。
温诗瑶的小名叫软软?她还有个哥哥?
和她在一起六年,他怎么竟然完全不知道。
见他不说话,温鹤卿没了耐心,伸手便攥住他的衣领,声音好似结了冰一样:“我在问你,软软怎么样了?!”
褚辞远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处境,偏头看向手术室的门:“她……她已经进去很久了。”
温鹤卿一怔,而后直接抡起胳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咚!”
褚辞远摔在地上,下颌火辣辣地疼。
然而脸上的疼,却不及心里的疼万分之一。
他倒是宁愿挨打,他本就该挨打,如果不是他,温诗瑶又怎么会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温鹤卿很少生气,这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自己动手打人。
他将褚辞远又拽起来,又是一拳。
“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软软留在上海,让她留在你身边!要不是她执念太深,怎么会被你害成这样!”
“是我的错……”褚辞远像死了一样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眶通红,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