妟蘅述推说军务繁忙,一连两日都没有回府,郁迩不太放心,刚打算去寻人,便收到了另一则消息。五皇子府,褚承坐立难安,前几日觉得褚淀对他的态度不太对劲,于是多留了个心眼,派了暗卫去查。却没料到,暗卫来报,褚淀这两日已经掌握他这些年贪污受贿的全部证据,或许会在近日整理综合之后就上奏给皇帝。朴疏寺需要运营,豢养死士都是一笔巨大的资金,这些年下来,他贪污的钱财不是小数目。一旦此事曝光,按照父皇的性子,绝对会收回他的全部权势和家产,甚至还会被贬为庶人。
褚念姝独自撑着伞走在去往顾府的道路上,一袭红裙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惊艳妖魅,路上的行人不多。
迎面走来一个面容清冷的白衣女子,她的神情极淡,双眸没有神采,褚念姝侧眸多看了几眼,在路过她的刹那,那女子毫无预兆地踉跄了一下。
褚念姝顺势扶住了她,“姑娘,没事吧?”
这一幕蓦地就和当初和郁迩初见时的场景重合了,江逸恬仿佛要痛得麻木,淡淡拂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姑娘落寞寂寥,褚念姝目送着她的背影,不知她是经历了什么……
妟蘅述跟着江逸恬直到了江府,就在乔木下静静站着。
良久,宋映站在他身后,“将军,长公主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不见。”
宋映面色凝重,严肃道,“但是长公主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找到将军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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妟蘅述推说军务繁忙,一连两日都没有回府,郁迩不太放心,刚打算去寻人,便收到了另一则消息。
五皇子府,褚承坐立难安,前几日觉得褚淀对他的态度不太对劲,于是多留了个心眼,派了暗卫去查。
却没料到,暗卫来报,褚淀这两日已经掌握他这些年贪污受贿的全部证据,或许会在近日整理综合之后就上奏给皇帝。
朴疏寺需要运营,豢养死士都是一笔巨大的资金,这些年下来,他贪污的钱财不是小数目。
一旦此事曝光,按照父皇的性子,绝对会收回他的全部权势和家产,甚至还会被贬为庶人。
于是他立即派人密切监视三皇子府以及这段时间内任何与三皇子有交集的人,又请了褚郊来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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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寂静的小道上,道路两旁是两道山坡,周遭树木林立,极富隐秘性。
蓦地,马车停了下来,前方挡了二三十个覆着黑纱的蒙面人。
蒙面人身形瞬起,马车随行不多,顷刻间便全部毙命,褚淀坐在马车中安静阖着眸。
任务进行得太过容易,蒙面人面面相觑,试探性一步一步逼近马车,陡然间,三皇子府里二百名府卫从四面八方飞身下来,瞬间包围了那二三十名蒙面人。
呵……,褚承站在隐逸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早已知道,此次出行,褚淀是把府中全部府卫都带上了,他在此埋伏许久,确认此地除了他和褚淀两方势力外再无其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贪污受贿的事情败露,只要褚淀死了,那父皇一定会保下自己成为北楚未来的储君。
而他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特意调派了五十死士,死士以一挡十,褚淀府里只有二百名府卫,只会是他的瓮中之鳖。
那二三十个蒙面人只是他的府卫,不过是他给褚淀上的开胃菜而已。
褚承嘴角微勾,衣袖一挥,死士瞬间接收到指令,风驰电掣间稳稳落在地面上,黑色的头纱和面纱把他们包裹得密密实实。
天地静默,穹宇上乌云翻涌滚滚,霎时,两方人马彻底厮杀起来。
交手的过程中,褚淀掀开马车帘,清楚地看到那群黑衣人势如破竹,身形似弩箭离弦,二百名府卫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府卫已经是宫中挑选过的绝顶武功高手,如今二百名府卫居然在这五十位黑衣人面前不值一提,能有这样的身手和规模,褚淀终于证实了他的猜测,褚承果然在豢养死士!
彻查朴疏寺和褚承关系的时候,他便发现那群僧人的手不似寻常和尚,反而更像是常年握刀剑的手,结合褚承把大量资金投入朴疏寺的反常行为,他便怀疑,朴树寺三千和尚都是他的私下势力!
蓦地瞳孔紧缩,褚淀的目光落在刚被杀的一名府卫身上,那致命的伤口……
居然和兵部侍郎府被屠的伤口一摸一样!
调查了兵部侍郎府案件这么长时间,褚淀不可能会认错!那件悬案……,如今居然有了结果……
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眼见着二ᴊsɢ百名死士少顷之间死的死,伤的伤,褚淀从马车中出来,环伺着周围,大声喝道。
“褚承!是不是你?!”
“有胆子做,没胆子现身吗?!”
解决完府卫之后,五十名死士举着刀剑立在原地静默,似乎是在等着主人的进一步指令。
褚承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们之间,终归还是走到这地步了……
他从阴暗中走出来,立在巨石上,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轮廓,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褚淀,带着丝怜悯。
“三哥。”
“兄弟一场,我来送你一程。”
褚淀恨声道,“豢养死士,可是死罪!”
褚承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道,“所以三哥,对不住了,你今夜非死不可了……”
“所以……兵部侍郎府真的是你动的手……”
褚承不置可否,人之将死,他没必要和他解释那么多……
阎遇看着下面的局势,不由得担忧道,“公子,需要出手吗?”
“褚淀之前便猜测褚承豢养死士的事。”郁迩淡淡道,“不用理会,他会留有后手。”
倏然间,褚承抬手示意,死士瞬间鱼贯而出冲上去想要了结褚淀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支箭矢电光火石之间从黑暗中疾射出来,带着猛烈的攻势,离褚淀最近的一批死士刹那间被箭箭封喉。
同时,独属于军队之中整齐肃穆的步伐声响起,霎时间把所有人包围了起来。
变故发生得太快,褚承顺着箭矢发出地看去,瞬间惊恐万分。
那是……妟蘅述!
只见妟蘅述漫不经心把手中的弯弓递给身后人,面容冷冽,负手站在山坡上,黑袍迎风招曳。
“妟蘅述?!”褚承难以置信,目眦俱裂,“怎么可能?!”
妟蘅述特立独行,只扫外敌,从不参与北楚内部党派之争,也只有他的镇远军精锐部队,可以悄无声息地在这里隐藏那么久不被发现,但褚承从来没往这方向想过!
高下立见,褚承转过头看向风轻云淡的褚淀,怒不可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褚淀,你在给我做局!”
直到这时候看见妟蘅述他才反应过来,如果仅仅是贪污的事,褚淀不会想到要请妟蘅述过来,他有二百名府卫保驾护航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