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怕得不行,忙一块儿交代了:“夫人因身子旧疾新伤彻底伤了元气,又服了许多伤害身子的药,已是命不久矣,最多活不过……”楚天逸大骇:“你说活不过多久?!”“不足一年……”大夫的声音渐渐小了,而这四个字却重重地砸在楚天逸的心上,血肉模糊!楚天逸这才知道江妩所说的相伴九个月是何用意,她一直瞒着自己,不管是她的身子还是腹中胎儿,她一直在尽力忍耐,不束缚他,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江妩爱他,真的到了舍弃一切的地步。
“妩妩!”
楚天逸失措地大喊曾经对江妩的爱称,随后也立即跳入的湖中,被冰冷的湖水包围。
费尽力气才将已然昏死的江妩给救了上来。
湖上的人都止不住地惊呼,猝不及防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在人群中被扒了秘密的江流莺,心比湖水还要冰冷。
她捂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肚子,心想,自己要完了。
……
灵犀阁内,烧着足火的炭盆,与梨木屋中的一丝丝残留的药香混在一起,让人深感沉闷。
楚天逸的心亦是如此。
他看着面色发紫的江妩仿佛随时都要死去一般,心中悔恨不已。
“医师呢?怎么还没有来!”
楚天逸一腔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忍不住大吼了声,将屋内的楚老夫人与其他侍候的丫鬟都吓地心跳不止。
一时间静若寒蝉,就算屋内的炭火烧得卷起了火苗,也无法化解此刻的冰冷与死寂。
楚老夫人责怪地望了他一眼,见到楚天逸如此怒火心焦,仿佛随时都要杀人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此刻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从前的楚天逸便是如此将看作心尖上的宝,不想七年过去,亦是如此。
可人已经被他穿了心窝,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又能做些什么……这要怪,也是怪他人,如今竟不分是谁的发起火来,实在怪哉!
在屋内的火焰愈烧愈旺时,提着药箱的大夫才匆匆赶来,替伤重昏迷的江妩诊断后,颤颤巍巍地跪在了楚天逸和楚老夫人面前。
“夫人确实有孕,可惜胎儿先天不足,已无法挽救……”
楚老夫人两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楚天逸恨不得在自己的心口上剜下一刀!
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而他自己竟刺了江妩一剑,让她掉入湖中!
见大夫面露难色,楚天逸更是恼怒:“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
大夫怕得不行,忙一块儿交代了:“夫人因身子旧疾新伤彻底伤了元气,又服了许多伤害身子的药,已是命不久矣,最多活不过……”
楚天逸大骇:“你说活不过多久?!”
“不足一年……”
大夫的声音渐渐小了,而这四个字却重重地砸在楚天逸的心上,血肉模糊!
楚天逸这才知道江妩所说的相伴九个月是何用意,她一直瞒着自己,不管是她的身子还是腹中胎儿,她一直在尽力忍耐,不束缚他,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江妩爱他,真的到了舍弃一切的地步。
是自己让她失望至极,亲手将她的希望灰飞烟灭,若她醒来,必定恨死了自己!
江妩凄厉的控诉犹在耳边响起,他拳头攥得狠厉发白,从掌心渗出几缕鲜血。
“她还能不能救?”
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已说不出话来,楚老夫人替他着急地说了出来。
“医界中有一柳姓神医,青年才俊,医术了得,若有他在,方能有几分希望……”
大夫的话到了尽头,几分希望,然亦是渺茫。
楚老夫人颤声:“那位柳医师前几日就死在了咱们将军府中的地牢里,还是被将军夫人给赐死的!
“孩子留不得,竟还要再死一人!我们楚家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楚天逸没想到柳言墨给江妩护理身子,而他却将事实扭曲,间接害得柳言墨死在死牢中,现如今确实连一点救她的希望都没了。
“娘……是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