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有如摆放在砧板上任人鱼肉的李彤言。无数双眼睛,有的害怕,有的好奇,有的不忍,有的麻木……琼雯因为身孕而免了跪拜,坐在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屋棚内。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即将被点天灯的身子,难掩兴奋之色。新婚之夜,贺楚歌去了李彤言那里,让琼雯耿耿于怀至今。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那自己就推她一把,省得碍眼。琼雯眼里浮出一丝狰狞,她可不会满足于跟李彤言平起平坐,她要做的是贺楚歌唯一妻。而且才不会像李彤言那么愚蠢无能,不但留不住男人,还将贺楚歌越推越远……
天坛。
李彤言全身被麻布包裹,放进油缸里浸泡了一天。
她费力地抬眼,却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撑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
这辈子身为公主,金枝玉叶,亲近的人一个个露出真面目,孑然而来,惨然而去。
如果有下辈子,她宁愿当个平民村妇,或者一棵树,一株花……
无论是什么,都再也不要遇到贺楚歌,再也不要跟他有交集。
贺楚歌从白日里得知消息,顿时惊痛得肝胆俱裂,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一路翻山越岭走近路,拼命往回赶。
马儿累得吐白沫,他就在驿站重新找了良驹,继续赶路。
可就算他如何心急如焚,离京城还是遥远。
贺楚歌已经放了很多只信鸽回去,让还在京城的心腹想办法阻止。
可就怕鸽子也赶不及!
贺炳这个昏君!碌碌无为,不堪大用,一出事就六神无主,竟然信祭天止灾这种荒谬的事!
何况李彤言怎么可能是什么不祥之人!7
他竟然丝毫不贺念父女之情,以那种残忍的方式处死自己女儿。
随着哒哒奔腾的马蹄声,贺楚歌心中对皇帝的憎恶逐渐发酵……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沉,离京城还是路途遥遥,他觉得自己胸腔里的心已经不堪负荷,绞痛无比!
李彤言,等我,一定要等我……
皇帝带领官员和百姓们虔诚地跪下几个时辰,等到入夜,他朝着天空说道:“儿将罪人献祭给老天,为了以示诚意,将实行最残酷的刑罚!”
李彤言被捆起来,拴在一根高高的木杆上,火把将从脚上点燃,足以燃烧一整夜。
脑海中没来由浮现出贺楚歌俊美的脸,她耻笑自己的没出息,最后想的为何还是那个男人?
她死了,他会不会有一点难过?
“吉时到!点——火——”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有如摆放在砧板上任人鱼肉的李彤言。
无数双眼睛,有的害怕,有的好奇,有的不忍,有的麻木……
琼雯因为身孕而免了跪拜,坐在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屋棚内。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即将被点天灯的身子,难掩兴奋之色。
新婚之夜,贺楚歌去了李彤言那里,让琼雯耿耿于怀至今。
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那自己就推她一把,省得碍眼。
琼雯眼里浮出一丝狰狞,她可不会满足于跟李彤言平起平坐,她要做的是贺楚歌唯一妻。
而且才不会像李彤言那么愚蠢无能,不但留不住男人,还将贺楚歌越推越远……
一旁的德妃虽然参与了煽风点火,但面对即将到来的惨烈情形,还是转过头,不敢去看。
琼雯不在意地拈起一粒甘梅,轻飘飘道:“母妃怕什么?姐姐也算是为国捐躯,想来楚歌也无话可说。”
“对对,她就是个灾星,她死了我们晋国就风调雨顺了……”
德妃十指紧紧拧着帕子,安慰说服自己。
同样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她对李彤言这个女儿实在是没什么感情,谁让她害得自己差点死了,身子弄坏,被陛下冷落。
李彤言果然就是个不祥之人,是她倒霉,让这灾星托生到了自己肚子里!
外面,一个兵士举着火把靠近李彤言的脚下,眼看就要点燃……
“住手!不要啊!”
一个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破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