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却没有应答。“程姨娘?”青萝又提高了音量。还是没有动静。青萝看看丹枝,“怎么回事?”丹枝不屑地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她又没叫过我。”“姨娘,奴婢进去了?”青萝说着往屏风后探头,却见程娇娘闭着眼歪在桶沿一动不动。“砰——”木桶落地的声音并着水花四溅的声音,青萝失手扔了水桶惊叫道,“啊呀这是怎么了!程姨娘!”丹枝闻声也赶了过来,“怎么了?”“让你看着人你怎么看的!”青萝对着丹枝大嚷了一声,便急急上手要把程娇娘从桶里架出来。
青萝放好了水试了水温,就要伺候程娇娘脱衣,程娇娘再不敢劳烦她们,自已钻进了屏风后面,又说让她们自去歇息。
青萝想她是刚来怕羞,便没有跟进去,对丹枝道,“我再去烧些水备用,你在这里看顾着。”
丹枝翻了个白眼咕囔道,“那么大一桶水还不够她用吗,我真不知你在这殷勤什么。”
程娇娘心想水确实是再够不过了,她家中只有一个两掌大的木盆,平日里洗澡用麻布浸了热水在身上擦一擦也就罢了。
而这浴桶大得像个池子,她全身泡在热水里面,舒服得只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这两天的疲累和紧张都一扫而空。
对于丹枝的态度,她觉得也是正常,要不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以丹枝的身份确实不需要来伺候她这样的人。
泡了一刻后,蒸汽熏得她渐渐有些头晕了,想起身,这才突然发现,她没有寝衣。
临行前想收拾衣服被媒婆拦住了,当时还有些窘迫,现在看来,她那些衣服就算是带来了,此刻也拿不出来,婢女们都要笑话的。
她统共就只有来时穿在身上的一套衣裙,还是媒婆看不过眼,在路上给她买的。
此刻外头应该是丹枝,她不敢叫她,若是再穿上刚脱下的衣裙出去,怕是又要被她嫌恶。
她左右为难,热水泡得胸口越来越心慌憋闷,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到实在受不住了想叫丹枝时,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青萝在厨房又烧了一锅热水,预备着一会儿水凉了再添,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又提了一桶热水往房中去。
“姨娘,可要添热水?”青萝在屏风外问道。
里头却没有应答。
“程姨娘?”青萝又提高了音量。
还是没有动静。
青萝看看丹枝,“怎么回事?”
丹枝不屑地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她又没叫过我。”
“姨娘,奴婢进去了?”青萝说着往屏风后探头,却见程娇娘闭着眼歪在桶沿一动不动。
“砰——”木桶落地的声音并着水花四溅的声音,青萝失手扔了水桶惊叫道,“啊呀这是怎么了!程姨娘!”
丹枝闻声也赶了过来,“怎么了?”
“让你看着人你怎么看的!”青萝对着丹枝大嚷了一声,便急急上手要把程娇娘从桶里架出来。
丹枝也有些慌张,上前一边搭手一边反驳道,“谁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
青萝没工夫跟她吵架,用木架上的帕子囫囵给程娇娘擦了擦水,便将她扶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前院告诉侯爷。”青萝说着就往门外跑。
丹枝听了这句却来了劲,“我去!你看着她!”
未等青萝答话,她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青萝只得回来,她刚才拿帕子的时候就明白了,她们没给程姨娘备寝衣!
她忙着在厨房烧水,寝衣的事该是丹枝这个守在房内的丫头操心,这丫头心高气傲,心都不知道飞哪去了,程姨娘怕是又不敢使唤她,活生生晕在了里头!
这可真是坏事了!
程姨娘的出身低,她当然也看得出来,但是人家出身再低,肚子里怀的可是侯府的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和丹枝两条命都赔不起!
丹枝那丫头是个蠢的,仗着她娘在大夫人院里当管事妈妈,就在这里无法无天,这下好了!
她在这里一颗心七上八下,丹枝却如同一只雀跃的小鸟飞向了前院,果然娘说得对,这才第一个晚上,机会就来了!
以往总听府里人说侯爷多严酷冷峻,哼,他们知道什么?她今夜可是亲眼看见了,侯爷对女人有多温柔体贴!
若是她也做出那小狐媚子的柔弱姿态,侯爷是不是也会摸摸她的头,甚至一把抱起她?
想到这里,她心跳都加快了,迫不及待跨进了前院,看见书房的灯亮着,便急奔了过去。
“我有事要禀报侯爷。”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她,“什么事?”
丹枝心中冷笑,什么事?我可不是来对你说的。
她高声对书房内嚷道,“侯爷!奴婢是程姨娘房中的,有急事禀报。”
果然书房门立即就打开了,丹枝大喜,正要往里进,出来的却是侍卫崔颢,冷脸问道,“什么事?”
对着他丹枝不敢再拧,眼看是进不去了,只好先道,“程姨娘昏倒了。”
她话音刚落,谢淮礼的身影便闪现在了门口,“什么?”
丹枝一看见他,立时又高兴起来,正要说话,又想起要做出程姨娘那个样子惹他怜爱,便换了个害怕的神色道,“奴···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姨娘沐浴的时候······”
她话还未说完,身旁一道黑影闪过卷起一阵旋风,谢淮礼已消失在了门口。
丹枝和留在原地的崔颢大眼瞪小眼,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急急往内院跑回去,这怎么跟她想得不一样!
正房门口青萝正急得来回踱步,一见谢淮礼来便扑通跪下,“都是奴婢们该死!竟忘记给姨娘备寝衣,姨娘是沐浴时泡晕了······”
谢淮礼一记寒光扫在她脸上,青萝只觉得脸上仿佛挨了一刀,抽痛不已。
谢淮礼奔到床前,见程娇娘双眼紧闭脸色潮红,摸了摸她额头还有些发烫。
“你去前院告诉崔颢,让他快去把葛郎中请来。”
青萝得令便飞奔去了。
谢淮礼朝她脖颈处被褥的缝隙里看进去,果然未着寸缕。
没有寝衣,也不敢告诉伺候的人,傻傻地在热水里泡着,直把自已都泡坏了也不敢吱一声······
傻姑娘。
跟他当年一样傻。
他8岁时从北地回侯府,下人忘了在房中给他摆恭桶,他怕人笑话夜里又不敢出门找恭房,硬憋到天亮人昏了过去。
谢淮礼心下暗叹了一声,从柜中拿出了自已的一套寝衣,掀开了程娇娘的被子。
只一眼,他便呼吸一滞,眸色顷刻暗了下来。
这副身子,虽已被他压在身下厮缠过,却并未被他这样在灯下细看过。
她此刻被热水泡得全身还泛着粉,娇嫩的肌肤像豆腐般软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而那高耸的雪峰的弧线,蜿蜒往下至沟壑密林······
谢淮礼喉头急速地滚动着,全身的血液涌到下腹,某个地方蓄势勃发,他猛得又合上了被子,不能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