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川敛眉看着她。起来的仓促,小姑娘乌黑的卷发散落在胸口身后,睡裙的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了精致平直的锁骨,在漆黑发丝的映衬下,白得仿佛在发光。“没事。”他盯着彭岁晚,扬声回道,“我会去叫她,你让人在外面等会儿。”听着居翊应是、随后远去的脚步声,彭岁晚松了口气。伸出被子暴露在室内冷气中的手臂,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几分凉意,彭岁晚迅速收回手,重新拉起被子挡在身前。“你不冷吗?”目光飞速的在男人的身躯上掠过,彭岁晚整个人愈发往被子中缩了缩,小声询问。
彭岁晚攥紧了被子,紧张的看去。
外面传来了居翊四平八稳的声音,“秦总,全德医院的人已经到了。我看彭小姐好像还没有起床,需要去叫一声吗?”
秦时川倾身靠近了些。
他的核心力量很稳,即使半跪在柔软床铺之上,又在毫无支撑的情况下向前倾身,腰腹处的肌肉线条绷紧,尤其的好看。
伴随着男人压低了的低哑嗓音,张牙舞爪地散发着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晚晚,你要告诉他吗,你已经醒了。”
语调轻佻散漫,眸中是全然的兴味。
彭岁晚被秦时川的话臊得两颊飞粉,唇瓣嗫喏着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用湿漉漉的眸看着秦时川,小心翼翼的勾住男人的手腕。
用气音求饶,“秦时川——”
黑菩提珠也沾染了一点盈盈水汽,随着彭岁晚的触碰轻晃,抖落细碎水珠。
秦时川敛眉看着她。
起来的仓促,小姑娘乌黑的卷发散落在胸口身后,睡裙的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了精致平直的锁骨,在漆黑发丝的映衬下,白得仿佛在发光。
“没事。”他盯着彭岁晚,扬声回道,“我会去叫她,你让人在外面等会儿。”
听着居翊应是、随后远去的脚步声,彭岁晚松了口气。
伸出被子暴露在室内冷气中的手臂,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几分凉意,彭岁晚迅速收回手,重新拉起被子挡在身前。
“你不冷吗?”目光飞速的在男人的身躯上掠过,彭岁晚整个人愈发往被子中缩了缩,小声询问。
“不冷,还挺热的。”
知道小姑娘脸皮薄,秦时川逗了一会儿见好就收,走到床尾,将提前准备好的长袖拎起。
得益于那身精壮矫健的肌肉,就连穿衣服这么简单的动作,秦时川做起来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美感。
背肌绷紧又舒展,被垂落的衣料轻飘飘遮蔽,却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彭岁晚红着耳尖,没敢多看。
她撩开被子也准备下床。
长至脚踝的睡裙已经卷到了大腿位置,不常见光的肌肤更是莹白胜雪,脚尖落地踩在床边软绵绵的长毛地毯上时,竟比机械调配出的纯白还要莹润几分。
彭岁晚用脚尖勾住自己的拖鞋,穿好了才站起身。
棉质睡裙柔顺垂下,将惊鸿一瞥的莹润肉感掩藏,那截触手温润的腰肢也被掩盖在宽松的版型之下。
她转身时,就看到了正饶有兴致注目欣赏的秦时川。
米白色的家居服给男人过于冷峻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此时唇角带着一点笑意,端得是一派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风度。
只有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才隐隐透露了浓重的偏执渴望来。
彭岁晚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口,指尖搭上了门把手,又转眸去看秦时川,“那我先去隔壁洗漱换衣服了。”
不等秦时川做出什么反应,小姑娘已经飞快的打开了门,跟只被猛兽追着的兔子一样,蹦蹦哒哒的就冲进了次卧。
实木门哐当一声被合上。
秦时川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忍了又忍,还是轻笑出声。
“乖宝,”他似是喃喃自语,眉眼间满是盎然兴致,“……真是可爱。”
在他苍白荒寂的世界里,彭岁晚就是唯一的灵动色彩。
让他无法控制的深深迷恋。
/
全德医院的医生们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居翊来喊。
几人拎着药箱,在居翊的带领下,目不斜视的走过玄关,到了客厅。
彭岁晚穿了一件简单的短袖衬衫,在左手臂架在了居翊提前支起的小桌子上。
在对面凳子上坐下的是一名套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白色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温婉清秀,对着彭岁晚笑了笑,声音也是柔和的,“不紧张哦,很快就好了。”
她拆着药箱里的针头,眉眼带笑的往旁边沙发上坐着的秦时川身上瞥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亲近,“听说你今天也要抽血?”
彭岁晚的眼睫颤了颤,不自觉抿了唇。
酒精棉球擦拭过肌肤,凉丝丝的。
银色针头划过寒凉的光线,稳稳的刺破表皮,扎进了血管中。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顺着透明橡胶管流进了真空采血管中。
秦时川偏头看着,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换了个姿势,随口答道,“陪她。”
女医生换管子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上哪儿拐来这么漂亮的小朋友,要变情种了?”
彭岁晚其实挺熟悉她的声音。
温听雪,京圈豪门温家的小公主,国外留学回来后就主动投简历进入了全德医院。
因为同为世家的原因,温听雪和秦时川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碰见,又参与进秦时川的治疗中一次,也算是面熟了。
前世,温听雪就上门过,也是给彭岁晚做检查。
秦时川没搭理温听雪,只蹙着眉看彭岁晚的状态,整个人秦然起身,走到了彭岁晚的身后。
“晚晚,是晕血吗?”他微微俯身,嗓音低沉,带着全然的关切。
小姑娘的脸色有些白,转眸看来时,眼眸水润,只有嫣红的唇瓣是唯一的亮色。
她轻轻摇头,“没事。”
只是怎么看,都十足的可怜脆弱。
秦时川满心只有面前的小姑娘,直接半蹲在了人的身旁,执手牵起彭岁晚的右手。
放置在唇边轻轻落吻,耐心安慰着,“很快就好了。”
温听雪整个人都快愣在了原地。
她机械的换着采血管,等到四个试管都装了足够的血液,将止血贴贴在了彭岁晚的手臂上。
只是撕止血贴时,手有轻微的发颤。
不光是她,全德医院今天来的都是之前参与过秦时川病症的医生,一个个垂首敛目,却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
谁看见过活阎王秦家主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啊?
回想起之前的诊疗过程,医生们能想到的,只有男人压着浓眉冷声说滚的戾气模样。
就连关系相对亲近一些的温听雪,得到的待遇也只限于一个冷淡不耐的点头。
“好了,稍微摁压两分钟。”温听雪笑意盈盈的收拾了刚刚拆开的医疗废料,站起身。
她的目光流连在彭岁晚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上,指尖掐进了掌心。
偏偏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温声道,“我看小朋友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
在彭岁晚看过来时,温听雪撩起鬓边的碎发,笑得无比温柔,“我们家是医学世家,我也学过中医的~”
“不用了,先看看验血的结果吧。”彭岁晚抬头看向温听雪,明明是仰视的姿势,眼眸却清凌凌的。
脊背挺直下颚微收,漂亮又矜贵,像是中世纪古堡中被精心制作的洋娃娃。
“秦总……”温听雪似有些为难,目光一转就看向了秦时川。
秦时川捏了捏彭岁晚的指尖,“都听她的。”
语气中是满满的纵容。
温听雪咬紧了牙。
她眼中还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正打算退后,就见彭岁晚倏然弯了唇。
直视着她的眼眸带着浅浅笑意。
下一秒,小姑娘收回视线站起身,就着牵手的姿势将秦时川摁在了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
“秦时川,轮到你抽血啦。”
略微拉长的嗓音甜润,还漾着一点笑意。
而被直呼了大名的男人,也只是有些无奈的扬眉,被小姑娘指使着放好了手臂。
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烦。
温听雪看着同行的男医生上前摆好材料,只觉得浑身发冷。
住在全德医院的那两个月,只要有人接近,秦时川总是阴郁不耐的,眉眼间蔓生着张扬薄戾,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猛兽,烦躁的甩尾怒吼。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特殊,能够以温家小公主的身份接近,在宴会上靠近时得到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在医院中可以多说一句话。
甚至在同行的医生无意识的一句“让听雪去换药吧,秦总对她客气一点”时,满心的羞涩骄傲。
直到今天,她就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惯会装可怜耍手段的女人,占据了秦时川的视线,让他心甘情愿的躬身垂首!
凭什么……
凭什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