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门内抹泪。女儿在门外颤抖。傅臣屿凝着苏棠溪,眸光微闪,有什么东西正击碎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上前一步把人拥进怀里:“抱歉,我不知道这些。”苏棠溪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推开他的冲动。只是抱歉内疚,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这时,病房内恰好传出沙哑一句——“我被陈佩云派人打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心心,我怕她受不了……”苏棠溪明显感觉到傅臣屿的僵硬。几秒后,他松开了她,推门走进了病房。她没有看他,也没有跟进去,只紧握着手,失神盯着地面。
车内,气氛徒然压抑无比。
傅臣屿明明看不到苏棠溪,此刻竟莫名想闭上眼。
心口宛如被人出拳重击,在法庭上所向披靡的他,此刻却找不到一个安慰的词汇。
半响,他才沙哑冲电话里的苏棠溪说:“我这就去找你。”
下午四点,傅臣屿抵达医院。
苏棠溪亲自停车场接的傅臣屿。
他瞥见她红肿的眼,心口又是一震,正想说话,苏棠溪却转身就走。
傅臣屿神情一黯,默默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住院部,靠近病房,越清晰听见里面的沙哑痛声。
“妹妹啊,不是我狠心,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能不心疼吗?”
“可傅家看不起心心,总觉得我们苏家是巴上了他们儿子!我的女儿,我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的宝贝,却被陈佩云指着鼻子骂!”
“那一声声跛子,是在一刀刀剜我的心啊……可我没办法,我帮不到心心。”
“我只能远着她,没有我这个穷爸爸拖累,她在傅家才好过一点。”
一扇门,隔开父女两人。
父亲在门内抹泪。
女儿在门外颤抖。
傅臣屿凝着苏棠溪,眸光微闪,有什么东西正击碎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上前一步把人拥进怀里:“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苏棠溪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推开他的冲动。
只是抱歉内疚,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这时,病房内恰好传出沙哑一句——
“我被陈佩云派人打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心心,我怕她受不了……”
苏棠溪明显感觉到傅臣屿的僵硬。
几秒后,他松开了她,推门走进了病房。
她没有看他,也没有跟进去,只紧握着手,失神盯着地面。
她上午就猜到了爸爸受伤是陈佩云所害。
故意引傅臣屿来,就是要他知道他的妈有多恶毒。
但此刻,她却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
苏棠溪捂着心口缓缓蹲下去,爸爸因为她受累,可哪怕这样,他却还一向念着她。
“啪嗒,啪嗒。”
眼泪不断砸在地板上,她怎么也止不住。
心口的疼,好像也延绵没尽头。
……
也不知道傅臣屿跟爸爸说了什么,苏棠溪发现爸爸虽然依旧装作不见她,但却愿意好好住院治疗。
这样挺好。
回到结婚三年的别墅,已经晚上八点。
傅臣屿把人送到到门口,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棠溪,开口道:“这件事我会解决,你放心,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
苏棠溪眸光一颤,抬头看向他。
傅臣屿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别墅冷得吓人,苏棠溪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一阵猛烈的抽痛袭来,她才发现,脱了鞋的脚,红肿得吓人,而她此刻竟才感觉到痛。
她吃了几粒止疼药,却已经不怎么管用了。
盯着那脚,医生的话响在耳边:你必须马上治疗!
苏棠溪攥紧了手,本来如死灰般的心燃起一点火苗。
是了,她不能死。
她想活着。
她不能留爸爸一个人。
苏棠溪也拎起包出了门,半个小时候,她抵达医院。
陆锦年对苏棠溪的到来颇为意外,他甚至已经准备自己主动去找她了。
两人商讨完治疗方案,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天空下起淅沥雨滴。
陆锦年拿着伞追上蹒跚前行的苏棠溪:“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外面下着雨打车也难,我送你回去吧?”
苏棠溪扫了一眼自己的伤腿,犹豫了几秒就同意了。
傅家别墅。
屋里空气冰冷,傅臣屿提着国外顶级骨科专家的治疗方案回到家,巡视了一圈,却不见苏棠溪。
他拿出手机,发了句:你在哪里。
等了好几分钟,那头的人都没回。
他心尖涌上莫名的烦闷。
看着茶几上散落的止疼药片,他又想起母亲尖利的嘲讽和自以为是的打算,眉宇间越发紧皱。
今天他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地步,想来母亲不会再做什么了。
傅臣屿打开家里的暖气,拿出烟走到落地阳台处。
冷烟入肺,他拿出手机正想打电话,门口一阵刹车声响起。
循声望去,却见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正小心翼翼抱着苏棠溪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