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临,守园人来催促,苏棠溪才离开。自始至终,她都没敢问一句原谅。雨大了起来,苏棠溪失魂落魄前行,却没想到在山脚下遇见了傅臣屿。四目相对,苏棠溪收紧手心,差点掩饰不了恨,而傅臣屿视线下移,注意到苏棠溪裹着绷带的伤脚,微微皱眉。紧接着,他走过来伸手揽上她的腰:“脚疼?我抱你——”“不用!”苏棠溪猛然退后,避如蛇蝎。傅臣屿神色一暗,苏棠溪才后知后觉自己反应太大。可她没办法继续保持平静。她只要一看见他,脑海就止不住浮现那场漫天血色的车祸。
傅臣屿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鼓起,他压下内心的煎熬和莫名抽痛,问苏棠溪:“你在哪?我接你回家。”
话落,他却只听“嘭”的一声,电话挂断。
病房内。
苏棠溪自嘲着埋进臂弯,任由泪水湿透衣袖。
家?
从三年前起,她就没有家了。
她失去妈妈,爸爸不要她。
她活在鼓里,和杀母仇人结了婚,难怪妈妈三年都不肯入梦。
现在她得了要命的绝症。
这都是报应啊……
苏棠溪浑浑噩噩离开了医院,像倦怠了要归巢的候鸟般奔向墓园。
天空下着迷蒙细雨,清冷的墓园只有苏棠溪一个人。
她颤动着指尖,一点点擦掉黑白照片上的水珠:“妈,对不起……”
“如果我知道是傅臣屿撞了您,我一定不会嫁给他……”
说着说着,她的视线就模糊了:“三年来,你从没来我的梦里……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妈……可我真的好想你……”
孤寂的墓园,唯有寒风跟着呜咽。
暮色四临,守园人来催促,苏棠溪才离开。
自始至终,她都没敢问一句原谅。
雨大了起来,苏棠溪失魂落魄前行,却没想到在山脚下遇见了傅臣屿。
四目相对,苏棠溪收紧手心,差点掩饰不了恨,而傅臣屿视线下移,注意到苏棠溪裹着绷带的伤脚,微微皱眉。
紧接着,他走过来伸手揽上她的腰:“脚疼?我抱你——”
“不用!”
苏棠溪猛然退后,避如蛇蝎。
傅臣屿神色一暗,苏棠溪才后知后觉自己反应太大。
可她没办法继续保持平静。
她只要一看见他,脑海就止不住浮现那场漫天血色的车祸。
就会想起妈临死前微笑着说的:“心心,好好活下去……”
可她活不下去了。
恨意冲刷着理智,苏棠溪最终忍不住问:“你也是来祭拜我妈的吗?真是难得……结婚三年你好像从来没有来这拜访她。”
傅臣屿竟有些无法和她清凌的眼对视,他挪开了视线:“……对不起。”
苏棠溪垂眸,眼中闪过嘲讽。
多可笑,傅臣屿这种从来没有道过歉的人,既然也能够轻轻松松的说一句对不起……
可这句对不起,能让她的妈妈回来吗?
苏棠溪径直离开,擦肩而过之际却说:“傅臣屿,无论从前,现在,还是未来……我妈都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原本要跟上去的傅臣屿,慢慢停下了脚步……
苏棠溪又独自一人回到了医院。
而她刚回病房不久,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陆锦年匆匆进来,神色着急问:“苏小姐,经过精细检查,我们发现你血液中有致癌药物残留,除了我给你开的药,你近来还有没有吃别的?”
苏棠溪先是摇了摇头,可下一秒却猛然顿住。
她颤手拎过病床边的包包,掏出一个白色药瓶:“你看这是不是备孕用的维生素?”
陆锦年接过药,倒出药片一看,药片上的MTX印字让他脸色大变:“这药是谁给你的?这可是高剂量抗癌药物!普通人服用致癌几率百分之百!”
苏棠溪瞬间被冰冻。
那药,是婆婆吩咐她吃的。
悄ʐɦօʊ无声息要人命。
原来人,真的会恶毒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