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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个事!知青郭海峰工作失误,没能及时发现猪圈倒塌,损害了集体财产,现在趁着人都在,给大伙做个检讨。”
  郭海峰鼻青脸肿,捏着连夜写好的检讨书,在众目睽睽之下检讨。
  他自认写得情真意切,道歉的态度也摆得妥妥的,可社员们看向他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
  原本几个爱慕他的女社员,现在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还指望过年能分点猪肉打打牙祭,这下可好,全打水漂了。
  城里来的男知青也就那样,花花架子,嫁给他一天还不得饿三顿呐!
  郭海峰想到他还欠着大队的猪仔钱118块,每月还得扣掉一半的工分抵债,他就心疼得不行。
  就算他每天干满10工分,还完债都要两年多,他猴年马月才能回城啊?
  更何况他根本拿不了10工分。
  不行,还是得想法子,从女人身上弄钱。
  ……
  “梨子”,秦晓婷推着自行车兴奋地冲江梨招手,可在看清江梨眼下的青色后,兴奋又变成了担忧。
  “你这脸是咋了?”
  江梨面容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她悄声把昨晚的事情跟秦晓婷透了个底,气得秦晓婷转过自行车的龙头就要去找二赖子算账。
  “梨子,你听我的,这事你不能忍,要是二赖子这次没得手,下次还会再来!”
  “小婷,没事,二赖子被我打得半死,他连我衣角都没摸着。你忘了我力气有多大了?”
  听到江梨没事,秦晓婷稍微平息了点怒火,脑子这才转过弯来,这是七十年代,不是21世纪。
  要是二赖子摸进江梨房里的事传了出去,就算二赖子逃不了下农场的命,可也带累了江梨的名声。
  有些个爱说嘴的还会背后说闲话。
  什么江梨肯定是和二赖子勾搭了,不然二赖子怎么不去爬别的女人的门,就去找她呢?
  要么就是二赖子肯定得手了,一个女人怎么打得过男人,说不准江梨还怀了孩子。
  这种话她一想到就糟心,更何况是将来要面对流言蜚语的江梨本人呢!
  眼看江梨水灵灵的一个人精神不振,秦晓婷心疼极了,掏出军用水壶往她嘴边喂,里头她兑了灵泉水的。
  “梨子,喝口水。这是后山的山泉水,可甜了。”
  壶口刚放到江梨的鼻尖,一股异香袭来,清甜的滋味划过喉咙入肚,让她一扫疲惫,连熬夜过后的无力感都消失了。
  江梨砸吧砸吧嘴,“晓婷,真甜,水里你放了白糖吧。”
  秦晓婷先是一愣,然后赶忙顺着江梨的话说,“没错没错,我放了糖的。”
  江梨但笑不语,这孩子,有空间也不藏好点,灵泉水的味道和山泉水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秦晓婷悄悄松了口气,幸好江梨没多想。
  重生的秘密已经够吓人了,空间灵泉这样的宝物,她是绝对不敢向任何人泄露的,以后得更加谨慎才是。
  “这自行车看着挺新的,看样子郭海峰没骑过几次”,江梨主动岔开了话题。
  “他好不容易买个自行车,恨不得当个祖宗给供起来。这下便宜我了!上车,我带你。”
  秦晓婷气势十足地拍了拍自行车座,然后一个扫堂腿,把坐在车后座的江梨给扫了下去。
  江梨摔了个屁墩,人都懵了。
  “梨子,我不是故意的!”
  秦晓婷越慌越急,忘了捏住刹车,短短的腿蹬了好几下都没踩到脚蹬子,歪歪扭扭直冲田沟。
  “啊啊啊啊,救命啊~”
  秦晓婷闭着眼尖叫,这下完了,今天非得摔进医院不可。
  一双大手拉住了自行车后座,秦晓婷落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她身子腾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然后又稳稳地放在地上。
  要摔进沟里的自行车也及时被拉住,被那个陌生的男青年扶在手里。
  “同志,你没事吧?”
  男青年个子不太高,娃娃脸白皮肤,额头带汗,脸被晒出了红晕,关切地询问秦晓婷的状况。
  江梨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呆在原地的秦晓婷查看,“晓婷,你没事吧?”
  “我没事,梨子,你没摔伤吧?”
  “当然没事。不过晓婷,你这扫堂腿可真厉害”,江梨故意笑话她,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秦晓婷的脸唰一下红了,看向娃娃脸男青年时,眸子里盛满了雀跃,“这位同志,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哈哈……”
  娃娃脸男青年性格很开朗,他拣起刚刚扔到一边的药箱背回肩膀上,“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些。
  我们村里就有个社员,学自行车的时候摔到沟里去了,肋骨都断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了,谢谢你叮嘱。同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也好送些礼物感谢感谢你”,秦晓婷不自觉跟着他走了几步,脸上一抹红晕。
  “我叫刘立新,是白露塘生产大队的赤脚大夫。感谢就不用了,乡里乡亲的,一点小忙,别客气。”
  “我叫秦晓婷,是大树坪的插队知青”,秦晓婷伸出手,刘立新愣了一下,握上了她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既然互相通了姓名,就算朋友了,改天到你们大队找你玩”,秦晓婷紧追不舍。
  刘立新仿佛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直来直往的姑娘,被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耳尖都红了,“好。下次你们来,我一定接待。”
  “秦晓婷同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会。”
  秦晓婷把人送走,还依依不舍地踮脚挥手,被江梨猛拍了一下肩膀。
  “说吧,这个刘立新是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哎呀,他就是我家那个死老头子!”
  江梨的嘴张得能放下个鸡蛋了,有点兴奋又有点激动,“真的啊?”
  秦晓婷瞪了她一眼,眼波流转,“我还能撒谎骗你呀?”
  “前世我们是在海城认识的,恢复高考以后,他考了好几次大学都没考上,就到了海城务工。
  我呢,因为被郭海峰陷害,爸妈都被单位开除了,就学着做了点小生意,就在他上班的工厂附近摆摊。
  有一次晚上太晚收摊,连包带钱都被人抢了,是他帮我追回来的。
  然后他就老出现在我摆摊的地方。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俩就结婚了。
  他性子好,我脾气急,他老让着我,我们俩一辈子没红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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