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秦安安笑靥如花,可落在傅寒柏眼中却如惊雷一般。
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周围的空气溺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快步跑出屋内,他撑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眼通红。
不可能,这一定又是那个女人的手段。
这样躲着不见自己,不过是想让自己紧张。
他心里这样想着,可拳头却越攥越紧。
他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恶寒,撑着墙角干呕起来。
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李姨。
“傅先生,我们小姐是半月前的晚上过世的,那晚我本来想去找你……”
李姨哽咽着声音开口,眼角微酸。
可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傅寒柏出声打断。
“李姨,秦安安到底在哪?”
傅寒柏嘶哑着声音开口,眼底猩红一片。
“傅先生,我们小姐她真的……”
“够了,她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李姨嗫喏着开口,可傅寒柏却不敢再听下去。
他心底没来由地害怕。
屋内的一些都让他快喘不过气来,想着,他大步跨出。
李姨却在身后长叹了一口气:“傅先生,小姐她在家里留了一封遗书,里面有对您说的一些话,您看过没有?”
傅寒柏钉在原地,想起了那封拆开又放回的信纸。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却不愿去深想。
“没有,我等她回去。”
说完,他便脚步凌乱地走出大门。
大雪纷纷扬扬,落满肩头,他浑身衣服早已湿透。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那来历不明的害怕。
他连牙齿都在轻轻打着战栗。
傅寒柏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想着李姨刚才说的话。
他只觉得不真实到可怕,寒意遍布全身。
那个女人竟然真能忍到现在都不出现!
“嗡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抬手接起,可眼神依然恍惚。
“傅医生,你在哪呢?再过两个小时,报告会就要开始了……”
林梦琪焦急的声音从听筒处遥遥传来,却被傅寒柏出声打断。
“我不参加了。”
傅寒柏低沉的声音传过去,电话那头的林梦琪有一瞬的愣怔。
“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傅寒柏便已经将电话直接挂断。
他想起李姨提到的遗书,那张他几次打开都不知为何没看的薄纸。
如今他发疯一般地想知道里面的内容。
虽然里面极有可能还是女人的把戏,但是他还是发疯一样想看。
想着,他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大衣兜里摸索着。
可是翻了好几遍,都是空的。
他这才恍惚地记起,那张纸被自己放到了黑色大衣里。
不是身上穿的这件。
随即他竟连想也没想,便直奔机场而去。
脚步是从所未有的慌乱。
翌日凌晨,傅寒柏脚步虚浮着从宁城机场走出。
他头发凌乱,满眼血丝,下巴上隐约现着青色的胡茬。
皱皱巴巴的大衣显示着他从未有过的狼狈。
但他熟视无睹般,在门口慌张地打了一辆车,便直奔别墅而去。
别墅门前,他轻轻推开房门。
心底有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期盼,但打开门,期盼破碎。
屋内空无一人,寂寥万分。
没有那个常等在客厅的身影,也没有那句惊喜的“你回来了”。
他有一瞬的恍惚,但接着却有阵阵恼怒翻涌而上。
她竟……还没有回来。
想着他思绪又开始混乱,竟然忘记了自己回来的目的。
在屋内扫视了几圈,才喃喃自语。
“遗书……遗书,我倒要看看她都写了什么……”
傅寒柏在房内找了一圈,才看到掉落在角落的那件大衣。
那封信从兜内掉出,也落在旁边。
上面的“遗书”二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眸。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指又开始抑制不住地轻抖。
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颤抖着手将纸从信封中抽出。
只看了一行,他浑身的血液就已经彻底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