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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季祎芙对于箫时来的回答并没有特别的出乎意料。
在有些时刻，箫时来的行为举止她都可以从中感知到隐晦的偏爱。
只是箫时来突然地直白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箫时来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
替她换好了药之后，轻轻拍了拍头，叮嘱道：“芙儿不要乱动，注意别扯着伤口。”
说罢便就推门离开了。
而季祎芙还在消化理解这个消息。
她甚至在脑海中细细盘查那天除了她还有没有哪家姑娘出嫁。
很多事情如果加上箫时来喜欢她这个前提，那么一切就变得有迹可循了。
当年萧家才会那么迅速同意解除口头婚约的请求。
正是因为心悦与她，箫时来才会在他出嫁那天离开。
这次她濒临死亡才会毫无征兆的出现。
他一直不曾多言，这么多年他才不曾察觉。
当季祎芙将这些猜测向他坦白求其真伪时。
他带着笑意听完之后说道：“芙儿真聪明。”
“师兄，我不值得。”季祎芙苦笑着摇头。
季祎芙的伤口萧时来照料的很好，不久便可取下裹脸的布。
这些日子她没少思量两人现在微妙的关系。
萧时来这个人太好了，对他也好。
可是他对他的好让她觉得自卑。
即使现在她对萧时来有过情动的时刻。
每每如此，从前与谢清松之间的恩怨纠葛就会跳出来指责她。
桩桩件件都让她全身心的与萧时来相处。
从世俗的角度来说，她不够好。
她先前已经与人成婚，如今脸颊也有损。
这些种种原因都使得她无法在此时回应箫时来的感情。
“芙儿，爱就是不谈值不值得。”
那日，箫时来是这样回答他的。
她捧着铜镜观察自己的面容，伤口已经结痂。
疤痕从耳后大约一寸处一直蔓延到下巴，颜色暗红。
铜镜里她的面容可怖，季祎芙看着自己的脸苦笑着流下泪来。
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之前在药王谷她就打探过西域中神秘的换脸术。
相传西域有一位横空出世的巫医，有改命换脸之力。
她索求便是换脸即可。
就算寻不到这位巫医，去西域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也好。
“你当真独自去西域？”箫时来说话时不自觉的抚着杯壁。
“嗯，师兄，我去意已决”季祎芙边打包行李边说。
“西域多蛊虫，你万分小心。”箫时来说话间在季祎芙包袱里放入一个虫茧。
季祎芙怎么也猜不到，西域人口中神秘莫测的巫医便是她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箫时来笑意晏晏的送别季祎芙，他同样期待见到焕然新生的季祎芙。
这边，谢清松探查将近一个月都没有裴柔的消息。
他开始重新审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通过季祎芙的态度和信件来看，死之前怎会将流云簪握紧在手中。
他不得不承认季祎芙不再爱他这个事实。
他想到季祎芙留给她的一张纸，犹如切肤之痛。
那些他索求的爱如今化为等比的恨反噬着他。
可是芙儿，你现在季全吗？
就算被恨，被怨怼，他依旧急需确认季祎芙的季全。
“去查箫时来的行踪。”他强打镇定重新开始布局。
或许那具焦黑的女尸是裴柔，这样季祎芙定然就是季然无恙的。
谢清松不再奢求季祎芙能够回来。
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确保她的平季他就心满意足。
季祎芙一踏进西域就到处打听起巫医的消息来。
各种各样的传言漫天飞，唯一可以证实的便是巫医不久就会出现在西域。
季祎芙本来以为没希望被巫医选中，可她却是第一个被传唤进入巫医帐中的人。
这位巫医套着黑色的长袍，上面有隐隐约约的图案，脏乱难辨。
他的整个脸都罩在黑色的帽衫里面，看不清楚样貌。
一开口便听起来刺耳。
“所求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