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毋宁干脆利落拒绝：“不去。”
　　江沨眠眼眸中痛意掠过，他几乎是半带哀求半带威胁。
　　“陛下近来也是茶饭不思，你陪我回一趟江府，我便答应让你进宫见他。”
　　沈毋宁眸色一闪，起身：“好。”
　　萧容庆虽不争气又是个废物，但她到底不能狠下心不管。
　　首辅府。
　　管家江福看见沈毋宁便是一惊：“沈将军？”
　　沈毋宁波澜不惊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沈将军。”
　　江福惊疑不定地看一眼江沨眠，江沨眠也没解释，只吩咐道：“去准备晚膳。”
　　沈毋宁本想拒绝，又想着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顿饭，便噤了声。
　　饭桌上，江沨眠不停给沈毋宁夹菜。
　　“吃啊，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
　　沈毋宁实话实说：“吃不出味道。”
　　江沨眠的笑意一瞬便黯淡下去。
　　过了好半晌，他才颤声道：“所以，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对吗？”
　　沈毋宁自回来后，说话真假掺半，早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说了什么。
　　她疑惑地抬眸看过去：“什么？”
　　江沨眠深深呼吸，手都有些抖，索性将手中筷子放下。
　　“晏轻尘为你种下了天山秘术你才能活着，而那天山秘术，会让人五感全失。”
　　自看到那个神秘符文，他便一直藏于心上，再加上沈毋宁时不时冒出来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他自有办法找人查证。
　　沈毋宁笑得没心没肺：“虽然回来后没跟你说过几句真话，不过这句倒是真的。”
　　江沨眠心尖一抖，就连唇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去。
　　一张脸白得比死人也不差几分，唯有一双眼通红。
　　难怪每一次触碰，她身体总是如此冰的彻骨，好像总也捂不热似的。
　　他抬手捂住眼，只一瞬那眸中水汽又散去。
　　再次看向沈毋宁，他眼中满是复杂到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就算对江沨眠已经没有爱意，沈毋宁仍是被那一眼就几乎要将人刻入骨髓的执念惊到。
　　她垂眸避开：“吃饱了吗？”
　　江沨眠似叹似笑：“既然你吃不下，便陪我在府中逛一逛好吗？”
　　说起来，两人四载夫妻，相聚的时间却少的可怜。
　　沈毋宁只觉得今日的江沨眠十分奇怪，她有些不悦：“我没空陪你伤春悲秋，回忆过去！”
　　江沨眠看着她：“不想进宫了吗？”
　　沈毋宁皮笑肉不笑：“逛，逛完江府，我们再将这满盛京城也逛了可好？”
　　江沨眠颇为满意这个提议，轻笑一声：“也好！”
　　沈毋宁几乎被气笑，然形式比人强，她咬牙点头：“行！”
　　逛到沈毋宁之前住的小院，她奇怪道：“这里有人住？”
　　虽然所有摆设都未变，可这里分明不似上次苍凉，处处都有人生活的痕迹。
　　她身旁的江沨眠道：“从北境回来，我便搬了进来。”
　　沈毋宁神色再次一言难尽起来。
　　“江沨眠，我现在是真觉得你有病。”
　　江沨眠没反驳，而是点头赞同：“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他眼盲心也盲，不然怎么会将眼前之人忽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