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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还在闺阁时,刘良娣就喜欢和娘娘比,却没一样能比得过娘娘。
  “等到了东宫,她的位份也不如娘娘高,便整日嘲笑娘娘不得宠,遭圣上厌弃,甚至造谣娘娘身有恶臭,圣上躲避不及,这才不愿宠幸娘娘!
  “这也就罢了,她还每回只要圣上点了她侍寝,当日必定要来娘娘跟前炫耀,趁机对咱们宫里的奴才下手,又拿自己要侍寝威胁娘娘,让娘娘不敢动她!”
  袖青说着说着,竟然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
  敬姝一时无言。
  她跟刘良娣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以前她是不想争,只想当个小透明才一再忍耐,现在?
  “放心,这次刘良娣讨不到好处。”
  “娘娘?”
  听她这么说,袖青止住了眼泪,有些不解。
  敬姝则笃定地微微一笑,一张娇艳脸庞在摇曳的宫灯映照下越发顾盼生辉,光艳逼人。
  上次她能让沈贵嫔无法侍寝,这次换做刘良娣,也一样。
  左右陈美人说了,陆瓒就是一个薄情郎,恩情于他而言是会随着时间消失的,那她便要在这份恩情过期之前,物尽其用。
  “刘良娣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本宫的宫里,动本宫的人。”
  此时,敬姝提步进了正殿。
  刘良娣见到她,脸上故意做出惊讶的神色来:“瞧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可是好心好意,帮姐姐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奴才啊!”
  说着,刘良娣就直接拿着手中的戒尺,往一个宫女的手心狠狠打去!
  “啪”的一声!
  宫女痛得浑身一颤,却是咬紧了牙,半点没有吭声求饶。
  刘良娣便唇角含笑,一双含着讽意的眸子挑衅地望向敬姝,并慢悠悠说道:“你们这些当奴才的,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了主子。
  “听说她今日去了御书房讨好圣上,可圣上却将她赶了出来。
  “她前脚走,圣上后脚就点了我侍寝。
  “哈哈哈,真是好笑!
  “便是当初以太子侧妃的位份进的东宫又如何?圣上厌恶你,就是不肯宠幸你,也不知姐姐深夜寂寞之时,是不是跟那张昭仪一样,也得借助工具才能得一分欢愉呢?”
  刘良娣一番话,说得极为难听。
  袖青气得一脸羞愤,欲上前同她理论。
  敬姝却一抬手,拦住了她。
  “所以,你今晚想侍寝?”
  敬姝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此刻却一丝不见被羞辱后的恼怒,反而也含笑望着她。
  “姐姐说错了,不是妹妹想侍寝,而是圣上要妹妹侍寝。”
  刘良娣故意加重“圣上要”三个字。
  “嗯,懂了,所以不是你想,你都是被逼的,没事,念在你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本宫帮你。”
  敬姝说着,忽地几步上前抬手抓住刘良娣的右肩,接着用力一扯!
  “啊!”
  刘良娣顿时惨呼一声,痛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却是她的右臂,整个从肩膀那里被敬姝给卸了下来!
  众人都是一惊!
  就连袖青也是一愣。
  娘娘一向柔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身手!
  “好了,如今你身体负伤自是不能侍寝了,刘良娣,你可如愿了?”
  敬姝神色轻松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像是十分嫌恶一般,还直接把那帕子扔到了地上。
  她前世为了拍好打戏,找师父认真练过,虽然都是些花拳绣腿,但卸人手臂小菜一碟。
  “你敢伤我!”
  刘良娣额头上都是冷汗,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瞪着敬姝。
  “对本宫胆敢不用敬称?刘良娣,本宫看你是另一只手臂也不想要了吧?”
  敬姝当即眸色一凛,娇软的嗓音威胁地道。
  刘良娣脸上闪过一丝惧色。
  这会儿她实在痛得受不住了,当即恨恨地一咬牙,对身边的奴才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本宫回去!传太医!”
  一群人狼狈不已地滚出了倚翠宫。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您弄伤了刘良娣的手臂,等圣上来了,她一定会告状的!”
  袖青之前嘴上厉害,这会儿却害怕了。
  “怕什么?那点小伤要不了她的命,再说了,本宫敢这么做,就不怕她告状!”
  敬姝却一脸淡定。
  她扫一眼还跪着的宫人们。
  “都起来吧。”
  “谢娘娘。”
  方才被刘良娣用戒尺打的是倚翠宫的二等宫女,叫尺霜。
  “把手伸过来给本宫看看。”敬姝道。
  尺霜连忙抬起手,却见一只手已经肿的跟红萝卜一样了。
  可见刘良娣下手多狠。
  敬姝回忆着她方才坚韧隐忍的模样,想了想,吩咐袖青道:“去拿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
  “你这几日便不用干活了,好好养伤,伤好了以后,就到内殿伺候吧。”
  这是要重用尺霜的意思。
  “奴婢多谢娘娘厚爱。”
  尺霜受宠若惊地看了敬姝一眼,连忙行礼谢恩。
  “下去吧。”
  敬姝这才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多久,陈笑就过来禀告,说隔壁动静极大,太医已经来了。
  又没多久,道陆瓒被刘良娣给提早请来了。
  敬姝嘴角含着丝讽笑,喝下这杯茶,才对陈笑吩咐道:“你也去请太医,就说本宫忽然高热不止,几度昏厥,等太医到了以后,再把这话告诉圣上身上的王公公。”
  “娘娘?”陈笑有些疑惑,自家娘娘明明就好端端的。
  “去吧。”然而,敬姝却十分坚决。
  “奴才遵旨。”
  陈笑连忙去了。
  没多久,敬姝就果真一张白皙脸庞一片烧红,神情痛楚地倒在地上。
  “娘娘!”
  袖青见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过来搀扶她。
  “本宫没事。”
  敬姝虚弱地由着她搀扶起来,低声说道,“本宫是吃了母亲给的药丸。”
  袖青立时懂了。
  敬姝久久不得圣宠,太傅府自然十分着急。
  夫人曾私下送了东西进宫,其中就有不少药效各异的药丸,用以争宠,必要时甚至铲除异己。
  敬姝今日服用的一种,便是会令人浑身发热,头晕昏厥。
  过去她一直不愿使用,是因为这种药对自身有所损害。
  其实敬姝一直不理解,原身的母亲为什么给她送这些药?
  好似完全不关心女儿的身体康健,只在乎女儿能不能为太傅府争宠似的。
  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些了。
  “你一直对刘良娣欺压我们主仆心里有怨气,待会儿圣上来了,你只管将刘良娣一直以来如何欺负我们跟圣上秉明了便是。”
  敬姝被搀扶着躺在床上,顶着浑身的高热艰难说完这些,便吐了口血,昏厥过去。
  “娘娘!娘娘!”
  袖青没想到这药效居然如此凶猛,吓得眼泪都出来。
  幸好这时候陈笑请的太医来了。
  太医赶紧开始诊治,陈笑也吓了一跳,拔腿就往长春宫跑。
  这会儿,刘良娣被卸掉的手臂已经由太医接好。
  她泪水涟涟地扑到陆瓒怀中,柔弱可怜地哭诉着: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
  “敬嫔娘娘得知嫔妾今晚要侍寝,便心生嫉妒,将嫔妾的手臂折断!嫔妾不过说了句实话,她就要害嫔妾不能侍寝!
  “她这分明是仗着自己的位分高,就欺负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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