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垂下眼,看到他乌黑的发,通红的耳朵,这些都和自己的皮肤颜色有着极大反差,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腿侧,一路烧灼到腿根,这样的冰火两重天,害她中间又去冲了一次澡。两人磨磨蹭蹭,出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陈准把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呼出的白气很快在脸庞边散掉:“这么晚了,还能吃上吗?”“能啊,”凌羽说,“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这里不是海城。”她的面庞被埋在柔软的布料里,抬眼看他:“你想吃什么?”
陈准抱着她,把她带回浴室,这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高一些。 凌羽轻轻揪住他的领子,看他神情迟钝,又说:“怎么,不愿意啊?” 他过了两秒,在凌羽耳边说他愿意效劳。 凌羽觉得他蛮细心和认真的,只是效率实在慢了一些。 期间她的后背碰到了沾满雾气的镜子,这温度冰得凌羽一激灵。她坐的位置高,手指抓住盥洗台的边缘,想动,但大腿搭在陈准肩上实在动不了,他单膝跪着,潮湿的头发蹭了过来。 凌羽垂下眼,看到他乌黑的发,通红的耳朵,这些都和自己的皮肤颜色有着极大反差,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腿侧,一路烧灼到腿根,这样的冰火两重天,害她中间又去冲了一次澡。 两人磨磨蹭蹭,出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陈准把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呼出的白气很快在脸庞边散掉:“这么晚了,还能吃上吗?” “能啊,”凌羽说,“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这里不是海城。” 她的面庞被埋在柔软的布料里,抬眼看他:“你想吃什么?” 很奇怪,天如果冷下来,周围景物会随着暗淡,酒店的门口的灯光也比其他季节多了点灰蒙蒙,陈准的面容在下面却是另一种柔和。 临出门前,凌羽在他额角上贴了创可贴,又在他唇角涂了一点药膏,只不过刚刚在电梯里全蹭她脸上了,他轻声说:“带我随便逛逛就行,你平常都去哪?” 夜寒,两人在街道里走走停停半小时,脸颊被冻到有些发麻,但脚底开始有了一些暖意,凌羽带他到了一家夜辣汤店。 不起眼的街道里的不起眼的小店,玻璃墙爬满了白色的雾气,推开门却发现里面人不少,黑色水泥地面上是一排排的木质方桌。 陈准找了没人的地方,搬了两个小马扎坐下,服务员用托盘端来了满满一瓷盅的辣汤。 凌羽在他对面坐下,把卷饼和盛满汤的瓷碗往他那里推了一推,又说这里离她以前的学校很近。 “高中?” “嗯,”她声音含糊,“上学的时候,每天很困,也很饿,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晚自习之间的间歇太短了,食堂又很挤……” 陈准用筷子捞了捞碗里的鸡丝和面筋,在她的话中去想象以前的凌羽,穿校…
陈准抱着她,把她带回浴室,这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高一些。
凌羽轻轻揪住他的领子,看他神情迟钝,又说:“怎么,不愿意啊?”
他过了两秒,在凌羽耳边说他愿意效劳。
凌羽觉得他蛮细心和认真的,只是效率实在慢了一些。
期间她的后背碰到了沾满雾气的镜子,这温度冰得凌羽一激灵。她坐的位置高,手指抓住盥洗台的边缘,想动,但大腿搭在陈准肩上实在动不了,他单膝跪着,潮湿的头发蹭了过来。
凌羽垂下眼,看到他乌黑的发,通红的耳朵,这些都和自己的皮肤颜色有着极大反差,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腿侧,一路烧灼到腿根,这样的冰火两重天,害她中间又去冲了一次澡。
两人磨磨蹭蹭,出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陈准把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呼出的白气很快在脸庞边散掉:“这么晚了,还能吃上吗?”
“能啊,”凌羽说,“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这里不是海城。”
她的面庞被埋在柔软的布料里,抬眼看他:“你想吃什么?”
很奇怪,天如果冷下来,周围景物会随着暗淡,酒店的门口的灯光也比其他季节多了点灰蒙蒙,陈准的面容在下面却是另一种柔和。
临出门前,凌羽在他额角上贴了创可贴,又在他唇角涂了一点药膏,只不过刚刚在电梯里全蹭她脸上了,他轻声说:“带我随便逛逛就行,你平常都去哪?”
夜寒,两人在街道里走走停停半小时,脸颊被冻到有些发麻,但脚底开始有了一些暖意,凌羽带他到了一家夜辣汤店。
不起眼的街道里的不起眼的小店,玻璃墙爬满了白色的雾气,推开门却发现里面人不少,黑色水泥地面上是一排排的木质方桌。
陈准找了没人的地方,搬了两个小马扎坐下,服务员用托盘端来了满满一瓷盅的辣汤。
凌羽在他对面坐下,把卷饼和盛满汤的瓷碗往他那里推了一推,又说这里离她以前的学校很近。
“高中?”
“嗯,”她声音含糊,“上学的时候,每天很困,也很饿,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晚自习之间的间歇太短了,食堂又很挤……”
陈准用筷子捞了捞碗里的鸡丝和面筋,在她的话中去想象以前的凌羽,穿校服的凌羽。
“现在学校放假了,之前无论多冷,外面都是有路边摊的……这家我们冬天下晚自习会经常来吃。”
陈准抬眼瞧她,刚想问什么,就感受到了兜里的手机振动。
他没有出去,单手把手机放到耳边,垂着眼用空闲的手去慢慢拨动面前的碗筷,说话声音很柔和,像哄人,讲几句停下,然后又去看对面的凌羽。
凌羽听到了关键词,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咬了口饼,慢慢嚼着。
陈准很快挂了电话,闲聊一般朝她道:“陈诗语给我打电话,问我去哪了,为什么不来看她。”
凌羽没看他,只说:“你妹妹叫陈诗语啊。”
“嗯,”他说,“她现在还在医院,可能比较无聊。”
凌羽掀起眼皮,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陈准主动给她讲:“是免疫病。”
她轻轻“啊”了一声,又说不太了解。
“陈诗语五岁左右吧,有段时间出疹子,还高烧不退,那时候我也陪着去医院,看她做各种检查,骨穿刺、腰穿刺,在门外面等着都能听到她的哭声,后来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是幼年特发性关节炎。”
凌羽安静地听。
“诗语的症状不算太严重……只是这种病很难治愈,更容易复发,需要每月复诊,有时严重了要打生物制剂。平常可能没什么问题,突然发病的时候所有指标就会往上走,所以陈诗语每一次感冒我们都很害怕,而且,”他向她解释,“放假前她又突然住院,我就提前离校了。”
凌羽点点头,说没有关系的。
她的另一只的手肘抵着桌面,陈准便伸过胳膊去握住,拇指在她的手背上缓缓摩挲,又慢慢说道:“虽然早就接受我爸还会成立新的家庭,但陈诗语刚出生的时候,其实是我不怎么喜欢她的。”
凌羽的指尖轻轻挠过他的掌心,感觉他握得更紧。
“但后来发现她很可爱,也很有脾气,从小就容易生病,特别爱哭,有时候脾气上来连她妈妈都哄不好,一直不省心,我爸那么严肃的人都愿意去哄她。”
凌羽歪头看他:“你小时候,他没哄过你吗?”
“有,”他说,“不过我挨揍的时候更多。”
凌羽跟着笑。
他继续道:“我就觉得养男孩和养女孩果然是不一样的,我要是有女儿……”他没说下去,又瞧她一眼,“感觉你小时候会很乖。”
凌羽笑变得很浅,把手抽回来,说是啊,我很乖的。
两人继续吃东西,安静下来的时候,周围的喧嚣声便涌了过来。
吃到最后,鼻尖有点冒汗,凌羽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又分给对方,又问:“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他看向她,说:“家里希望我明天回去。”
“那你看看还能不能买上票。”
陈准拨弄了几下屏幕:“还剩两班高铁,一个上午十点,一个晚上九点。”
两人边说边起身,往门口走。
“如果买晚上那班,到海城就已经凌晨了,”凌羽率先去推门,“宜早不宜晚,买上午的吧。”
说完,她发现门有些推不动。
凌羽抬头,发现陈准紧贴在她身后,这是一个环抱她的姿势,他胳膊抓着上方的扶手故意不让她推开,只低头瞧她。
“怎么了?”
陈准缓缓说道:“那我们再见面就要等开学后了。”
她点点头:“过了年很快的。”
他反问:“很快吗?”
凌羽笑着瞧他:“怎么,不舍得啊?”
陈准不回答,门外有一个台阶,推开门的同时,他单手箍住凌羽的腰,把她带了下来。
两人没走几步就拐去了旁边的便利店。凌羽挑了几条漱口水,陈准则买了口香糖。
凌羽咬开包装袋,轻抿了一口,嘴里就已经溢满了冰凉的橙子味。
她叼着包装袋,让陈准选她手里的其他味道的漱口水。
陈准不看,只伸手拽了拽她的含住的袋子,把剩下的半袋漱口水倒进自己嘴巴里。
路边有垃圾桶,凌羽吐出来后就笑:“你抢我的干嘛?”
陈准把口香糖塞进她手里:“给你这个赔罪。”
凌羽拆开包装纸,瞧他一眼,抬起胳膊递到他嘴边,就在陈准低头要咬的时候她又拿走,转手丢进自己嘴巴里。
她惯用的逗他的小伎俩,陈准早就见识过几次,但每次心里仍旧发热。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拽住凌羽的手腕把她扯回来,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过去。
费了老大劲把糖抢回来,甜腻的味道早就在两人口腔充满。
陈准用鼻尖蹭她的脸颊,声音很低:“那我买上午的车票了?”
凌羽“嗯嗯”了两声。
他无奈地笑了,捏了两下她的脸。
凌羽又凑近,路边刮过冬风,宁城的冬夜要比海城低了几个温度,但舌尖的温度愈加滚烫。
陈准说出的话也带着热气,他捏着她的发尾:“你今晚……要过来吗?”
凌羽看他,故意咬着字问:“去哪啊?”
“你说呢?”
“嗯……”她佯装想了想,“回我姑妈家啊?”
陈准的手指缠上了她凉滑的头发,同她对视。
凌羽声音愈发轻了,眼睛亮闪闪的:“我不想去你那里。”
陈准问:“为什么?”
“我想睡觉,”凌羽一脸无辜,“和你在一起,夜里肯定睡不好。”
他呼吸一屏,顿了两秒后又笑了:“你存心的。”
“哎呀,”她也笑了,“被你发现了。”
陈准咬了一口她的下巴,闷闷地喊她名字:“凌羽。”
她偏头亲亲他唇角:“虽然姑妈不管我,但连着两天晚归不太好。”
“而且,”凌羽看他,眼角眉梢都带着挑弄,“万一你回家把我忘了,我可怎么办啊?”
陈准想,这下是真忘不了了。
他打车把凌羽送回去,在车上的时候,凌羽趴在他耳边说明天去送他。
耳朵有她呵过来的热气,陈准坐到床上的时候那感觉仍挥散不去,手指又不小心碰到了枕边的那本诗集,他干脆起身去洗了个澡。
临睡前他想了想,出于礼貌给于朔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明天回去。
对方回复得很快,但态度冷淡,只说了一个 OK。
凌羽第二天醒得很早,陈准十点零三分的车,还要抛去路上的时间,于是她不到八点半就敲响了陈准的房间门。
对方开门很快,毛巾搭在头上,发梢湿漉漉的滴水。
凌羽把装着早饭的袋子放到他手里:“快吃。”
陈准勾住袋子,压着凌羽的腰把她带进来,身后的门合上,他开始亲她。
凌羽被抵在了门板上,他带来了很浓的薄荷牙膏的气味,发梢的水珠也滚进了她的脖颈里。
她咬他一口,又推他:“别迟到。”
陈准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出电梯的时候,凌羽在前面走,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抬头,看到酒店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他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在这里?”
凌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揽住了她的腰,是熟悉的手和熟悉的表盘。
身后的陈准两步跨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手机:“出租车马上到。”
江予言盯着某处看。
昨天的事情有些突然。
他和陈准,其实平日里没什么大矛盾。昨天早晨对方模棱两可的话是引子,彼此又都带了火气,所以没说几句就动起了手。他下手没控制好力道,事后想想实在不算好看,今早听到于朔说起他要走的事情,原本是想过来把事情说开,但……
江予言看到陈准的头发好像还带着一些潮湿,他的目光有些不敢去端详另外一个人,酒店的暖气很足,风口对着他吹,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迟钝到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又喊了一句:“凌羽。”
凌羽“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只是停住脚步后,陈准的胳膊又揽着她往前:“走吧。”
出了门,凌羽看了一眼外面停着的车辆:“车牌号是哪个?”
陈准轻轻咳嗽一声,说还有五分钟。
她回身看他,白气从面庞边卷过:“冷的话,我们就回酒店大厅里面。”
他说他不冷,又丢开行李箱把手,轻轻环住凌羽:“你冷吗?”
凌羽笑:“现在不觉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