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哪怕他留不下司瑾禾,留下她的南诏,她曾经触及过的地方也是好的。待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他再与司瑾禾重聚,再好生说一说。翌日,从司的裂缝里,阳光似羽扇一般的光线,斜斜的投射下来。温和的清风吹得曼陀罗华摇曳,大地静谧。独孤澈即将启程,士兵们整装待发,声势浩大。如今独孤澈已是九州之主,南诏国的所有子民都要前来跪拜。“太子,可以出发了!”一士兵说。
他清楚,他心里是爱司瑾禾的,但他必须要得到天朝。
大巫终于摘下鬼面,掀开耳帽,倾泻而下的苍苍银发,却露出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看起来不过及冠之年。
他清楚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独孤澈,远比想象中的薄情,这便是生在帝王之家。
独孤澈转身,对大巫道:“大巫,真的没有杀死独孤御的办法吗?”
“没有。”
大巫澄澈的冷眸望着独孤澈:“独孤御是天朝皇子,不可灭。”
当初南诏国咒术闻名遐迩,天朝也会忌惮,派兵屡次攻打南诏,南诏有大巫设阵,纵然天朝十万精兵来犯,攻打了数日也没能收复。
几场战役之下,两国便签下协议。
南诏国咒术不予天朝王族开启杀阵,并将南诏圣女司瑾禾与天朝天子独孤澈和亲。
如此一来,两国太平。
独孤御体内流淌着王族血液,又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就算是无极地界,也无法彻底杀死他。
听闻此言,独孤澈低眉笑了笑:“独孤御真算是不小的麻烦。”
杀不了,也动不了。
大巫又道:“无极地界无人可破。”
独孤澈直言不讳:“我知他逃不出来,但我想要他去死便才解我心头恨。”
他眸色幽深,跃然于心的杀意让他不甘放过独孤御。
这些年他看着独孤御如何在他眼前抢走司瑾禾,见他争权夺利,次次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都不能说,还要装成痴傻模样整日笑脸相迎。
到如今,他便只会笑了。
他抢回了天朝一切权力,借独孤御之手收复整个九州。
却失去了司瑾禾,也杀不死独孤御。
独孤澈无声一禾叹,千言万语道不出他心中的苦涩。
“大巫,这次多亏有你,明日我便启程回天朝,这南诏国是司瑾禾的母国,我想交由你打理。”
大巫眼睫半阖,声音一派清冷:“南诏早就无人可护,我不愿接管。”
独孤澈自然明白大巫那句话是何意。
南诏圣女司瑾禾已死,南诏姜王后也被独孤御斩杀,南诏早就没了人。
说着护着,像是什么也没护住。
独孤澈神情黯淡下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孤寂感漫过心口。
直到大巫离开,独孤澈这才回过神来。
“至少……南诏国的风景,她曾生活过的地方,我想好好保留下来,仍谁也不能动。”
这句话谁也没有听见,只是对着他自己所说。
他想,哪怕他留不下司瑾禾,留下她的南诏,她曾经触及过的地方也是好的。
待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他再与司瑾禾重聚,再好生说一说。
翌日,从司的裂缝里,阳光似羽扇一般的光线,斜斜的投射下来。
温和的清风吹得曼陀罗华摇曳,大地静谧。
独孤澈即将启程,士兵们整装待发,声势浩大。
如今独孤澈已是九州之主,南诏国的所有子民都要前来跪拜。
“太子,可以出发了!”一士兵说。
独孤澈骑上马,看着满城跪拜的群民,目光巡视:“大巫呢?”
“启禀太子,大巫昨夜便已经不知去向。”士兵又答:“太子,快些走吧,天朝如今无主,都等着你去执掌大局呢!”
听言,独孤澈这才收回视线,勒紧缰绳离开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