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镜中映出的女子,变换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那竟是一张绝美的脸蛋,比起她以前的容貌,此刻更增添了几分凄厉的哀艳。她弯了弯嘴角,这笑容从骨子里透着寒意。她看着镜中人,声音从齿缝中透出。“我来了!”
赵君临不清楚这第几次问密探了。
“人,找见了吗?”赵君临眼里是难掩的期待。
“回皇上,没有!”高公公颤抖的回答。
“又是没有,朕要你们何用?一个女人都找不到!”赵君临失望的吼道。
高公公看着原本精神的圣上,现在却颓废的不成样子,两眼布满了血丝,就连一身象征着皇权的龙袍也显得皱巴巴的。
“哎,朕知道了!”赵君临无奈的叹着气。
高公公低下头,心中嗟叹。
沈嫱活着的时候,只有新翠在乎她,现在死了,在乎她的人却不少。
不过,一个是不相信她死了,一个是看她死没死透。、
昭仁宫。
“有那个贱人的消息吗?”
颜若初一边漫不经心的修着蔻红色的指甲,一边询问。
“回娘娘,奴婢没有消息。”
丫鬟惊恐的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
“呵,没有消息,连一个贱人的消息都查不到,留着也无用,不如拉出去喂狗!”
“娘娘,饶命……”
丫鬟撕心裂肺的叫声响起,颜若初像是未听见一般,依旧仪态万千的修着指甲。
沈嫱,你活着的时候抢我的宠爱,死了还不消停,你怎么不死透了。
这个贱人偏偏选择死在火中,她要是死于割腕,本宫就能亲手了截了那贱人的尸体。
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真是可恨!
……
寒夜里,滂沱大雨倾泄而下,带来阵阵寒意。
她躲在阴暗潮湿的地宫里,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铜镜里反射出来影像。
哪怕灯光是这么的昏暗,仍然让她从镜中吓得失声跌在地上。
巨大的打击像梦魇一样缠绕着自己。
不知蜷缩在黑暗里多久,她内心已经麻木,直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暗室的宁静。
“谁?”
她用极其暗哑的声音问,清丽的嗓音已经不复存在。
男子看着角落中的她,如一条流浪的猫狗一样,肮脏丑陋。
女子惧怕来人的注视,不由往黑暗的更深处移了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话还未说完,便被男子打断:“师妹,死是何其容易,只是便宜了那些害你的人,你甘心吗?”
一听到害自己的人,女子又向前爬了几步,烛光照在她疤痕遍布、残破不全的脸上,只有那双宛如黑宝石的眼睛闪着仇恨的光。
“我当然不甘心,但是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能怎么办?”
女子下意识摸了摸脸,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痛。
“师妹的脸还有得救,有一秘术,可去腐生肌,改容换貌,只是要承受非人的痛楚。”
“身负血海深仇,什么苦痛我都受得了!”
闻言,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工精细的铜罐,拔开瓶塞。
“万虫噬咬后,所有人的容貌都会发生变化,只是变成什么样子,都得看个人的造化。”
女子的手脚和身体被男子牢牢捆在床上,随着一阵轻烟冒起,从瓶中落下无数细小的虫子,瞬间布满她的脸。
她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拼命的往自己脸部的深层钻去,带着腥臭的液体也随着脸部向下流淌。
疼,又伴随着一种极度的麻痒,让她生不如死,幸亏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要不脸早就被挠烂。
随着那噬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由发出了惨叫声。
男子连忙将一团布塞进她嘴里,防止她咬伤舌。
女子任泪水肆意横流,不停告诉自己,自己可以忍得住的。
时间这样点点流逝,她不停的在昏睡和醒来间转换,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
这天,镜中映出的女子,变换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
那竟是一张绝美的脸蛋,比起她以前的容貌,此刻更增添了几分凄厉的哀艳。
她弯了弯嘴角,这笑容从骨子里透着寒意。
她看着镜中人,声音从齿缝中透出。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