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慕按照他姐教给他的名字脆生生的答,小手不停的去摸那篱笆。裴瑾短促的笑了一声,“那你哥哥不是就要叫谢老大和谢老二?”“对呀,我们家人按年龄取名字的。谢子慕认真点头,感觉眼前这个大哥哥笑起来真好看。裴瑾让他逗得不行,“小孩儿,和你商量个事儿呗,过几天你养小鸡,能不能帮哥哥也养几只?”谢子慕眨巴着眼睛看他,一脸不解,“我的小鸡就是我哥哥的小鸡,为什么要帮我哥哥再养?”裴瑾
原本荒芜杂乱的破院子,现在虽然称不上富丽堂皇,但也干净整洁。
本来覆盖在地上的雪都被清扫干净,院子里的杂草被拔得干干净净不说,裴瑾还在院子里扎了个小篱笆。
厢房外面一米多远的地方,竟然还摆放了一张圆木桌和五个矮木墩子,以后天气热起来了,完全可以在这小木桌子上吃饭干活什么的。
正房厢房房顶上的雪也扫了。
若是温落和春雪收拾,三天也收拾不出这样的效果。
谢子慕最激动,蹬蹬蹬的直接跑到那小篱笆跟前,“我能在这里养小鸡吗?大哥,我想在这里养小鸡,可以吗?养小鸡养小鸡养小鸡。”
小孩儿眼睛亮的发光,兴奋的盯着被篱笆圈起来的一片地方,一双小手摸在篱笆上,舍不得挪开。
以前在镇宁侯府,谢子慕总是安安静静的,别人都说谢子慕脾性乖巧,性子沉稳又听话。
这还是温落头一次见弟弟欢喜的像个孩子。
什么像个孩子,本来也才五岁。
沉稳,那是因为那家是别人的家。
那一圈篱笆靠墙围着,大小倒是正适合养鸡,温落心里泛酸面上带笑应了他一声,转头朝裴瑾道:“魏秀才太能干了,读书人是不一样,干活也比我们干得好。”
裴瑾被夸,一点不好意思没有,“给饭吃就行。”
说完,探着脖子瞧了一眼放在温落脚前的桶,“这是什么?今儿晚上吃的?用我帮忙不?我要是帮忙,能折算成谢天的饭不?”
温落:......
这话虽然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点不适,不过倒是让温落少了许多拘束。
“这是下水,买来打算卤一卤,今儿晚上咱们吃棒骨焖长豆,我买了馒头和饼,魏秀才叫你弟弟过来一起吃。”
裴瑾原本眼睛盯着那桶里的东西瞧,一听是下水,皱了下眉,但也没多问,两步走过去将那桶提起来,“这个放厢房?”
这院子没有单独的厨房,厢房里面带了个灶台,眼下,厢房就是卧房厨房外加做生意的窗口,三合一用。
“一会儿要洗涮,就放厢房门口吧。”温落道。
说话间,之前采买的锅碗瓢盆床榻棉被什么的被送来了,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片,温落赶紧去门口迎接店里的伙计,招呼人把东西送进来。
好在厢房地方大,裴瑾又帮着打扫的干干净净。
靠里的位置摆放了床榻,中间还能拉一块帘子做遮挡,外面一点就是厨房,灶台是现成的,直接把锅安进去就行。
案板刀具乱七八糟的一应家伙事温落也都买回来了。
等店里的伙计一走,她开始张罗做饭。
厨房里原本就有水缸,裴瑾已经帮着洗干净,并且打了满满一缸水,温落舀了几瓢到锅里,先烧水把锅碗那些烫一烫。
柴火是今儿现买的,春杏坐在灶台前烧火,眼睛瞟了一眼门外,“大哥,这个魏秀才,人倒是勤谨,这活儿干的真挺好,里里外外一点没得挑,说话也不虚头巴脑的,虽然听着有点别扭,但人家也没一句虚话。
还会木工呢,外面那小桌子,估计就是用后门摞的那些废木料做的。
人家一个读书人,咱们说下水,人家一点嫌弃都没有,感觉特别好相处。”
锅里烧着水,温落摘长豆,笑着应了一声。
是好相处。
之前开门她还带着一点恐惧和不安,这才多久,她感觉再和这人说话已经挺放松了。
外面传来谢子慕和裴瑾的聊天声。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裴瑾蹲在篱笆旁和谢子慕搭话。
“我叫谢老三。”谢子慕按照他姐教给他的名字脆生生的答,小手不停的去摸那篱笆。
裴瑾短促的笑了一声,“那你哥哥不是就要叫谢老大和谢老二?”
“对呀,我们家人按年龄取名字的。”谢子慕认真点头,感觉眼前这个大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裴瑾让他逗得不行,“小孩儿,和你商量个事儿呗,过几天你养小鸡,能不能帮哥哥也养几只?”
谢子慕眨巴着眼睛看他,一脸不解,“我的小鸡就是我哥哥的小鸡,为什么要帮我哥哥再养?”
裴瑾指了指他自己个,“帮我这个哥哥,你魏大哥,我也买几只小鸡仔,你帮我养着,我的那几只鸡,鸡蛋和以后的鸡肉,我都分你一半,行不行?等过几天那些木料晒干了,我再给你鸡窝搭个小房子给小鸡们避雨。”
谢子慕疑惑道:“那你自己怎么不养?”
裴瑾摸摸小孩儿的小脸蛋,“哥哥要读书啊,没有时间伺候这些小鸡们,哥哥的弟弟要去做工赚钱,也没有时间,你就当做好人好事,帮帮我呗。
读书很费钱的,还费脑子,自己养的鸡下了鸡蛋我就不用花钱买鸡蛋了。”
谢子慕想了想,“行倒是行,不过,我想换个条件,我不要你的一半鸡蛋和鸡肉,你不是秀才吗?你教我认字行吗?”
以前在镇宁侯府,谢子慕唯一羡慕镇宁侯府小主子们的事,就是他们能读书。
温落也提过让他跟着一起去,但被镇宁侯夫人以他年纪太小拒绝了。
此时和裴瑾提出,谢子慕一双眼睛带着直勾勾的期待看着他。
裴瑾笑着在他头顶揉了一把,“那咱们成交,只是养小鸡仔要等开春天气暖和了,还要再等最少一个月呢,你是等养了小鸡仔再读书呢还是现在就先跟着我读呢?”
“我得问问我哥,谢天告诉你吧。”谢子慕小大人似的道。
温落用大棒骨焖了地瓜长豆,裴瑾没在这边吃,用碗端了一大碗菜又拿了三个馒头,回自己那边了。
平安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这个骗吃骗喝的主子。
“王爷,人家姐弟俩都韵魄到这个地步了,您还好意思端了人家的饭菜回来吃?”平安简直不能理解他家小王爷的脑回路,“您对人家一见钟情,结果,就这么追求人家?就眼睁睁看人家吃苦?”
裴瑾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夹了一筷子长豆,同时翻了平安一个白眼。
“你懂个屁!”
长安无语道:“我是不懂,但我也知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追求女孩子得让人家过上好日子!”
“我怎么让她过上好日子?假装我是个着急缺钱贱卖房子的缺心眼富商?暗中托牙婆把好房子卖给她?还是假装我受伤遇难,让她搭救一把,然后我就知恩图报给她钱财以身相许非她不娶?少看点话本子吧,降智!
但凡有点脑子也干不出这种事。
再说,她用不着这样的施舍和同情。
人只有花着自己赚来的钱,日子过得才踏实,她有本事赚钱,想要靠自己养活弟弟,我只会比别人更支持。
她和那些金丝雀可不一样。”
金丝雀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焖长豆?
裴瑾一脸得意,搁着旁边平安从福源酒楼买回来的八菜一汤碰都没碰,只把一碗焖长豆吃了个干干净净。
“码头的事,怎么样了?”吃完饭,裴瑾问平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