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江茵握着电话的手指不断收紧,指节泛白。一股无名的酸涩涌上心头,不知何时,红了眼眶。他说,他当年给她打过电话。在他们分手一个多月后。但是她没接。可她根本不知道他给她打过电话。若是平常时候,即便当时没接着,有未接来电,她也不可能看不到。只有那天……
摸出来,看到助理发来的“已经将江小姐送到家”的汇报后,祁枭随手划掉消息,将手机丢到一边。
没良心的狗东西,到家了就不能自觉主动给他报个平安?
还有,他生气了,她难道没看出来?就不能哄哄他?
将手中的烟头碾灭,祁枭又点上一根,烦躁的放在唇边吞吐。
狗东西,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当他听不出来?
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她怎么可能在奶奶手术情况危急的时候选择轻生。
以她的性子,不看到奶奶完全脱离危险,她根本做不到了无牵挂的放手。
之前,她说她现在单身,他原以为是她甩了陆怀舟。
他甚至沾沾自喜的以为,当初她之所以选择陆怀舟,更多还是为了解决当时的困境。
跟陆怀舟在一起后,发现还是他好,于是跟陆怀舟分手,回来找他。
退一步来说,即便她是看重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要她能回来,他也愿意接受。
毕竟,在身价几乎差不多的情况下,她在陆怀舟和他之间选了他。
可直到她将陆怀舟护在身后,直到听见她一口一个“陆大哥”的叫,他才发现,自己的自欺欺人有多可笑。
满口谎话的小骗子!
这次她要是不来哄他,他绝对不会主动找她。
哄他他也不一定理她,得看她表现。
哼,到家报平安,那么好的机会不给他发消息。
她之后再想发,他还不想看了呢。
祁枭拿起手机关机,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来来回回翻了几个身,他骂了声“操”,又摸起撇在一边的电话,重新开机。
——
安顿下来后,江茵立刻开始投简历重新找工作。
当初在A大,她通过2+2的项目,出国留学两年。
既有漂亮的学历和成绩,之前工作的业绩也相当不错,江茵的简历通过率很高。
奔ʝʂɠ走各家公司参加面试,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倒是很快。
转眼三天过去,参加完今天预约好的最后一场面试,江茵从办公楼离开时,已经快到晚上九点。
掏出手机,江茵被满屏的未接来电吓了一跳。
熟悉的备注,看的她心头不由一颤。
五年了,他当初大学时的号码,竟一直没换。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电话突然在手中响了起来,江茵迟疑片刻,按下接听。
“怎么不接我电话?”
江茵还没来得及说话,暴躁的声音已然从听筒传出。
江茵蹙了蹙眉,“祁枭,你喝酒了?”
“是不是每次闹不愉快,都只能是老子去哄你,你他妈就不能主动来找老子一次?”
没回她的话,电话那边的人,自顾自喃喃念叨着。
被酒精染过的嗓音少了狠戾,多了几分委屈。
“老子等了你三天,一条消息都没有,打给你你还不接,江茵,你的心可真狠,就跟当年一样。”
“当初你离开后,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那时候我想着,只要你能打电话过来,
哪怕是发一条消息,甚至一个表情,我马上就原谅你,可我等了一日又一日,等来的全是失望,
一个多月后,我在祁氏站稳脚跟,有了能给你想要的底气,终于还是没忍住,拨通了你的电话,可你却没接。”
隔着电话,江茵听见对面的人,自嘲的冷笑一声。
“我他妈就是犯贱,非要喜欢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砰”的一道声响,似乎是酒瓶被砸在地上,江茵有些担心的叫了声,“祁枭……”
她想跟他解释,说她刚刚在面试,电话完全静音揣在兜里。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然被他打断,“你不是不接吗,你他妈现在又接它干什么!”
像一只炸毛的狮子,祁枭发泄似的吼完,直接将电话挂断。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江茵握着电话的手指不断收紧,指节泛白。
一股无名的酸涩涌上心头,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他说,他当年给她打过电话。
在他们分手一个多月后。
但是她没接。
可她根本不知道他给她打过电话。
若是平常时候,即便当时没接着,有未接来电,她也不可能看不到。
只有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