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盎然生机中,阮玉凝的身体却已经病入膏肓。凤藻宫也唯有乌兰绮经常过来。这日,她搀起阮玉凝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娘娘,春日百花盛开,你陪我一同去欣赏可好?”阮玉凝病体虚弱,但见乌兰绮脸色不同往日,还是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御花园,高台上。乌兰绮徐徐开口:“昨日皇上来找我,无意中落下一枚玉佩,我瞧见上面刻着一个昭字。
阮玉凝僵在原地。
下意识地就跟着重复了一句:“昭昭?”
乌兰绮细眉拧在一起:“皇上和我在一起时,偶尔会这样唤我。”
阮玉凝心痛难抑,手不由得揪紧了衣领。
原来在裴季肖眼里,她也不过如此,随时都可以被代替!
那些年少情深,只有她当了真……
乌兰绮见阮玉凝唇色发白,想起她父亲刚过世,有些歉疚地垂下眸。
“是我扰娘娘清净了,娘娘您好好休息。”
说罢,她缓缓走出了凤藻宫。
阮玉凝无声垂泪,甚至不知道乌兰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夜凉如水。
阮玉凝昏沉睡去,竟梦到了和裴季肖初遇的时候。
裴润如玉的少年折下红梅递到她手里:“姑娘绝色,更胜梅花。”
只一眼,便胜万年。
梦中不知时光,倏而到了大婚当晚。
裴季肖握着她的手,在红纸上写下: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他目光灼灼,似是只盛得下她一人。
“昭昭,从此你是我唯一的夫人,终其一生,绝不纳妾。”
那时的裴季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连夺嫡之争的资格都没有。
可不久,阮玉凝收到入宫为后的消息。
那时她才明白,所谓誓言,所谓情深,不过算计一场……
凛冽肖风吹得窗柩作响,阮玉凝慢慢睁开了眼睛。
视线一凝,裴季肖竟坐在床边。
他见她醒来,眸光有丝闪烁:“终于醒了?你可知你已经昏睡几日了。”
又端起小炉上裴着的药碗,舀起一勺药递到阮玉凝唇边。
阮玉凝微微侧头避过:“皇上九五之尊,不必如此纡尊降贵。”
如今她心念俱灰,实在不想再受这些苦药的折磨了。
裴季肖手一顿,语气微沉:“你要如此不识抬举吗?”
他还从未主动给哪个女人喂过药!
“臣妾不敢。”阮玉凝对裴季肖的怒气无动于衷。
她静静地躺着:“每每思及起想起当年的情深若梦,才明白……从来都是臣妾承不起这份情。”
却不想裴季肖最见不得她那副生疏至极的模样,手中药碗狠狠砸在地上。
碎片四溅,吓得宫人噤若肖蝉,跪了一地。
阮玉凝脸色更显苍白。
听上方裴季肖含怒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无可取代?朕随时都可以另立新后!”
说罢,他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
阮玉凝缓缓闭上眼,压下翻涌的情绪。
云枝在床前不断啜泣:“娘娘……”
阮玉凝勉强一笑:“不要叫我娘娘了。”
在她心里,早就不想当这个尊贵的皇后娘娘了。
冬去春来。
一派盎然生机中,阮玉凝的身体却已经病入膏肓。
凤藻宫也唯有乌兰绮经常过来。
这日,她搀起阮玉凝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娘娘,春日百花盛开,你陪我一同去欣赏可好?”
阮玉凝病体虚弱,但见乌兰绮脸色不同往日,还是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御花园,高台上。
乌兰绮徐徐开口:“昨日皇上来找我,无意中落下一枚玉佩,我瞧见上面刻着一个昭字。”
阮玉凝猛地停住脚步。
听她继续说道:“想来那玉佩定是皇上与昭昭的定情之物,我却越看越眼熟,终于想起曾在皇后殿内见过一枚一样的。”
阮玉凝心一颤,张口欲言,却被乌兰绮抵在了栏杆上。
“皇后,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明白了?你明知皇上对我好是因为把我当成了曾经的你,却从未与我说过!”
她步步逼问:“我把你当姐妹,你却如此愚弄我!”
阮玉凝眼中蓄满哀痛:“你听我说……”
乌兰绮脸上闪过一抹疯狂:“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乌兰绮,要做心上人,也只做独一无二!”
话落的刹那,她伸手向前狠狠一推!
根本不给阮玉凝反应,她身体一阵失控,从高台上直直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