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桥弯下腰,两只手撑在床上,将温菱禁锢在床头和身体之间,他一字一字的,缓缓的道:“温菱,有些事,你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温菱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雪白,身子轻颤,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一个字。顾宴桥盯着她,“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吗?”温菱脑袋垂得不能再低,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只紧紧的咬着唇。唇上那颗小痣被她咬得发白,可怜巴巴的仿佛在等人去救。顾宴桥眼神黯了黯,伸
顾宴桥其实并不是强壮的类型,188的个子,劲瘦修长,穿衬衣和西服的时候清冷矜贵,和暴力强壮一点也不沾边,但温菱知道他清贵的衬衣下有一副怎样精悍结实的身体,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禁锢得无法脱身。
但她更怕的,是那天下午顾宴桥的眼睛,那烧得通红的,失去理智的眼睛,像野兽一样蛰伏在她梦里,偶尔记起来,她就不自主的发抖。
所以,她对顾宴桥的恐惧,既来自身体的记忆,也来自精神上的侵袭。
“我,我没有跑……”
温菱小声的道。
顾宴桥弯下腰,两只手撑在床上,将温菱禁锢在床头和身体之间,他一字一字的,缓缓的道:“温菱,有些事,你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温菱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雪白,身子轻颤,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一个字。
顾宴桥盯着她,“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吗?”
温菱脑袋垂得不能再低,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只紧紧的咬着唇。
唇上那颗小痣被她咬得发白,可怜巴巴的仿佛在等人去救。
顾宴桥眼神黯了黯,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放过了自己的唇。
“说话,回答我。”
温菱紧抓了身下的床单,姿态低得不能再低,“不,不知道……”
不想知道。
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顾宴桥眼神极冷,“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温菱不说话。
顾宴桥扣着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力气,“回答!”
温菱疼得小脸更白了,她动了动唇,“你是回来和洛樱小姐订婚的。”
顾宴桥松开了手,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声音冷淡:“不会订婚。”
温菱根本不关心他订婚不订婚,只想现在立马就逃离他身边。
她低低的道:“小叔,我想去洗手间。”
顾宴桥伸手去扶她,她却避开他的触碰,“我自己能去。”
可是,脚一落地,一股剧痛从胃部荡开,她疼得不受控制的跌坐回床上。
顾宴桥看着她煞白的脸,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还很疼?”
温菱没回答,只是低垂着眉眼。
冷汗快速的浸了出来,很快额头就布上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顾宴桥眼神更冷了,“温菱,以后我问你话,你要是不回答,我会有办法收拾你的。”
温菱痛得几乎张不开口,抬眼无力的看着顾宴桥。
她小脸煞白,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一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时雾蒙蒙的,看起来在极力忍耐疼痛。
顾宴桥眼里的冷意更甚,转身出了门。
很快的,进来了一位中年男医生。
他快速的给温菱听诊了一遍,严肃的道:“又有一点出血,这两天都最好不要下地走路,要躺着。”
他看着温菱,语气严厉,“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你这个小姑娘,才多大?就已经到了胃出血甚至是胃穿孔的地步,你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胃癌!你要是再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没几年活头了,多则六年八年,少则三年五年!”
温菱心里茫然,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炎。
顾宴桥一贯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他面色发青,皱眉道:“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说喝酒引起的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正色道:“那个只是初步判断,一切要以仪器检测为准,而且这个小姑娘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以我的经验来看,她的胃病至少在十年以上,中途胃还受过伤,不然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到了快要胃穿孔的地步。”
停了一下,他继续道:“当然,现在问题并没有严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只要好好调养,定时检查,也是可以完全恢复的,毕竟年轻。”
他看了一眼顾宴桥,又道:“你是她男朋友,不能再她去喝酒了,也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明白吗?”
男朋友?
温菱愣了一下,立刻解释道:“不是男朋友。”
说完,她又意识到哪里不对,马上闭上了嘴。
医生推了推眼镜,“是什么不重要,记住我的话就行,定时检查,不能喝酒吃刺激性食物。”
他看了看顾宴桥,“你跟我来,给她开一个月口服药,以后每个月都要过来定期检查。”
说完,医生就匆匆走了。
顾宴桥沉沉的看着温菱,却没在她脸上看到一点惊讶或者痛苦的神情,她好像对自己的问题漠不关心,倒是刚才反驳他是她男朋友的情绪比较大。
温菱看到顾宴桥看自己,刚放松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她紧紧贴着床上,垂着脑袋不吭声,
顾宴桥看着她不吭声的模样,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被磨光。
“温菱,你有大概半小时的时间组织语言,一会儿我要问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说完,他把刚才医生拿来的药和温水放到床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温菱就松了口气,就着温水把药吃下去后,她感觉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但一想到一会要如何应对顾宴桥,她又焦灼起来。
在陆家这么多年,她很清楚顾宴桥是怎么样一个人,冷漠,无情,能力极强,手腕铁血,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改变,因为这样,他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掌握了陆家的杀伐大权。
而陆家,是站在京圈顶层的那种家族,不仅在权界赫赫醒目,在商界也是掌握了不为人知的财富。
所以,顾宴桥从小就是在钱力和权力场上侵染过来的,这种人最会善于揣测人心,并且杀伐果断,不出手的时候如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一出手,往往一招致敌。
温菱自然不敢和顾宴桥对着干,但她实在不想和他纠缠,她就不明白了,她已经说了忘记了,他为什么非得揪着不放?
碾转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想好说辞,看了看外面,天还没亮,要不然偷跑吧?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温菱赶紧面朝里睡下了。
开门声响起,清冽的雪松味儿侵袭过来,紧接着,她旁边的位置陷进去了很大一块儿。
温菱紧张得手心又开始出汗了。
顾宴桥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在轻颤,他冷声道:“温菱,装睡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