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只好用尽力气,将他背回了屋中。随后去传了这府上的大夫,来给恋草治疗。看着恋草那惨白的脸色与那精致的容颜,她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这样好的男子,怎得会遭石家如此虐待。——六月初六,已是大暑的日子,自从她回到长安已经过了好一阵了,怎得不见温景渊那边有回京的动静儿。难不成
葛寻安阴沉着脸走向她,步步逼近,引得她向后退了两步。
“叔父这是要做什么?”
葛寻安毫不留情地拎起了她的衣领,面露凶狠,“有些人,以为跟了葛家的姓,竟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模样。”
葛凝玉嘲讽地笑了笑,瞬息甩开了他无礼的手。
“叔父说笑了,本将何时会忘记自己的以前的模样。”
“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葛家给你的!若是没忘,就别总是给葛家找麻烦。今日的事若是大哥还在,定会将你和那脏东西扔出门外!”
葛凝玉沉默不语,她清楚,父亲断然不会这样做。
“剩下的,你好自为之,若是将来我真的与那府衙有什么交缠,我定会第一个把你拉下水!”
葛寻安说罢,便气冲冲地走了。
葛凝玉笑了笑,葛寻安还真是一点都不会隐藏,这种话,说出来可就引人防备了。
她遣走了翠儿去禀告祖母,随后回到了琼乐轩。
回去的时候,却哪里都找不到恋草,唤了好半天,才在一处幽暗的草垛处寻到了他缩成一团的身影。
他瑟缩在一处角落,浑身抖得厉害。
“恋草,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热的天,为何要躲在这里。”
恋草回神,倏然抓住了她的小臂,跪了下来,“将军……都是奴才不好,你还是把奴才遣走吧,省得奴才给您添麻烦。”
葛凝玉摇头,“无妨,本将虽不知道为何那石大人对你如此在意,不过,眼下本将已经将你买下,从今日起,你就是将军府的奴才,这琼乐轩的奴才,本将断然不会向石那般对你。”
“多谢将……军厚爱……奴一定……”
恋草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话还没说完就要欲欲倒在地上。
葛凝玉一瞧,坏了,是伤口还没好全,再加上恋草忙里忙外的,难免会出汗,伤口混着汗液,已经发炎了。
她无奈,只好用尽力气,将他背回了屋中。随后去传了这府上的大夫,来给恋草治疗。
看着恋草那惨白的脸色与那精致的容颜,她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这样好的男子,怎得会遭石家如此虐待。
——
六月初六,已是大暑的日子,自从她回到长安已经过了好一阵了,怎得不见温景渊那边有回京的动静儿。
难不成是在路上遭到了劫匪,可仔细想想根本不可能,温景渊与楚王在一起,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将军,您在想什么呢?”
恋草弯着眉,嘴角落了一片笑,秀发顺着肩颈滑落,脸颊堪比女子那般清秀,甚至能胜过女子一筹。
这两日,恋草的伤势好了许多,差不多已然完全恢复了。
他不紧不慢地将沏好的茶放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拿起扇子,为她扇着风凉。
“没什么,”她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在想前段时间的事情罢了。”
“将军是担心那位温大人,还有一个叫兰兰的女子么……”
葛凝玉一怔,“你怎会知道这些?”
恋草眼见着她的情绪不对,赶忙解释道,“将军恕罪,这些是小人无意间从将军的梦呓听到的。”
梦呓……
她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自己会有这种毛病了……
“奴以为这是将军这些日子烦闷的心事,本以为能为将军解忧,没想到……”
“无妨,”葛凝玉摆了摆手,端起沏好的茶盏,慢慢品着,“本将的确是想尽快见到他们,温景渊那个人,本将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兰兰……”
不知道回京后还可以见到兰兰么……
“再者,便是本将身边的搭档被禁锢在皇宫内,没了他,本将可谓是少了半条胳膊,麻烦得很。”
“将军不必担心,有些事,眼下没有办法解决,说不定马上就有了。”
恋草说的是,眼下没办法,那就要耐心等了。
傍晚,她打算去看看母亲。
这几日母亲依旧向从前一般闭门不出也不见人,祖母那边虽然证实过母亲有孕的事实,可在她三番五次的请求下并没有劝说,更是没有说出那晚安神汤的事。
可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花园中乱窜。
她本以为是家中进贼了或者是哪个下人干了什么毛手毛脚的事,结果,这人竟是柳姨娘!
柳姨娘一身黑色的装扮,头发梳得异常整齐,没有一丝碎发,若是不仔细看,当真融到这夜色中。
她满眼警惕,一边小跑一边回头看,随即出了府。
大晚上的,柳姨娘这是要去做什么……
她诧异至极,固然要跟上去。
柳姨娘警惕至极,可还是发现不了她,毕竟她走的是房檐。
一路跟随到东街,只见柳姨娘跑到一处偏僻的巷子,这巷子,还是她前几日碰到恋草那地方。
缓缓,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柳姨娘见到那人影,脸上一阵喜悦,随后一把扑到了那人怀中。
“你怎的才来,人家都快要想死你了。”
那声音甚是娇媚,还带着一丝挑逗的韵味,葛凝玉瞬间怔住了。
“乖乖,别怨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声音……好熟悉。
两个人的身形缓缓浮现,一对男女依偎在一起,那男子捧着柳姨娘的脸颊,肆意地看着她,吻在了一起。
那男子的手不安分地落在姨娘身上,不仅如此,还大胆地扒开姨娘的衣衫。一件一件衣衫落在地上的声音异常的清楚,可在她听来尤为刺耳。
夜深人静,深巷幽会,后面的事情竟还在外面肆意张狂,真是不知廉耻!
可当她看到那男子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葛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