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个头,说道:“夫人,我在这儿陪着孩子就好。“嗯,记得晚些给他喂些汤。“好,我记得。说着,他又吩咐侍女:“到厨房端些糕点去花园。南荣春昭挽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到了花园里。“看姐姐如今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南荣春华笑道。“当初也是多亏了你...”“我拿了些首饰,还有个金锁给孩子。说罢,她朝迎春招手
宇文承泽抬眼问道:“恭王可知江南商队克扣私吞一事?”
“回皇上,臣并不知此事。”他面不改色地否认。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将这江南一带的商队全交由你来管理,如何?”
宇文浩眼底闪过一丝欣喜,转瞬即逝,装作谦逊道:“臣素来不擅商贾,恐难担大任。”
“哪有生来便通晓万事的?朕倒觉得是个锻炼的机会,就先交由你来管理吧。”
南荣春华的手指抓着把手,极用力,粉嫩的指甲逐渐泛白,现在还不能拆穿恭王,她还不知道京城里的东西,是不是转移了,她需要回京和萧然见一面。
“是,臣遵旨。”
这一声后,她彻底脱力,眼前一片漆黑,自己花了这么多时间才建成的商队,拱手让给了自己的仇人......
等她睁眼,已经躺在颠簸的马车里,身旁是一身黄袍的天子,端坐着闭目养神。
“醒了?大夫说你是急火攻心,无大碍。”
听见他淡然的语气,怒气更甚,坐在他的对面,一言不发。
他没有生气,只是提醒了一句:“再有半月才到京城,春华可得忍着些,别惹了朕。”
舟车劳顿,宇文承泽和南荣春华在四月到了京城。
浩荡的车马进了城门,论谁见了都知晓是什么人才能坐上这等金雕玉刻的马车。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马车停在南荣府的门前,下来的是一个穿着轻纱罗群的女子,生得模样极好,带着世家贵女的气质,被扶下了马。
临下马前,一句似是玩笑的话传到南荣春华的耳朵里。
“春华,若是再传出南荣府嫡小姐死了的消息,那朕叫整个南荣世家给你陪葬,可好?”
“臣女知道了...”
她只能恭敬顺从地接受,自从被他亲手架了刀在脖子上,她就清楚,这人是个着魔的疯子。
车队径直往前,朝着皇宫的方向,直入宫门......
正值午后,南荣府内只剩奴仆在安静地打扫,管家一看门口站着的熟悉的人,吓了一跳。
像是见了鬼一般,跑进院子,大喊道:“是小姐!小姐来了!”
南荣云谦正在院子练剑,眉头微皱:“管家,出了什么事?”
“是小姐、春华小姐、小姐在外面!”管家的手指颤抖地指向门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解释。
“春华?!”
南荣云谦收起锋利的剑,大步流星朝前厅而去。
眼前站着的,正是南荣春华。
他错愕地看着,问道:“小妹,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护卫不是说...”
他慌张地看着府外,生怕有人跟着。
她坦然一笑道:“我随陛下回来的。”
“什么?!快进屋里去。”说着,他又吩咐管家:“叫婆子去后院找母亲说一声,再命人做些热食来。”
不一会儿,家里人都匆匆而来。
孟婉妤先湿了眼眶,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哭噎道:“华儿,我的孩子啊...”
南荣云嘉没在府上,连南荣子鸿也奔走公务。
老夫人姗姗来迟,手里多了根拐杖,撑着羸弱的身体出来见她。
“华儿,怎么也没来信就回来了?”
南荣春华看见祖母,满头白发,起皱的手上握着拐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祖母,母亲,都怪我,怪我胡闹...”
她自责地跪在地上,若不是自己假死离开,也不至于亲人担忧,祖母和母亲憔悴至此,甚至被他拿捏在手,不敢再肆意妄为,还有宇文浩和崔盈盈......
老夫人一手扶着她,双眼有些浑浊,可藏不住的心疼:“你这孩子,平安就好,说这些做什么,快起来。”
一下午,南荣府门紧闭......
翌日,南荣春华起了大早,比起往日,更早了,是连日光也未见半分,窗外还有些许月色。
迎春端着水盆进屋,疑惑道:“小姐,怎么起得这么早?”
“习惯了,找身好看的衣衫,显些气色的,我去梁府探望姐姐。”
迎春不明所以,当初自家小姐也说习惯早起,可如今分明是更早了。
于是去柜子找了衣裳,一件绛红色百蝶花卉裙,颜色亮眼,是孟婉妤叫人新作的,每年一件。
等到出门时,天已蒙亮。
南荣春华抱着一个木匣子,双眼放空地坐在马车里......
“小姐,到了。”迎春站在马车旁提醒道。
“去叫人帮忙通传一声。”
不一会儿,梁府侍女引两人进了后院。
南荣春昭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梁怀世陪孩子玩闹,一见南荣春华,满眼欣喜。
“华儿,你来了。”
南荣春华许久未见她姐姐了,如今气色更好了,连身上用的穿的,都是金玉做的。
梁怀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个头,说道:“夫人,我在这儿陪着孩子就好。”
“嗯,记得晚些给他喂些汤。”
“好,我记得。”说着,他又吩咐侍女:“到厨房端些糕点去花园。”
南荣春昭挽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到了花园里。
“看姐姐如今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南荣春华笑道。
“当初也是多亏了你...”
“我拿了些首饰,还有个金锁给孩子。”
说罢,她朝迎春招手,拿了木匣子给她。
“我这里有,拿金锁就好,这些你带回去。”
“不了,带不回去了...”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
南荣春昭疑惑道:“什么?”
“家里有大哥和大嫂,我放心,只是还要来见你一面。”
“华儿,你在说什么?不是没事了吗?难不成...”话到嘴边,她不敢再往下说。
南荣春华点了点头:“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就当是为了你们。”
霎时间,二人潸然泪下......
不过半晌,那金雕玉刻的香车宝马,停留在梁府,惹得众人围观。
只见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身穿一袭绛红,一步一步踏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