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至少在那之前,请让她知道她曾爱过的人过得很好……医生办公室。何思辰看着一进来就闷坐在角落的江鹤,犹豫了半天才问:“和姜姊吵架了?”江鹤没说话,轻轻抹了把脸,眼眶的酸涩丝毫未减。“你哭了?”何思辰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江鹤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心里难受。”“你还能难受?”何思辰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没心呢。”江鹤看着桌上的病历资料,想起姜姊的脸。“我……怕她死。”
姜姊浑身紧绷的如同一根琴弦,连同呼吸都滞住。
江鹤看着眼前相隔不过几厘米的脸,唇线微抿。
“天冷,你不能着凉。”
他双手穿过姜姊两侧,将落在床上的外套提起披在她身上。
姜姊一愣,似曾相识的暖意好像回到了全身。
她眼眶渐酸,喉咙也像堵了块棉花似的挤得慌。
或许是急于摆脱江鹤带来的情绪干扰,姜姊胡乱找着话题:“十五年前我住院,小叔也跟我说这句话。”
闻言,江鹤动作一顿。
他慢慢退开,面色复杂:“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姜姊嘴角微动,她怎么可能忘记,关于江鹤的每件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你每天放学都会来看我,坐在病床边给我读书。”她笑了笑,思绪似乎已经回到了那个年季,“你说你长大要做律师。”
江鹤眼神恍惚了瞬,记忆好像也跟着被带走。
那时候的姜姊又小又单纯,明明是季母伤害了她,却漾着天真的笑容说是自己摔的。
他蹙眉,心中涌上股涩意:“对不起。”
这一声为季母道歉,也为他自己。
姜姊眸光微征,目光中闪过抹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江鹤从没说过这三个字。
但这轻飘飘的道歉也并不能抚平姜姊心中的伤痛,反而增添了丝惆怅。
她摩挲着衣角,瓮声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一直都把自己当孩子,对你太任性,这一次也是我的教训。”
看着她氐惆的模样,江鹤更觉心被一揪。
这回的打击对姜姊来说太大,她从前那份无赖的张扬彻底被磨掉,只剩下了悲凉和无奈。
江鹤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望着眼前那双深邃的墨眸,姜姊深吸了口气:“等我好了,先去看看奶奶,然后到处走走。”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没钱,但还是想出去看看。”
二十四年来,她从没离开过桐城,而苏父和陈慧总会带着苏雪去旅游。
江鹤微垂眼帘,视线落在姜姊纤瘦的指尖:“一个人去?”
姜姊沉默,泪意却涌上了眼眶。
她慌忙低下头,放轻了声音:“嗯,等小叔结婚后吧。”
江鹤眉目越拧越紧,他凝视着姜姊微颤的双肩,缓缓抬起了手。
可理智却生生打断他的动作,让他攥紧了拳僵硬收回。
良久,江鹤起身,小心敛着语气中的不舍:“好好休息。”
听着匆忙的脚步声远去,泪水“哒哒哒”的滴落在洁白的被面。
姜姊抬起苍白的脸,遥望着窗外雾蒙蒙的远方:“小叔……”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至少在那之前,请让她知道她曾爱过的人过得很好……
医生办公室。
何思辰看着一进来就闷坐在角落的江鹤,犹豫了半天才问:“和姜姊吵架了?”
江鹤没说话,轻轻抹了把脸,眼眶的酸涩丝毫未减。
“你哭了?”何思辰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江鹤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心里难受。”
“你还能难受?”何思辰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没心呢。”
江鹤看着桌上的病历资料,想起姜姊的脸。
“我……怕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