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一天到来,姜芜睡到自然醒,八点吃早饭,一个卤蛋和四根麻花就吃得很饱。不用六点就起来做饭的日子,真的太爽了。锁上大门,姜芜tຊ背上一个大背篓出发前往县城。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一圈上了年纪的老人,有说有笑地晒着太阳。姜芜查看一眼地图,果不其然看到村口的位置亮起五角星。既然要路过瓜地,怎么能不吃一口瓜再走呢。这些老人家都是上了年纪,或者身上有什么老毛病,干不动活了,才会有空闲出来瞎溜达。
姜蕙霞以前就没想过,她会有帮姜芜说话的这一天。
眼看着她们又要吵起来,陈桂兰连忙扯住女儿的胳膊,示意他少说点话。
“妈,您可得想清楚了,以后您和爸老了,得指望我和大勇养老,蕙霞早晚要嫁出去,西屋这间房,我和大勇今天住定了!”
嫁进姜家的头两年,余秀珍总憋着一口气,现在闹这么一通,这口气终于舒坦了。
委屈自己,不如委屈别人。
姜德荣叼着烟斗,蹲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时不时在鞋底磕磕烟灰。
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三个女人一台戏。
沉默半晌,姜德荣站起身,有了最后的决定。
“东屋不变,还是给林宝单独住,他一个快要结婚的大小伙子,还和大哥大嫂住一个屋不合适。
至于西屋,霞霞你让出来给你大哥大嫂,小屋你先住着,过两天我和你妈再想办法。”
当家人发了话,姜蕙霞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房里的东西,哭得稀里哗啦。
陈桂兰看得心疼,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是又不可能为了女儿和儿子对着干。
余秀珍有一句话说得好,儿子才是他们老两口的依靠。
“霞霞,你马上就能说亲了,到时候我一定让媒婆给你说户好人家。”
“我只嫁给城里人,乡下的我不要!”
姜蕙霞不想再受这种气,发誓以后要成为人上人。
“好好好,妈答应你,这两天我想法子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关系让你去城里的裁缝铺当学徒。”
姜蕙霞其他方面不太行,但做衣服的手艺还不错。
听到这话,她顿时喜极而泣,一把抱住陈桂兰。
“妈,你就是我亲妈!”
如果她能进城工作,找个城里对象,岂不是更加容易?
这么一想,搬进那间小屋也没那么难受了。
姜芜就是太矫情,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怎么就住不了了。
得了她家那么多好,还说什么受不了,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分明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
送走桂莲婶和王主任,姜芜一个人回了屋。
昨晚刚下过暴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儿,糊墙的报纸被雨水浸湿,皱巴巴地贴在墙上。
从整体环境来看,这间茅屋的条件比姜家那边的土坯房都差了一截。
姜芜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笑得嘴都咧到了后脑勺。
她终于自由了!
不用和讨厌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用被迫给一大家子人做吃的,不用吃个饭还要看人脸色……
说起吃,姜芜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想起来她忙活大半天,午饭还没吃。
姜林勇他们还算做了个人,没把厨房的东西全顺走。
里面所有的用具,都是姜德全留下来的。
灶上那口大锅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头,中间的部分泛着一圈一圈的白。
姜芜把门窗紧闭,以免她等下做饭的味道飘散出去。
她馋超市里的方便面很久了,今天必须要吃到!
生火花了一些时间,等香辣味的泡面煮好,已经是下午四点。
厨房里,时不时响起姜芜嗦面的吸溜声。
饿的时候来一碗方便面,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她壕气地往里面加了两颗卤蛋,用筷子将其一分为二,浸泡上面汤,卤蛋的味道更是一绝!
吃饱喝足,姜芜铺了床,早早地就睡了。
虽然屋里霉味重,空气潮湿,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睡眠质量,晚上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
全新的一天到来,姜芜睡到自然醒,八点吃早饭,一个卤蛋和四根麻花就吃得很饱。
不用六点就起来做饭的日子,真的太爽了。
锁上大门,姜芜tຊ背上一个大背篓出发前往县城。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一圈上了年纪的老人,有说有笑地晒着太阳。
姜芜查看一眼地图,果不其然看到村口的位置亮起五角星。
既然要路过瓜地,怎么能不吃一口瓜再走呢。
这些老人家都是上了年纪,或者身上有什么老毛病,干不动活了,才会有空闲出来瞎溜达。
一个个都是八卦制造机。
“王家那个儿子不是被抓了吗?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旁边的人笑道:“郭姐,你又忘了啊,王保成犯了那么大事儿,警察同志怎么可能会放他出来?
不吃花生米,都算他走运了。”
“我听别人说啊,王保成起码得判十年!
他老娘在家眼睛都快哭瞎了,去派出所见不到儿子,整天要死要活的,今天早上还拿着一根麻绳去支书家门口闹,说支书不肯帮她的话,就要吊死在他家门口。
现在还搁那边闹呢,谁都劝不下来。”
“啧,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王保成能做出那种事,就是从小没教好,他爸去世得早,他妈又什么事都惯着他,不养歪了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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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三分钟的工夫,姜芜就吃完了一个瓜。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眯着老花眼,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
“诶,你是姜家的姑娘吧?怎么在这儿啊,今天没去上学吗?”
她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儿。
“来,拿着吃!”
这老人家说的话,有些古怪,但对方太热情了,姜芜想拒绝都拒绝不了,伸手接下了她手里的瓜子。
“谢谢奶奶!”
周围的人笑了笑,压低声音解释:
“姜芜啊,你郭奶奶最近记忆力越来越不行了,只记得以前的事了,以为你还在城里初中上学呢。”
从原主的记忆里,姜芜搜刮到了关于郭奶奶的那一部分。
郭奶奶是个待人亲近又热心肠的老人,姜父忙着挣钱没空看孩子,出门前就把姜芜的弟弟妹妹放在郭奶奶家,帮了她家不少忙。
老奶奶记忆力下降,应该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这种病很难治愈,只能尽量让老人保持良好的情绪,安度晚年。
姜芜唇角带笑,顺着郭奶奶的话道:“郭奶奶,我去学校啦,下次再见!”
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老人脸上满是欣慰。
“姜家姑娘有出息啊,以后考上高中,出来找份铁饭碗,她爸也算是熬到头,能跟着女儿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