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马路,人行道是那个来往的人群中,时不时有身穿红衣的熟悉面孔。“我现在……是看谁都像你了啊……”韩闫深自嘲一笑,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方向盘上。他回了家,拿着毛巾擦了擦摆在小房间内的几张黑白像。“爸,妈,姐,你们的仇老天替我报了,曾经属于韩家的一切,我都夺了回来……只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都分不清,自己是先爱上她才决定用她做棋子……还是先决定用她做棋子后日久生情……”“她真的没了,彻彻底底从我眼前消失……化成了灰……棋子没了,我的棋局也散了……”
江语柔还是被推了进去,他们三人作为家属,站在了铁窗外看着里面躺着的一具具尸体。
那盖着白布的人,被工作人员无情地推送火炉入口。
大火燃气,里面吱吱作响。
再过个一阵子,便从另一个窗口领取骨灰。
曾有人说,火旺之际,白布下的尸体会弹坐起来,僵硬冰冷的四肢也会弯曲。
韩闫深不知道江语柔会不会如此。
可她是真怕火。
她说过她以后死了不想火葬的。
“阿深,等以后如果我比你先死,你一定要给我水葬,我不想烤火,我怕疼……”
江语柔曾经说过的话,还在韩闫深耳畔回旋。
可如今,水葬还没有在这个国家真正执行,他现在也没精力带她去国外。
亦或者是,没有资格。
江语柔被推进了熊熊燃烧着的火炉中,关门之际,铁窗外的韩闫深看到她的身体动了动。
他还想看仔细一些,门却已经永远被关上了。
韩闫深死死攥着铁窗,眼睛红得像滴血。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么真真实实的一个人,过了半个小时后,便成了一小撮白灰。
骨灰盒是淡雅的青花瓷,那是江语柔曾最喜欢的格调。
韩闫深想从江昊然手中拿回江语柔的骨灰,但当那个人彻底从眼前没了后,他却没了勇气。
“我父母的真正死因,我会去调查……韩闫深,你会付出代价的。”
江昊然最后给韩闫深甩下一句话,便抱着骨灰盒离开。
开车的,是那个带着鸭舌帽墨镜的女人。
韩闫深看着他们上了车,看着那个女人将帽子摘下,将墨镜摘下。
他愣了愣,随即瞳孔骤然一缩。
那个女人,怎么长得那么像江语柔!!
他想追上去,可车已经开走。
韩闫深匆匆上了自己的车,想追上那车,再仔细问问那个女人和江语柔的关系。
可过了两个红绿灯,他便将车给跟丢了。
韩闫深将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似要炸裂一般。
头痛欲裂。
他抬头看向马路,人行道是那个来往的人群中,时不时有身穿红衣的熟悉面孔。
“我现在……是看谁都像你了啊……”韩闫深自嘲一笑,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方向盘上。
他回了家,拿着毛巾擦了擦摆在小房间内的几张黑白像。
“爸,妈,姐,你们的仇老天替我报了,曾经属于韩家的一切,我都夺了回来……只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我现在都分不清,自己是先爱上她才决定用她做棋子……还是先决定用她做棋子后日久生情……”
“她真的没了,彻彻底底从我眼前消失……化成了灰……棋子没了,我的棋局也散了……”
韩闫深抬手紧紧压着自己的左心房位置,疼痛让他面色苍白。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家人面前表露出这种心情,可有些时候,不是他想克制便能克制得住的。
人活着的时候,认不清自己的心,一味地去伤害。
等人死了,他才肯直面事实。
“她给我怀了一对双胞胎,本来我差一点就要做父亲了……但她还是带走了他们……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愿意把孩子生下来……我没想过要拿她哥哥威胁她,我只是害怕看到她生无可恋的样子……”
韩闫深继续说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可再仔细盯一会儿,却发现那号码有倪端。
这个手机号码和江语柔生前用过的号码,只有一个数字的差别!
他一顿,立马按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