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沈家,我很好!”视频里的安欣在租房,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散开。她一直关心她,信息不断,周也真的很感动。“你有没看祝兰今晚的直播?”“没有。”她知道这个事,但没有特别的去关注。“下面全是他们的水军,看得我火大,我骂了几句,一大堆私信攻击我,气得我直接关闭私信,我没想到这个网络变得这么可怕,只要给钱,这些人真的可以颠倒是非,张嘴就来。”周也也觉得很可怕。如果她不是沈耀华的女儿,没有沈慕言帮忙,就是个素人,恐怕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她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她想他应该抽了很多烟,味道特别的重。
不过她还是闻到季语宁留在他身上的香水味,而且眼尖的她甚至还瞄见印在他领口上的口红印。
她顿时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往一边偏开,“你该离开我的房间了,不然被你妈知道,又得闹了。”
沈慕言侧脸看她,眼中带笑,“你不是不怕她的吗?”
“我是不怕她,但寄人篱下,我还是要懂点规矩的。”
周也受不了他这样盯着她看,拿过书本起身坐到沙发上,无视他的存在。
见她有意无意地提醒他,沈慕言知道她心里压力很大,他不再打扰她,“好吧,早点睡,别学太晚。”
说完,他出了房间。
一切恢复安静。
周也想继续看书,可不知道怎么着,就是没法集中。
她拿过手机,开机。
不过是几秒钟时间,几百条辱骂质问的短信像石子一样砸进她的信息箱里。
她已然麻木,进入微信。
想要加她的网友还是有,但相比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
她想安欣了,给她发去视频通话。
安欣很快接起,“阿也,你现在哪里?还好吧?我好担心你!”
“我在沈家,我很好!”
视频里的安欣在租房,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散开。
她一直关心她,信息不断,周也真的很感动。
“你有没看祝兰今晚的直播?”
“没有。”
她知道这个事,但没有特别的去关注。
“下面全是他们的水军,看得我火大,我骂了几句,一大堆私信攻击我,气得我直接关闭私信,我没想到这个网络变得这么可怕,只要给钱,这些人真的可以颠倒是非,张嘴就来。”
周也也觉得很可怕。
如果她不是沈耀华的女儿,没有沈慕言帮忙,就是个素人,恐怕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哦对了,警方那边怎么说?”
“还在调查中。”
“这么久?你大哥呢?他有出面帮你吗?”
“他帮我请了律师。”
“我就知道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诬蔑欺辱。”
一说到沈慕言,周也想起这两天跟他的点点滴滴。
“安欣,”她突然喊她名字,“我有个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会突然间对一个你曾经很讨厌很憎恨的人动心吗?”
“不会。”
“为什么?”
“都那么讨厌憎恨了,那肯定是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你还喜欢,不是脑子有病那是什么?”
是啊,不是有病那是什么?
“你对谁动心了?”
往往以这种方式问这种问题的,就是自己本人,视频里的安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周也心虚地低下头。
安欣不信,“我跟你说,千万不要轻易动心,最后你会发现,你爱的卑微,爱的毫无尊严,输的一塌糊涂。”
虽然说得有点严重夸张了,但这就是事实。
“那应该不是什么爱,只是在相处的过程中,突然间发现,他还是个好人,没想象中那么无情,应该说是一种改变。”周也嘀嘀咕咕的。
“你说的到底是谁啊?”
“啊,没谁。”
后面跟安欣结束通话后,周也躺在沙发上,安静地盯着烟灰缸里被捻灭的烟头,心情又莫名变得错综复杂。
次日,她从沙发上醒来。
由于昨晚没开空调,她满头大汗,头发沾在脸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湿粘粘的。
而这会儿,已经是八点多钟了。
她到卫生间洗了脸,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才走出房间。
楼下,她没有看见沈慕言。
正想问岑伯时,身后传来沈泽林的声音,“大哥一早就跟爸爸回公司了。”
周也一听他的声音,眸色一冷。
她径直去吃早餐。
林静今天不在,听说有事外出,到晚上才回来。
沈泽林坐到她旁边,“整天就只会找大哥,也没见你找我。”
周也移到另一张椅子上。
沈泽林戏谑一笑,“我发现你真的很厉害,小的时候骑在我身上,大了,骑在我妈头上。”
这几天的家庭战火,让他大开眼界。
周也不耐,但也没说什么。
“我记得大哥以前对你爱理不理,可回国后整个人都变了,经常冷落语宁,三天两头把你叫到身边,又帮你请律师,忙前顾后,有时候我在想,他是不是又要发病了,需要你来救他?”沈泽林侧眸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又坏又邪的笑容。
周也顿了顿吃东西的动作,神情变得异样。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沈泽林更加兴奋,“大哥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目的,你可不要被他的假面给骗。”
这是在提醒她呢,还是故意挑拨离间他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
“就是想告诉你,我哥根本没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只是把你当成救命的药。”
其实周也比谁都要知道自己在沈慕言,以及在这个家庭里所处的位置和身份,可当这些从别人嘴里毫无保留说出来,真的很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割她身上的肉,让她特别的难受。
而沈泽林的嘴巴又臭又啰嗦,说话又难听,她不想跟沈泽林待一块,端过三明治和牛奶上楼去了。
沈泽林挑眉,一脸邪气。
这天晚上沈慕言有应酬,半夜才回来。
那会儿大家都睡了。
只有岑伯披着外套爬起来。
“大少爷,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没事!”
沈慕言推开岑伯伸过来的手,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梯。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跑去敲响周也的房门。
周也没睡,在刷题,在听到他上来的脚步声,她的心没来由地紧了紧,一听到他敲她的门,直接提到嗓门眼。
她怕惊醒到其他人,放下笔,起身去开门。
他一手撑着旁边的墙面,脸庞红红的。
身上的酒味随后袭来。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周也嫌弃地皱了皱眉,目光警觉,“干嘛?”
“我渴了,能不能倒杯水给我?”他请求。
“我没空。”她拒绝,将门关上。
他伸手挡住,抬眸看她。
刚还有点醉意的双目,此刻变得严厉起来。
他沉声,“你再说一遍!”
周也心下微颤。
她想到上次被他威胁,不好再抗拒,只好到楼下倒了杯水上来。
以为他回对门,没想到直接跑进她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