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杯子,打开投影仪找出部电影来看,顺便喊梁晚,“过来看电影。”梁晚端着没吃完的甜汤跟他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问他要不要,厨房里还有。裴延川只是专注看电影,语气淡淡地说他不喜欢吃甜的。他挑的是一部晦涩难懂的文艺片,还是讲德文,梁晚听不懂,只撑着眼皮看字幕,兴致缺缺。裴延川绷着脸,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电影画面上,眼角余光还是时不时瞥到在他身旁舀着糖水小口小口喝的小姑娘,嘴巴上被糖水
他放下杯子,打开投影仪找出部电影来看,顺便喊梁晚,“过来看电影。”
梁晚端着没吃完的甜汤跟他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问他要不要,厨房里还有。裴延川只是专注看电影,语气淡淡地说他不喜欢吃甜的。
他挑的是一部晦涩难懂的文艺片,还是讲德文,梁晚听不懂,只撑着眼皮看字幕,兴致缺缺。
裴延川绷着脸,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电影画面上,眼角余光还是时不时瞥到在他身旁舀着糖水小口小口喝的小姑娘,嘴巴上被糖水润湿一点,亮晶晶的。
裴延川偏开视线,喉结轻轻滑动。
他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叫梁晚过来看电影,也不懂为什么偏要选这个她不感兴趣看了就会困的小众电影。只是放纵的,就想这么做。
或许是出于今天晚上忽然冒出来的,那么点危机感。
虽然是一部文艺片,但多少也是涉及到一些感情线的,画面里男生递了一封情书给女生,女生羞涩地接过。
裴延川问:“学校里有没有给你送情书的男孩子?”
梁晚反应了会儿,印象中裴延川不像是会问这种问题的。她抬眼看到投影里,收到情书的女生,拉住男生的衣领,凑过去,柔软的唇碰了碰他的脸颊,而后飞快地跑开。
梁晚眨了眨眼,“没有。”
“有有好感的男生吗?”
“……也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梁晚沉默看他几秒,缓缓道:“不知道。”
“这样啊。”裴延川语调平和,“你觉得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同学怎么样?”
“谁?”梁晚想了会儿,“周溯吗?”
裴延川看她,“嗯。”
梁晚把糖水碗放在一边,“不是同班的,都不是一个学院的同学,认识时间不长,不算是很熟的一个同学吧。”
裴延川“嗯”了声,仍是专注看电影,又是沉默。
注意到梁晚打了个哈欠,他将室内温度调低。
梁晚闭上眼,循着温暖处不自觉地往他这边倾斜。
裴延川很清楚,作为名义上的兄长,不该对她产生这些不该有的绮念,但具有吸引力的磁场不知何时建构成,范围一步步缩小,逼近,让他无处可逃。
所以当肩膀上有了重量,她靠过来时,他没推开,放任她靠得更近。
梁晚的头发还没完全吹干,仍带有一些湿漉的水汽,发丝碰上他的下巴,凉丝丝的。
他闻到脂粉味很轻的香气,是她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清清淡淡地缠绕着。
她穿着带有兔子耳朵的淡黄色睡衣,绒毛边缘蹭在她下颌,或许是洗澡时被水汽闷的,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粉。裴延川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是在夏天,她穿着睡裙,细细肩带挂在清瘦的肩膀上。如果她睁着眼,会用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不像现在,安静地闭着眼。
裴延川想起梁晚刚来裴家那会儿,还是个小孩儿,安安静静,平平板板的,不喜欢说话,不会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这么个小屁孩着迷,被她下了蛊一样,有时候想想真的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电影音量调小,一切都在混沌里入睡,不愿醒来。
她该是一场美梦。
裴延川突然想挣开那些刻意维持着的温和冷静,他想失控,或者说,他本质里就是一个会被本能和冲动支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