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就住到大屋去了,马知青和刘知青去住的我们之前的小屋。”这个过来问话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碎花薄袄梳着两条麻花辫。闻言看一下谭玉苗指着的姜温婉,狠狠地剜一眼姜温婉。“孙菜花同志,就就不能怪姜同志,是我们那小屋太小挤不下五个人。如今跟马知青换个屋睡也挺好的,我们那小屋睡两个人还挺宽裕的。”“宽裕什么?那小屋那么挤。你们住不下,不会到老乡家住啊?凭什么把马知青他们给赶出去?”
“这炕可真热乎真好,多亏了姜知青咱们才能住上这大屋。
以前我们住小屋的时候,只有在冬天才能抱草在屋里烧炕,这个时候,我们早就不烧炕了。”
谭玉苗躺在炕上喟叹。
冯春枣躺在她身边也道:
“咱们这里厨房里有两个灶,可惜就只有一口锅。
不过另外的灶也能烧炕,就我们那个小房间不能从厨房烧炕,要单独抱草去屋里烧。
没想都你们来了,我们竟然还能睡上大屋。
不过你以后凡事上点心,马知青跟孙书记家闺女孙菜花走的近。”
姜温婉把这个事记在心里。
“我知道了,咱们这几天都干什么活?”
“就收拾地里,准备着春天种玉米。
明天应该要去把玉米垛子都给搬回来当柴火烧,放不下的就直接在地里烧了。”
姜温婉以前也没有接触过张这些,心里想着好像挺有意思的,下午没上工,晚上他们吃了个地瓜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要上工。
姜温婉特地带上粗线手套,胡青华翻个白眼。
“矫情!”
朱晓敏看她带了,她也从包袱里拿出粗线手套,其实就是劳保手套带上。
“有你陪我,我也带着。”
冯春枣和谭玉苗羡慕的看一眼她们手里的手套,也没说什么。
早上是地瓜粥,就着冯春枣自己晒的萝卜干子。
别说,还是挺好吃的。
到了地头,大队长和一个头上没有多少头发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
大队长手里拎着烟枪杆子叹气。
看到他们来了,就给他们介绍。
“这是咱们大队的孙书记,那个是王会计。”
又给他们介绍姜温婉他们,然后叹口气道:
“昨天下了点雨,今天的活不好干,但是,有困难我们也要迎难而上。
今天这苞米杆子都是湿的,你们要把这些都给从地里清理出来,咱们也好把地给翻翻。”
姜温婉看一眼地里的玉米杆子,还好打湿的不是很严重。
拿回去晒晒还是能当柴火烧的。
就是这一望无尽,看不到头的地,让她有些眩晕。
要从地这头干到地那头,光是想想她就绝望。
但来都来了,她不干活还能咋的。
村里的人,若有似无的打量一眼他们几个新来的知青。
一个二十来岁挺着大肚子女人走过来。
看一眼姜温婉她们三人,唉哟一声道:
“这就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吧?
来了三个呀,那小屋里能挤得下吗?”
冯春枣还没说话,谭玉苗就得意的道:
“小屋肯定住不下,我们这会儿都住在大屋里呢!”
冯春枣在一旁给姜温婉小声道:
“她叫夏小兰,是之前和我们一起来的知青,如今嫁给了王会计家的二儿子。”
姜温婉点点头,原身的记忆中有这么个人,不过这人生孩子大出血没了。
然后王会计的婆娘,又让她儿子娶了她娘家那边的,一个什么亲戚家的闺女。
娶回家没两天,人家闺女就有了孕吐反应,很显然不是她儿子的种。
就这事儿,够村里下饭好几天了。
不过现在夏小兰听到她们竟然住到正屋去了,很是惊讶。
不仅她惊讶,其他村民也很惊讶。
知青点那些人都是什么德性,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
你们住到大屋里去了,那马知青他们住哪里?”
“他们住小屋啊?
你可不知道昨天姜知青可厉害了,一下就把他们全都扔出来。
然后我们就住到大屋去了,马知青和刘知青去住的我们之前的小屋。”
这个过来问话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碎花薄袄梳着两条麻花辫。
闻言看一下谭玉苗指着的姜温婉,狠狠地剜一眼姜温婉。
“孙菜花同志,就就不能怪姜同志,是我们那小屋太小挤不下五个人。
如今跟马知青换个屋睡也挺好的,我们那小屋睡两个人还挺宽裕的。”
“宽裕什么?那小屋那么挤。
你们住不下,不会到老乡家住啊?
凭什么把马知青他们给赶出去?”
姜温婉一听这还是帮马得彼出头的,就笑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住不下或者不想住,可以去老乡家住。
我觉得马知青去你们家住就挺好的。
孙书记又是咱们大队的书记,住在孙书记家肯定能够感受一下文化知识的熏陶。”
孙菜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还真认真考虑起这个可能。
不知道这姑娘想到了什么,她自己的脸竟然红了。
然后看向马得彼,马得彼给她个白眼。
又转头瞪一眼姜温婉。
“姜同志,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姜温婉耸耸肩,他们由大队长开始分组,由于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都不会干这些农活,就由村里的老人带着他们。
夏知青扶着肚子打量一眼姜温婉。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姜温婉不知道她怎么个路子就没接她的话。
去一旁跟着和她分到一起的张婶子那里。
“张婶子好啊!”
中年张婶看她自来熟的劲儿,也笑着打招呼。
“嗯,好,走吧咱们去干活,咱俩分到的是这两垄。”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一两垄地,姜温婉有些眼晕。
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自己吃一块,递给那位婶子两块。
婶子见她递过来的糖,眼睛飞快在四周扫了眼。
紧收拿了她手里的糖塞进兜里,脸上一脸淡定。
下一刻,姜温婉就看到了一脸淡定的这位婶子,瞬间的爆发了。
就见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找她,听话里的意思是要钱。
张婶子拿着苞米杆子就往那中年汉子身上抽。
吓的姜温婉赶紧躲开。
“你个丧门啊!你怎么不去死?
都说了让你不要去和他们打牌你不听,你说你是不是彪啊?
哎呦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大队长啊,你们快过来看看啊!我不能跟他过了啊!”
姜温婉咂舌第一天上工就给喂这么劲爆的瓜,真的,老天爷追着喂瓜吃。
中汉子身形消瘦,带着点贼眉鼠眼,看一眼姜温婉,脸上更难看。
有些挂不住的伸手抢过张婶子手里的玉米杆子。
“你这老娘们儿,平时在家给你脸了是不是?
赶紧把钱给我拿来,我好给人还上,说好了今天换钱的。
不然你就把春杏儿嫁过去。”
张婶子一听又从地上拿起苞米杆子,就又开始往她男人上抽。
“你个丧门啊,你就是个畜生,你敢用春杏去还债,老娘跟你拼了。
我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么个彪玩应,两杯马尿就被人给忽悠去打牌。
你踏马的长那脑子了么你?”
姜温婉默默又往远处走了走,她这里本来就是第一战场,位置极佳。
但吃瓜不能被波及。
她也听明白了,也想起来那个汉子叫张狗剩,说来这玩应不值得同情。
但凡和赌沾边儿的都是一个家破人亡,没有好下场。
不过原身记忆里,这位打牌是上瘾,最后让人做局把他闺女给娶了。
后来他那闺女过的好像也挺不错 的,就是这张狗剩之后没怎么见到过了。
这边闹出这样的事,大队长赶紧过来,拎着个焊烟杆子没好气的指着张狗剩就吼。
“有事儿回家关起门来说,现在是干活的时候,闹什么闹,赶紧回去干活。”
他这一天天的早晚要被这些人给气死。
张狗剩没办法,不敢跟大队长呛声,只能先去干活。
姜温婉和张婶子也继续干活。
张婶子哭了两声,擤一把鼻涕后,吸吸鼻子,又弯腰继续干活。
转头对姜温婉道:
“让你这第一天来的小知青看笑话了。
我家这个半彪,之前去山里弄了窝兔子,卖了两个钱儿就嘚瑟起来了。
肯定有人眼红,特地给他下套呢!
就他这脑子,家里要是全指望他可完了。”
姜温婉点头,想到了伟人语录。
“张婶子你可真厉害,那句话说的好,咱们妇女能顶半边天!
咱们也不比男人差多少,一样可以当家做主。”
这话把张婶子给逗笑了。
“你这小知青有点意思,干活干活。”
姜温婉也继续干活。
这活是不难,就是两人把地里的苞米杆子往地头送,然后又人拉回村里。
就是来来回回好几趟,她如今这身体可不是她做佣兵那会儿的身体。
这身体虚的慌,只有短暂的爆发力行,却不能长久。
她没干多久就干不动了,线手套已经被水打湿。
姜温婉只能把手套给摘下来,空着手慢慢干。
那婶子看她这样子,摇摇头,暗道这次来的女知青都不行。
别说她了,就是其他几个也都是一上午没干完,累的蔫不登的。
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一个个脚步虚浮。
马得彼这会儿身上软筋散药效早就过了。
那软筋散也只有两个小时的药效。
之前说他家条件好,姜温婉算是明白了。
这人一上午都在磨洋工,干的还没她们女同事多,他家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来钱和票。
吃穿不愁还真不差那点工分,每天就是磨洋工,赚个三四个工分,证明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