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罗不得不打起精神,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完美而矜持的微笑。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凌王妃代表的也是凌墨衍的颜面。一行车队由着着盔甲的士兵护卫着缓缓地由远及近而来。队伍整齐,盔甲冰冷透着一股子肃穆感。直到到了凌王府大门外,车队才停了下来。
凌墨衍不以为然,却很正经的点点头,亲自给她斟了杯酒,“王妃真是深明大义,温良贤惠。”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江绮罗谦虚了一句,端起酒继续灌进了肚子里。
下一刻就听到凌墨衍不紧不慢的道:“只是过犹不及,有些话过了就显得虚情假意了。”
江绮罗:“???”
他识破了?
“没有啊,我是认真的,说的挺实事求是的啊?”
果然聪明的男人不讨喜,让她不好骗啊!
江绮罗不着痕迹的偷看了对面的男人两眼,可对方就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物种。
江绮罗觉得男人的心思好难猜,暗骂了声磨人的妖孽,继续喝酒。
可能酒喝多了,有些上头,眼前的人有些飘忽。
“哦?”
凌墨衍微勾了下嘴角,端起酒盏抿了口放下,看着她道:“没想到本王在王妃的心中竟如此的美好。”
她的小脸素净,因喝了酒的关系,脸颊上染了两抹红,宛若一朵悄然绽放的茉莉,衬得她有种天生丽质的美来。
只是那一双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此时仿佛有了揉碎的星光,璀璨而迷离,仿佛能照亮进人的心底里去。
“哈哈,当然啦……”
江绮罗给了他一个极为甜美的大大的笑容,胆子也被酒绐泡大了。
觉得两个人这样坐着太远,这样容易生出距离。
若想制服敌人,得先了解敌人,才能发现他的软肋,看到他的弱点。
想到此,江绮罗起了身就想坐他旁边表示一下亲近。
可是随着她的靠近,他们手腕上的绳子也垂在了地上。
她在没有发觉的时候,脚被绳子给缠住了,她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张牙舞爪地向他扑了过去。
没有一点点的防备,饶是凌墨衍反应再快,也只能来得及站起来。
江绮罗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随着一声乒乓,刺啦响动,江绮罗华丽丽的实实在在的趴在了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江绮罗想到了很多玛丽苏的画面,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接在怀里。
亦或者一下子吻上,即便大家都会嫌恶的去擦擦也不要。
退而求其次两个人滚成了一堆也是可以的。
可什么玛丽苏都没降临,她就那么实实在在的趴在了地上。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江绮罗半天才缓过来这口气!
咳咳咳,难道上天又对她出手了?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酷啊?
但凡他给自己垫个底,她也不会觉得这么委屈。
可为啥和她亲密接触的是这么硬的地面?
江绮罗内心哀嚎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过分安静的空气。
眼泪汪汪的,动作艰难的一寸寸的抬起头。
手里扯下的一片衣襟,紧而实的腰,鲜红的抓痕,隐现着疤痕的胸膛。
光洁的下巴,紧抿的薄唇……
江绮罗不敢去看男人的眼,想也知道男人肯定炸了。
果然下一瞬就听他磨着牙,一字一顿的开口:“江!绮!罗!”
江绮罗小心肝一颤,顿时发挥鸵鸟精神,脸往地上一埋哼唧了声,避重就轻的道:“我好像摔伤了,诶呀,我好像不能动了。”
心里则大骂凌墨衍不是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一下被人打开了,巫奂满脸是笑的道:“诶呀,听说王妃……醒……了……”
巫奂话说一半没了声音,眼前的画面委实超出了他的想象的令他目瞪口呆。
江绮罗的内心有些崩溃,抬起头若无其事的胡说八道:“我给王爷演示一下最为简单原始式的降温法。”
巫奂看着江绮罗手里撕下来的衣角,再看看凌墨衍皮肤上的抓痕,顿时噗笑,“王妃好生的凶猛!”
随即又诚实的道:“可是看起来,王妃好像强扑未遂啊?”
“……”
凌墨衍面色铁青,眼都未转,“滚!”
巫奂不怕死的喷笑着道:“呵呵呵,好,滚,我们滚,你们继续。”
说着他还很体贴的关好了房门。
对着还未回神的谷白道:“你们家王爷和王妃越来越会玩了,哈哈……走,咱俩喝酒去。”
“你不安好心。”
“诶?我怎么就不安好心了?”
“你让我值守的时候喝酒。”
巫奂顿觉无趣,随即又笑嘻嘻的道:“诶呀,我觉得你家王妃可真的越来越神秘了,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些和她联络一下感情才是。”
谷白推开巫奂,这家伙迟早死在他口无遮拦上。
斜眼看着他:“请对我家王妃尊重些。”
重点是尊重王妃等于尊重主子。
难道他看不出来王爷有多喜爱王妃?
还胡说八道。
巫奂一愣,看谷白一副好像随时暴揍他一顿的节奏,顿时投降:“好好好,尊重尊重。”
真是无趣啊,一下没了和他喝酒的兴致,“明夜就是月圆之夜了,有本公子辛苦的了,本公子还是回去养精蓄锐吧!”
说完他一步三摇地往自己院落走去了。
而正房里,发生了如此悲催的事江绮罗的酒也醒了大半。
气氛实在不怎么美好。
两个人很默契的熄了烛火上了床榻。
江绮罗有些忧郁了。
这一摔,把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勇气给摔个精光。
很显然,凌墨衍也没有那个兴致了,因为他周身正在释放着冷气。
黑暗中,江绮罗眼珠转了转,想着凌墨衍明明忍无可忍,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憋屈,突然她竟奇迹般的感觉到了一种报复的痛快。
没多久,她又不无伤感的她好像被衰神附体了。
可她又有一种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头的烦躁。
两个人一夜无话,翌日正在洗漱的时候,谷白就前来汇报了,“王爷,探子来报,越王和平王殿下约三十里就到凌州了,管家的意思是将两位王爷安排在流花台里,还请王爷示意。”
凌墨衍漱口的动作顿了下,随后淡然的吐掉,“嗯,可以,你提前亲自出城十里去迎一迎。”
其余的无需他嘱咐,相信以谷白的圆滑定能应付过去的。
毕竟晏成和宴珠已经被转移走了。
对方就算再是有所怀疑,也只是怀疑,没准还会多疑地被他们脑补出另一股势力出来。
两个人吃过早膳之后,凌墨衍便率先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
“你解开干嘛?万一不小心越界了怎么办?”
凌墨衍眸光淡淡的:“从现在起习惯保持好距离。”
江绮罗幽幽的道:“这谁能时刻记着啊,凡是有个万一呢?”
“怎么?你还习惯了被绳子牵着?”
“我……”
江绮罗有些郁结,她能说她好像习惯了吗?
江绮罗暗惊,习惯好可怕。
江绮罗刚想说点什么找回点面子,就反应过来了,看着凌墨衍笑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早不解晚不解,这个时候解开,原来是怕别人笑话啊?”
凌墨衍身子微僵,横了她一眼,完全是懒得理她。
没多久巫奂便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
不去理会凌墨衍,只往江绮罗跟前凑,“这是刚出锅的,小王妃尝尝。”
江绮罗看着那点心的卖相很好看,可惜她不喜欢甜食,“谢谢,我不喜欢吃点心。”
巫奂愣了下,转而放下点心,“那小王妃喝点茶水漱漱口吧!”
江绮罗听着那个小字很不舒服,忍无可忍,“我说奂公子,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就叫王妃,能不能不要加上那个小字?”
她哪里小了,岂有此理。
不过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奂公子有话想说?”
巫奂僵了下,“啊好,嘿嘿没事没事。”
只是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上道啊?
索性巫奂也忍无可忍了,直奔主题,“小……王妃啊,我就想知道你为何下刀会如此的精准,王妃能否说说?”
江绮罗就知道是这些,煞有其事的叹息一声,“这都是师傅逼迫出来的。”
巫奂不耻下问的赔笑:“王妃啊,能够告诉我,你师傅是如何逼迫的吗?我也想逼迫一下自己。”
江绮罗一脸真诚,“这个啊……就是让我拿一块猪肉,没事就练习。直到闭着眼也不会破坏掉它的纹理为止!”
巫奂听的意外极了。
午后,管家就来正院禀报说越王和平王等人到了。
凌墨衍带着江绮罗亲自去大门处迎接。
毕竟是大越亲王,还是当今最为喜爱的儿子。
不管自己心里有什么,远来是客,待客之道还是要讲的。
江绮罗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一时间她有些莫名的烦躁,显得无精打采的。
凌墨衍眼角余光见她这般,也有些气闷,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愿让她出来。
万一让人看出他们夫妻间点什么来,平白横生枝节。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凌王府门前。
江绮罗不得不打起精神,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完美而矜持的微笑。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凌王妃代表的也是凌墨衍的颜面。
一行车队由着着盔甲的士兵护卫着缓缓地由远及近而来。
队伍整齐,盔甲冰冷透着一股子肃穆感。
直到到了凌王府大门外,车队才停了下来。